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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帶走了弟妹劉倩。
查封房產(chǎn)的工作人員,給我爸媽下達了三天內(nèi)必須搬離的最后通牒。
整個家,亂成了一鍋粥。
而我,則在這片混亂中,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一直壓在我心臟上、讓我喘不過氣的沉重力量,正在緩緩地消散。
我走到鏡子前。
鏡子里,我那頭過早生出的白發(fā),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發(fā)根處,一點點地,變回健康的黑色。
我臉上那因為生命力流逝而出現(xiàn)的蠟黃色,也在漸漸褪去。
我知道,契約解除了。
那個以我陽壽為食的邪靈,在失去了“祭品”后,開始尋找新的“食物”了。
第一個出事的,是我弟江浩。
然后,我看到,他那頭原本烏黑濃密的頭發(fā),開始大把大把地,往下掉。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他就從一個二十多歲的精神小伙,變成了一個頭頂光禿的地中海。
他摸著自己光禿禿的頭頂,發(fā)出了不似人聲的尖叫。
“我的頭發(fā)!我的頭發(fā)怎么沒了!”
他沖到鏡子前,看著鏡子里那個蒼老、丑陋的自己,徹底崩潰了。
他為那個“上市公司”的愿望,付出的代價,是他的......青春。
就在這時,從警局被暫時放回來的弟妹劉倩,一進門就看到了這一幕。
她先是愣住,隨即發(fā)出了刺耳的尖叫。
但她的尖叫,不是因為同情,而是因為恐懼和憤怒。
她沒有去安慰江浩,而是像一頭瘋母獅一樣,沖到了我的面前!
“是你!江月!都是你這個賤人干的!”
她那張因為美貌流逝而布滿黑斑的臉,因為怨毒而扭曲在一起。
“你砸了財神爺,斷了我們家的財路!現(xiàn)在又害了我老公!我跟你拼了!”
她張牙舞爪地,向我撲了過來。
我冷冷地看著她,輕易地側(cè)身躲開。
我爸我媽,也從財富破滅的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
他們看到了瞬間衰老的兒子,看到了狀若瘋魔的兒媳。
他們沒有反思自己的貪婪。
他們只是把所有的怨恨,都聚焦到了我這個“罪魁禍?zhǔn)住钡纳砩稀?/p>
我爸從墻角,抄起了一根手臂粗的實木拖把。
“反了天了!你這個孽障!”他雙目赤紅,指著我嘶吼,“我們江家所有的福氣,都是被你這個掃把星給砸沒的!”
“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打死你這個不孝女!”
他舉起拖把,狠狠地,向我的頭,砸了過來。
我沒有躲。
因為我知道,他們傷害不了我了。
果然,那根拖把,在離我頭頂還有一公分的時候,突然“咔嚓”一聲,從中間,斷成了兩截。
不是我做的。
是那個失去了“祭品”的邪靈,在保護我這個......新的、也是唯一的“能量源”。
在契約沒有完全轉(zhuǎn)移之前,它不會讓我輕易死掉。
我爸看著手中斷掉的拖把,愣住了。
而我,則看著他們,露出了一個悲憫的、如同看著一群小丑的微笑。
“我說過,契約解除了。”
“反噬,才剛剛開始。”
我的話,像一道催命的符咒。
弟妹劉倩,突然“啊”的一聲,慘叫了起來。
她那張前幾天還因為打了水光針而容光煥發(fā)的臉,開始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出現(xiàn)無數(shù)的黑斑和皺紋。
她那雙因為做了美甲而顯得無比精致的手,也開始變得干癟、枯黃,像一雙八十歲老太婆的雞爪。
她為那個“愛馬仕”的愿望,付出的代價,是她的......美貌。
我對著他們,露出了一個無比“燦爛”的微笑。
“現(xiàn)在,契約解除了?!?/p>
“你們,可以開始......享受之前預(yù)支我的命,換來的‘福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