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一向是觀察力極強的人。
正如此刻,他發(fā)覺我狀態(tài)不對,立馬放下水果刀走過來,悄聲問我:“老婆,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我死死盯著他的臉。
企圖找到一絲心虛的痕跡。
可他始終神色如常。
甚至摸了摸我的額頭,準備打電話給醫(yī)生。
“也沒發(fā)燒啊,老婆,你哪里不舒服,我讓家庭醫(yī)生來給你看看?!?/p>
我木著臉。
踢了一腳地上的手機,問他:
“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對嗎?!?/p>
“怎么可能?”他別過臉,避開和我的視線接觸。
有些狼狽地說:“你是不是婚前恐懼,所以多想了?我還是叫醫(yī)生過來,給你開點安神的藥吃吧……”
心猛地跌到谷底。
自有記憶起,我就一直跟在秦逸屁股后面跑。
這么多年,他的一舉一動我實在是太了解了。
雖說現(xiàn)在他條理清晰,還反過來關(guān)心我,語氣卻在隱隱顫抖。
視線更是心虛地亂瞟,望天看地,就是不愿意和我對視。
明明錯的不是我。
但此刻看著他的反應,隱隱猜到答案的我,卻生出無盡的難堪。
我從來沒想過。
有朝一日,自己會插足別人的感情,成為人人喊打的“小三”。
窗戶沒管嚴,一股秋風吹過。
我渾身抖了抖,像被從頭淋了盆涼水,涼意遍布全身。
忍著哽咽,我斷斷續(xù)續(xù)質(zhì)問他:“你們……認識多久了?”
默了默,才有些難以啟齒地補充:“我是小三嗎,插足你們感情的……”
最后幾個字,我實在說不出來。
秦逸嘆了口氣。
坐在沙發(fā)的另一邊,頗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不耐煩道:“都是年少輕狂的事了,沒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吧?”
“楠楠,我和她是在國外領(lǐng)證的,不會對我們之間的感情造成任何影響,別的同齡人都在外養(yǎng)了好多雀兒,可我不會像他們那樣亂搞,從小一起長大,難道你不信我嗎?”
“還有明天的婚禮,她也絕不會出現(xiàn)搗亂,你信我,好不好?”
他輕聲哄著,拿紙巾幫我擦拭眼淚。
可怎么都擦不完。
婚禮馬上就要辦了。
他怎么能是這個態(tài)度啊。
我心一抽一抽的疼,連帶肚子里的寶寶,也難受起來。
“秦逸,你還要隱瞞嗎?!?/p>
我閉了閉眼,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如果你不告訴我,那明天的婚禮……就取消吧?!?/p>
我池楠,絕不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