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終究還是沒有留住。
醫(yī)生說我因為情緒激動,再加撞擊后胎盤剝離三分之一,種種原因失去了他。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整個人木訥點頭。
心中的痛意早已蔓延四肢,就連呼吸都是痛的。
“孩子以后還會有的,你要保重……”
“段時凱呢?”
我沙啞著聲音打斷了肖遠的安慰。
他臉色凝在一塊,眼神飄忽不與我對視。
我便猜到,從出事到現在整整兩天段時凱都沒有出現。
我苦笑出聲,眼淚也隨即掉落。
“他還在陪著顧歡歡母女,我和孩子算什么?”
不愿再隱忍給段時凱打去了電話。
電話剛被接起,便聽到對面?zhèn)鱽淼暮艚锈彙?/p>
我聲音不悅開口:“你在醫(yī)院?”
“嗯,裊裊還是有點不舒服,來市醫(yī)院看看,等她們安頓下我就回家了?!?/p>
心頓時酸澀不已,但還是說出了自己在婦產科住院。
話音剛出段時凱卻怒了。
“一會大出血,一會婦產科,蘇云卿你到底和肖遠在鬧什么?”
“我已經給4s店打去了電話,車身雖毀壞嚴重,但車上沒有血跡,為了不讓我?guī)皖櫄g歡,這樣的慌你也能撒出來?!?/p>
“蘇云卿你記住,是你欠了顧歡歡和裊裊,我是在替你贖罪?!?/p>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能去4s店詢問,都不愿來醫(yī)院看一眼真假。
被子一掀,忍著腹部的抽疼朝著兒科走去。
看到兒科字樣,我不由得嗤笑出聲。
最遠的距離不過一層而已,他卻遲遲不肯向上邁一步。
我尋著聲音朝著輸液室走去。
段時凱滿臉寵溺的哄著哭紅臉的裊裊。
顧歡歡則靠著他的肩膀閉目養(yǎng)神。
這一幕刺痛了我的眼睛。
當初剛發(fā)現我懷孕的時候,段時凱也是這樣寵溺的望著我的腹部。
眼神中都是憧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可現在我的孩子沒了,他卻感受到了一家三口的快樂。
心痛之下,我按下了門把手。
恰好與睜眼的顧歡歡對視。
她猶豫一瞬,隨即抬頭望向段時凱。
“時凱,裊裊穩(wěn)定下來了,你今晚就回去陪云卿吧,我擔心她……”
“有什么好擔心的,自從懷孕之后就疑神疑鬼,總覺得我和你有什么,現在更是和肖遠一起合起伙來騙我,她就該被晾幾天,情緒穩(wěn)定后我再回去?!?/p>
他嫌棄的聲音讓我的手顫抖,眼淚隨即滑落。
我以為相愛五年,結婚三年。
我和他早已成了密不可分的愛人。
可現在才知曉,這場愛不過是我一人的執(zhí)著,他只是身臨其境的扮演者。
段時凱將哄睡的裊裊放在床上,伸手將顧歡歡摟在懷中。
低頭歉疚的望向她:“趁現在她還沒有生,我有時間照顧你和裊裊,不然我心中有愧?!?/p>
顧歡歡得到想要的答案,挑釁的望向我,臉上皆是得意。
我的心徹底死了。
沒了想要質問為什么的執(zhí)著。
松手緩緩朝著樓上走去。
剛下電梯,便看見慌張尋人的肖遠。
“你見到段時凱?”
“見到了,但我不要他了。”
話音落下,我便閉上了眼睛。
腦海中開始構思著未來的路。
沒有和段時凱結婚之前,我是高中教師。
為了照顧他的身體,我毅然辭職到了他的城市。
既然確定了他對我沒有真愛,那我也便不將真心錯付。
明白了自己的決定后,我拿出手機報了山村支教。
半個月后與畢業(yè)的新人一同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