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謝韞還一本正經(jīng)的,就更引人發(fā)笑了。
余露你你你了半天,說不出半個字來,完全被謝韞給牽著鼻子走了。
現(xiàn)在再看這張臉,就沒覺得那么好看了。
畢竟想要對這張臉感興趣,得先受得了主人的這張嘴。
葉明珠被人護在身后,眼底忍不住帶了笑意。
雖然謝韞說話不好聽,可又不是對著自己說,甚至他還幫著自己,完全不需要她冒頭,感覺確實不一樣。
這讓葉明珠對謝韞也多了一點別的印象。
那本男頻文里,經(jīng)常會把謝韞拿出來和林承恩對比,比的當然不是這張臉,而是這張嘴。
如果說林承恩是出口成章,那謝韞就是出口成臟了。
前者十分注重自己的人設,又格外的虛榮,為了營造這樣的假象,他是不會暴露本性的,因此他的溫柔和包容,才會引得那么多的女人傾心。
而后者,就完全隨性了。
甚至這張嘴,就算是跟沒文化的老太太們吵架,也是不帶輸?shù)摹?/p>
現(xiàn)在想想,這也是一種真性情。
謝韞又開口了,“你也別你啊你的了,說話都說不利索,就敢在這造謠,脖子上長得應該是腦子,而不是屁股?!?/p>
“現(xiàn)在因為你造謠,對我和葉同志的名譽造成了這么大的影響,我就委屈點,就按照葉同志說的,等會你就去國棉廠的廣播站,公開跟我們道歉,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清楚,再誠懇檢討自己的所作所為,不誠懇就一直檢討,檢討到你誠懇為止,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天天堵你單位,宣揚宣揚你的光榮事跡?!?/p>
余露要嘔死了。
可偏偏謝韞抓住了她的命門,余露剛進的好單位,現(xiàn)在又是知青回城的熱潮,她要是真出什么作風上的問題,或者人品上的,這份工作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
但凡她挪坑,肯定就回不去了,立馬就有人頂上來。
而現(xiàn)在沒人會信她說的話,余露實在是怕謝韞真的會一直纏著自己,這幫混混可不是什么好招惹的,要不然也不會把他們當成臭名昭著的F4了。
她完全沒有拒絕的余地。
她咬著唇,眼眶紅得厲害,“知道了?!?/p>
這一場鬧劇,就這么結束了。
其他人看還能聽廣播,沒事情的就都拿著小板凳,跟著去看熱鬧了。
趙蘭香高興的抓著葉明珠的手,眼睛都是亮晶晶的,“明珠,我們也去國棉廠看熱鬧吧?!?/p>
本來以為葉明珠要吃大虧,沒成想峰回路轉,謠言就這么解除了,罪魁禍首還能得到應有的懲罰。
趙蘭香自然是為葉明珠高興的。
葉明珠想了想就答應了。
其實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沒得到懲罰。
這一次,尤玉秀全程都沒露面,葉明珠多少有些不爽,但這件事情,對方確實摘得夠干凈,自己要是緊抓不放,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來日方長。
葉明珠是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出了門。
就有人迎了上來。
是另一個熟面孔,好像叫崔賀。
看到這人。
趙蘭香立馬把葉明珠拉到了身后,一臉警惕的看著對方,就跟見到了鬼似的。
這態(tài)度,還真讓崔賀有點傷心。
他輕咳了一聲:“嫂……葉同志,你們是要去國棉廠么,要不跟我們一塊去吧,省的坐車了?!?/p>
葉明珠順著視線看過去,發(fā)現(xiàn)墻垣大樹下,有個人站在那,不是謝韞是誰。
孔南和另一個人,怕余露搞小動作,便一路跟著她,這會兒早走了。
她心里琢磨著,謝韞估計是有話和自己說,想了想對方幫了自己忙,她雖然能自己解決,但肯定沒有那么容易。
就算是把街道的人都給請來了,人家也是和稀泥的多,還有的是要掰扯。
葉明珠覺得看在這份上,勉強原諒了昨天謝韞的‘無禮’。
這么一想,葉明珠就答應了下來,“成,不麻煩你們就好?!?/p>
見葉明珠答應,崔賀這才松了口氣。
以前女同志見了他們,都是繞道走的,說實話,他還真怕葉明珠不想跟他們這些小混混一起,直接拒絕他。
雖然他們背地里一口一個嫂子的,喊得歡快,但其實還是覺得謝哥有些高攀了,自然怕自己做錯了什么,把謝哥的未來媳婦給嚇跑了。
要知道,葉明珠之前的對象,那可是林承恩啊。
大人口中,永遠都是別人家的孩子存在。
要不是林承恩家道中落,崔賀都覺得自己謝哥,除了那張臉,其他的好像毫無勝算……
咳咳咳。
趙蘭香聽葉明珠說要跟謝韞一道,臉色就緊張了起來,把她拉了過去,小聲道:“明珠,我們真要跟他們一起么?”
她覺得不太好。
還有點害怕。
葉明珠安撫道:“他們要是壞人,今天就不會幫我了,這事情我和他都是受害者,一道出現(xiàn)也正常?!?/p>
這倒也是。
趙蘭香勉強被說服了。
主要是她聽話,打小就聽葉明珠的話。
兩人走了過去。
葉明珠剛走到謝韞面前,男人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等余露今天道歉完,應該就沒人會再傳我們的閑話,要是有人還敢說,你就來找我,我知道這事對女同志不好,反正要是有人因為這事編排你,我一定管到底?!?/p>
葉明珠愣了一下,抬頭看了過去。
有點背光。
謝韞臉上的神情看不太清楚,說完話,他手插著口袋,有些不自在的撇開了臉。
不過聽他的話語,倒是沒有了剛剛的刻薄勁。
他是在安慰自己?
葉明珠多少有些意外,沒想到謝韞還挺細心的。
至少,是個尊重女同志的。
葉明珠倒是不懷疑他偽裝,誰都有可能裝,謝韞是最不可能的。
他被家里寵壞了,做什么事情說什么話,都由著性子來,從來不顧其他人的想法。
想到這。
葉明珠笑了起來,“好。”
她一笑,只覺明媚燦爛,明艷不可方物。
謝韞的心臟,突然撲通撲通跳的很快。
怎么回事。
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