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還有哪個(gè)。
我來不及細(xì)想,抱膝蜷在墻邊,想著脫身之法。
日夜更替,熬了一天沒進(jìn)食,才有守門的扔進(jìn)來半個(gè)饅頭。白面饅頭在地上滾了一圈沾了灰塵,我拍拍上面的土,狼狽咬了一口。
那守門的就在一旁看我吃完。
我故作嬌柔地撩起裙擺,“大哥,我的腳腕扭傷了,你幫我看一下?!?/p>
那人猶豫一下,我又取下耳邊的珠花遞給他,“小女子會銘記大哥的恩德。”
我趁他靠近時(shí)不備,狠狠踢了他的襠部,奪門逃跑。
“來人啊,她跑了!”
我用盡渾身力氣逃跑,奈何水米猶如未進(jìn),前幾日身上也沒好全,跑兩步就踉蹌的倒地。
我心想,我不能倒下。
我掙扎爬起,但那伙賊人各個(gè)是精壯大漢,不多會便又被綁了回來。
他們將我綁在木架上,我手臂麻得可怕,我想舒緩下手肘,又被麻繩勒得生疼。
我身體直愣愣地吊在木架上,使不上一絲力氣。
“你這小娘們還敢跑。”
刀疤臉的鞭子破空揮下,打在身上登時(shí)劃破衣衫,皮開肉綻,鮮血汩汩地流出。
疼真疼。
一鞭兩鞭三鞭……
我恍惚間想,人死后會去何種境地呢?
是否能再見已去的父親與姐姐,還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兒?
他們會怪罪我無用嗎?重活一世還是未曾改變一切。
“大哥,這娘們快暈過去了。”
刀疤臉端過酒碗,大口飲了酒,而后從口中噴出,酒水火辣辣地刺激著傷口,像有千萬條小蟲嚙蝕骨髓。
我一下痛得清醒過來。
刀疤臉說:“把她扔到后山墳場,那地方大,夠她跑的。”
夜里的墳場鬼氣森森,到處是大土堆小土堆,一不小心就會落入挖好的墳坑中。
我在寒風(fēng)瑟瑟中緊了緊身上單薄的衣裳。
沒有火把,我只好借著月色摸索著前進(jìn)。
“啊”
我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不由得尖叫起來。
遠(yuǎn)處頓時(shí)傳來野獸的嘶吼聲,我怕招來野獸,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低頭去看,新泥下掩埋著白骨露出一角,像是人的一節(jié)手臂。
我趕忙加快了步伐,又像踢到了什么東西。
是一只金鐲。
我變了臉色,渾身泄了力氣,只好一步一挪,依偎到附近的樹旁靠著。
寒風(fēng)和疼痛交替襲擊著我,就這么挨過了一夜。
“云舒,醒醒?!?/p>
“姐姐,你怎么在這兒?”
我迷迷糊糊地起身,習(xí)慣的挽住姐姐。
姐姐刮了刮我的鼻子,“你呀,出來玩貪睡……”
姐姐話音未落,從她身后冒出來只猛虎,張開血盆大口,將姐姐整個(gè)人生吞了下去。
“姐姐?!?/p>
我掙扎著蘇醒,原來是夢。
夢中醒來我大口喘著氣,環(huán)顧周圍的場景,不知道是自己還在夢里,還是又死了一次。
昨日的墳場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三五個(gè)人圍著火堆烤兔子吃。
“姑娘,你醒了。”
“大人,這位姑娘醒了”
離我最近的少年雀躍著跑過去,人群中央一位青衫男子緩緩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