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活埋紀(jì)念日今天是岳母的六十大壽,也是我的“活埋”紀(jì)念日。我叫周然,
五年前,我是江城最年輕的心外科主刀醫(yī)生,前途無量。而現(xiàn)在,我只是林家的一條狗。
“周然!死哪兒去了?滾過來!”岳母尖利的聲音劃破了宴會廳的喧鬧。
我正蹲在地上擦拭被賓客弄臟的地板,聞言,立刻連滾帶爬地跑了過去。我的妻子林薇,
穿著一身高定禮服,正優(yōu)雅地挽著她英俊的上司——陳霄,她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
眼神卻像刀子一樣刮過我,充滿了嫌惡與不耐。岳母將一個紅包,輕蔑地扔在我的腳下,
里面的鈔票散落出來,紅得刺眼?!皝?,周然,媽賞你的。跪下,給各位叔叔阿姨磕個頭,
就當(dāng)是給我們林家沖喜了!”轟!滿堂賓客發(fā)出一陣哄笑,那笑聲不是針,而是滾燙的鋼釘,
一根根釘進我的脊梁骨。我雙拳緊攥,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彌漫。
男兒膝下有黃金,可我的黃金,早就在這七年的婚姻里被磨成了粉末?!斑€愣著干什么?
”林薇冰冷的聲音響起,她甚至沒有正眼看我,而是對著身邊的陳霄柔聲解釋,聲音不大,
卻足以讓我聽清,“陳總,見笑了,我老公不太懂規(guī)矩?!标愊鲚p笑一聲,
那笑聲里充滿了玩味的優(yōu)越感,他拍了拍林薇的手,像在安撫一只寵物。這一刻,
我所有的尊嚴(yán)和理智,都崩塌了。我猛地抬起頭,雙眼赤紅地瞪著林薇。也就在這一刻,
宴會廳的巨幕投影閃爍了幾下,突然黑屏。林薇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她終于將視線轉(zhuǎn)向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堆發(fā)臭的垃圾:“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還不快去修?非要在這兒給我丟人現(xiàn)眼嗎!”她快步走到我面前,用高跟鞋的鞋跟,
狠狠地碾在我的手背上,壓低聲音,用淬了毒的語氣說:“周然,我警告你,
今天你要是敢讓我在陳總面前丟了面子,我讓你和你的寶貝女兒,一起滾出江城!
”手背上傳來鉆心的劇痛,但遠(yuǎn)不及她話語的萬分之一。我爬起來,踉蹌地走向角落的設(shè)備。
身后,是岳母和親戚們毫不掩飾的嘲諷。“薇薇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攤上這么個窩囊廢。
”“當(dāng)初就不該讓他入贅,你看他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嚇?biāo)纻€人了?!蔽叶紫律?,
假裝檢查線路。我知道,這是我唯一能暫時逃離那片羞辱之地的機會。我拔掉插頭,
手指顫抖著,一不小心觸碰到了那因為老化而裸露的銅線。
滋啦——一股強大的電流瞬間貫穿全身!我像一只被扔上岸的魚,劇烈抽搐,
骨頭都在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世界在我眼前碎裂成無數(shù)雪花點,
耳邊是林薇尖銳的怒斥:“周然你是不是有??!在這種場合給我發(fā)瘋!
”劇痛和羞辱像兩只巨手,要將我撕碎。但就在意識快要沉入黑暗時,
我眼前閃過無數(shù)陌生的畫面,電光火石,紛繁復(fù)雜。再睜開眼,整個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
第2章 完美的祭品我的世界,變成了一片由彩色光點和記憶殘影構(gòu)成的海洋。
我能“看”到岳母手上那枚鉆戒,曾在當(dāng)鋪的柜臺里蒙塵;能“看”到林薇身上那件禮服,
在幾個小時前,還掛在陳霄辦公室的衣架上。我晃了晃腦袋,以為是觸電后的幻覺。這時,
林薇和陳霄并肩走了過來。林薇臉上掛著歉意的微笑:“陳總,真是不好意思,
讓您看笑話了?!标愊龅哪抗饴湓谖疑砩希裨诖蛄恳患]有生命的物品,他伸出手,
看似親切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周然,辛苦了。好好照顧林薇和安安。
”在他手掌觸碰到我肩頭的剎那——轟!一個冰冷、清晰、不屬于我的記憶畫面,
如同驚雷般在我腦海中炸開!奢華的CEO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燈火。
林薇的裙子被褪到腰間,伏在寬大的辦公桌上,而她身后,是她的上司,陳霄。喘息聲,
碰撞聲,以及林薇那帶著一絲刻意討好的呻吟,清晰得如同在我耳邊響起。畫面切換,
兩人衣衫整齊地坐在沙發(fā)上,林薇依偎在陳霄懷里,像一只溫順的貓?!跋觯?/p>
那個廢物老公還沒起疑心吧?”“一個被我親手毀掉前程、踩斷脊梁的廢物,
他能有什么疑心?”陳霄撫摸著林薇的頭發(fā),聲音里是冰冷的殘忍,“倒是安安那邊,
‘藥’可別斷了。李醫(yī)生說,必須持續(xù)抑制她的免疫系統(tǒng),才能保證骨髓提取時,
活性達(dá)到最高?!绷洲钡难凵窭镩W過一絲猶豫:“可她畢竟是……”“是什么?
