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分鐘,我就把追趕的林長平的怒吼和黃家人的尖叫遠(yuǎn)遠(yuǎn)拋在了后面。
一路風(fēng)馳電掣騎到礦場,我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把自行車一扔就往里面跑去。
上輩子就是這個時間,二子林長軍求著林建福帶他去礦場做工。
結(jié)果因為他的失誤,林建福不慎掉下礦井摔斷了腿,被迫提前退休。
沒了工作,也沒了退休金,處境因此變得極其艱難。
而那也成了我和林建福凄慘晚年的開端。
不遠(yuǎn)處很快就出現(xiàn)了林長軍和林建福兩人的身影。
可林建福這時候已經(jīng)坐在了桶里,被林長軍拉著繩一點點往下放。
而那根繩子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斷裂的痕跡。
我目眥欲裂,不顧一切沖過去。
可只聽刺啦一聲。
繩子徹底斷了。
林建福慌亂的的驚呼聲從井底傳來。
林長軍手里拿著那根斷掉的繩索,被我的動作嚇了一跳。
“媽,你怎么來了。不用在家里給大哥主持大局了?”
我憋得一張臉通紅,死死拽住繩子尾端,才沒讓林建福掉下去。
剛才千鈞一發(fā)之際,我拼盡全力抓住了繩子,
但光憑我一個人根本沒辦法拉住林建福的體重。
我看向林長軍,咬牙怒吼。
“還不把你爸拉上來!”
林長軍這才哦了一聲,握住我手里的繩子,合力把林建福拉了上來。
林建福驚魂未定,卻還是第一眼就看到了我額上的傷口,驚呼道。
“媳婦,你額頭怎么了?”
“誰把你弄成這樣,我去削了他的皮!”
我眼睛一酸。
這樣鮮活的林建福,我有多久沒看到了。
沒等我說話,林長軍卻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嘻嘻的開口。
“媽,你這傷口不會是我那個新嫂子搞的吧?!?/p>
“看來你花那么多錢給大哥娶媳婦,也沒得到什么好處啊。”
我轉(zhuǎn)過頭,看著眼前這張深惡痛絕的臉,只覺心口像被大火烤著,火氣大得很。
上一世我凍得神志不清的時候,流著淚求他開門給我一杯熱水。
可隔著一扇薄薄的鐵門,他卻只是不耐煩的開口。
“媽,我不會開門的?!?/p>
“說好明天才滿一個月,你聽老大的話提前過來,對我不公平!”
“大家都是你的兒女,憑什么我要多養(yǎng)你一天。”
我聽得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