大致弄清楚了前因后果,就不再問了,現(xiàn)在也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還是抓緊時間了解一下現(xiàn)在的情況,看過原著的都知道安陵容的家境不好,也不知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既然打定主意要進宮就要早做準備,不能還跟原身一樣光著進京,還有原主的母親,不知道眼睛現(xiàn)在還能不能拯救一下。
我的睫毛輕顫,指節(jié)也無意識地蜷縮,十歲孩童的身軀比我想象中更加脆弱。勉力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老舊但隱約能看出繡著精湛花卉蟲草的紗帳,記憶中,這是原主母親還未失明時繡給原主使用的
窗外月光照進來,我盯著帳頂?shù)陌导y,在心底盤算著時間線。距離選秀還有5年, 需要錢,需要人脈。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被角,轉頭想打量一下房間,就看見一個小丫鬟趴在腳踏上睡著了,屋里光照不強,想來不是早上晨曦初露的時間就是傍晚桑榆之時了。遠處的貴妃榻上好像躺著一個婦人,大概就是原主母親了吧,再就是簡單的梳妝臺和放著茶壺的八仙桌,和放著繡品簸籮的矮幾。
"小姐,你醒了,要不要喝點水?" 話音未落,梅香已提著裙擺往外室跑,轉瞬間茶盞已捧在掌心,她半蹲身扶我靠上軟枕,"慢些。" 我拽住她翻飛的袖口,指尖蹭過她腕間汗?jié)竦呐磷樱?我想下地方便,你輕些動靜,莫吵醒母親。"
梅香立刻斂聲屏氣,原本雀躍的腳步聲也幾不可聞。她先將茶盞擱在榻邊矮幾,再探手到床榻內(nèi)側摸出繡鞋。扶我起身時,她一只手攬著我的腰,讓我借力。
"小姐扶著我,院里露水重,仔細滑腳?!泵废爿p聲道。
待躺回床上,安母也沒有醒,想著這個丫頭果然跟記憶中一樣麻利的很,我心里盤算著今后的打算,梅香又坐在腳踏上打著瞌睡,也難為她一個小人前后跟著忙活。
晨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安母握著拐杖的,摸索著往床榻方向挪步,“容姐兒可醒了?”
梅香:“夫人,您醒了?”
梅香忙扶住安母往床邊去,“夫人,姑娘昨個夜里便醒了?!痹捯粑绰?,安母已疾步往里屋走,“可算醒了......”枯瘦的手掌貼著帷幔探進來, 她摸索著坐下,布滿細紋的手指撫過女兒凹陷的臉頰,“天可憐見的,這場病把容姐兒折騰的都快瘦成紙片子了......”說著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
哭的我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這大概是原主的感受吧,眼睛也跟著一酸,伸手握住母親的手,“娘,你別擔心,我多吃點,很快就能養(yǎng)回來的,你也要保重身體呀,女兒病了,你跟著擔驚受怕,只怕沒睡過一個囫圇覺,瞧著也清減了許多,都是女兒不孝?!?/p>
安母聽著卻更加難過了,容姐兒病了一場更加懂事了,一把將女兒摟到懷里抱頭痛哭,我也壓不住原生的感情,一起哭了起來。
梅香輕手輕腳將銅盆里的毛巾絞干,見母女倆肩頭劇烈起伏,淚水在被褥洇出深色痕跡。她把溫熱的帕子疊成四方,先探身給安母拭去滿臉淚痕:“夫人快別哭了,當心哭壞了身子,姑娘如今醒了正是大喜的事兒?!?/p>
又將另一角帕子覆在姑娘泛紅的眼角,軟聲道,“小姐的藥煎得差不多了,喝完再睡會兒,保管明兒就能下床走動了?!?她輕輕拍著兩人顫抖的后背。
我這才慢慢止住哭聲,跟著勸慰母親。
哭了一場,大腦有些眩暈,這個身體也太差了,要好好補一補,還有安母,身體一摸全是骨頭,也要好好補補。
這情況一看就算窮鬧的,看來首要事情是賺錢啊,可憐見的第三輩子了,還是個窮鬼,不過安母的身體已經(jīng)不能再熬下去了。
此時梅香已經(jīng)端著一碗粥過來了,我又吩咐:“梅香,你再去端一碗?!?/p>
“娘親,您先用一點?!?/p>
安母捧著塞到手里的粥默默的吃著,本就是不善言辭的人,再窮也不差這一碗粥。
吃完飯,梅香又把藥端過來,趁熱,一口喝完了,這又酸又苦的,一口一口喝就是受罪。
“娘,女兒現(xiàn)在身體已無大礙,只要養(yǎng)一養(yǎng)就沒事了,您還是回去快休息吧,要是因為女兒的原因再讓您的身體出現(xiàn)問題,就是女兒的不孝了?!?/p>
安母的手又摸了摸女兒的頭,“我還是等大夫來看過了才能放心,梅香,你去請大夫過來。”
梅香聽吩咐,急忙去請大夫,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風風火火的帶著大夫回來了。
松陽縣這個小地方也沒有什么不見外男的規(guī)定,直接蓋個手帕把脈,半盞茶的時間過去了,老大夫徐徐說:“小姐的脈象已從浮數(shù)變得平緩,但脈搏細弱無力,需要好生調(diào)養(yǎng),老夫開個方子,小姐的身體還要調(diào)養(yǎng)半個月,半個月后還需食補,若是有藥膳更好。”說著開始寫藥方。
看著大夫從藥箱里面拿出筆墨紙硯,我摸了摸鼻子,準備的這么齊全。
看著大夫?qū)懲昃鸵帐皷|西離開,趕忙說:“大夫,請留步,麻煩您幫我娘看一下眼睛可還能治。”
大夫又轉身回來,足足把了一刻鐘時間的脈,老大夫說:“老夫?qū)W藝不精,夫人的眼疾老夫無能為力,不過夫人是身體虧空的厲害,長此以往,有礙壽數(shù)。”
“還望大夫開方調(diào)養(yǎng)?!彪m然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但是聽到不能治還是有點難過,不過身體可以先調(diào)養(yǎng)著,等有錢了再尋找名醫(yī)治療。
老大夫又唰唰的開方,梅香送大夫出去順便抓藥。
“謝天謝地,總算是好了。”安母聽到大夫說的話,總算是放下心來。
我剛想勸母親回去,蕭姨娘便到了。
蕭姨娘快人快語的,“誒呦,咱們?nèi)萁銉汗患俗杂刑煜?,看著已然大好了?!?/p>
“蕭姨娘見諒,身體還未痊愈,實不能見禮,失禮了。”我在床上起不來身。
“天可憐見的,咱們大姐兒這是懂事了,病了一場,看著是沒有以前活潑了,也懂禮了?!?/p>
我抿嘴笑:“姨娘見笑了,不過是想到以前太調(diào)皮了,給姨娘添麻煩了,現(xiàn)在也大了,要懂事照顧娘親和姨娘?!?/p>
“姨娘,剛剛大夫說娘親的身體不好,要好好補補,不能操勞,我這里也沒有什么事情了,麻煩您帶娘親回去休息?!蔽页脵C讓蕭姨娘帶母親回去休息。這個脆弱的身體也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