”陳霄的語氣瞬間變得森寒,“林薇,你最好記住,她不是你的女兒,
她只是一個完美的‘祭品’!是救我兒子天賜的‘藥’!等天賜的病好了,項目成功了,
VP的位置就是你的。至于那個小野種,一場‘醫(yī)療事故’就能解決得干干凈凈。而周然,
我會讓他背上‘過失殺女’的罪名,在監(jiān)獄里爛一輩子!”“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
就可以毫無負(fù)擔(dān)地在一起了?!标愊鑫橇宋橇洲钡念~頭,溫柔地許諾。
林薇臉上最后一絲猶豫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對未來的憧憬和無限的柔情:“霄,
你對我真好?!碑嬅嫦А,F(xiàn)實中,陳霄的手已經(jīng)從我的肩膀上拿開。
他依然是那副衣冠楚楚、溫文爾雅的模樣。
林薇也依然是那個光彩照人、對我滿臉嫌棄的妻子??稍谖已壑校?/p>
們已經(jīng)變成了兩只披著人皮、剛剛還在我面前討論如何殺死我女兒、再將我送進地獄的惡鬼!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我死死咬住已經(jīng)滲血的嘴唇,硬是沒讓自己當(dāng)場吐出來。原來,
我女兒安安持續(xù)數(shù)月的低燒不退,根本不是什么該死的感冒!是他們,是這對狗男女,
在用藥物,對我四歲的女兒,進行著一場緩慢而殘忍的謀殺!而我,這個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這個被他們踩在腳下盡情羞辱的廢物,竟然還在為這個家當(dāng)牛做馬!有一股腥甜涌上喉頭。
那笑聲很低,低到只有我自己能聽見。在別人看來,我只是觸電后精神恍惚,
嘴角扯出一個古怪的弧度。林薇皺起了眉,滿臉厭惡:“你傻笑什么?瘋瘋癲癲的!
還不快滾去把安安的牛奶熱了!”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刻薄,像是在命令一條狗。
我眼中的殺意如潮水般退去,重新被那熟悉的、空洞的順從所取代。我低下頭,
避開她的目光,用比以往更加卑微的聲音,小聲應(yīng)道:“……好?!蔽肄D(zhuǎn)身,佝僂著背,
像往常一樣,默默走向廚房。在他們看不到的角落,我的眼神,卻已化為萬年不化的寒冰。
林薇,陳霄。你們的審判日,到了。第3章 刀尖上的布局從這一刻起,
我不再是那個逆來順受的廢物周然。我是從地獄歸來的獵手。而他們,都是我的獵物。
我的第一個電話,打給了我曾經(jīng)的導(dǎo)師,如今國內(nèi)基因領(lǐng)域的泰斗——張院士。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卻是我此刻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袄蠋?,是我,周然。
”我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懷里抱著因低燒而昏昏欲睡的安安,她的嘴唇有些發(fā)白。
“我需要您幫我做一份加急的親子鑒定,用最快、最隱秘的方式?!蔽医柚矒崴膭幼鳎?/p>
小心翼翼地取下了幾根她枕邊帶著毛囊的頭發(fā)。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拆解一枚炸彈。
我沒有去質(zhì)問林薇,更沒有去驚動陳霄。因為陳霄那混蛋的記憶碎片告訴我,
他早已買通醫(yī)院,偽造了安安的血型報告。他堅信安安是他的種,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
和我討論著如何“處理”掉這個“體弱多病”的孩子。他不知道,
林薇這個被欲望沖昏頭腦的女人,從一開始就欺騙了他。六個小時,像一個世紀(jì)般漫長。
當(dāng)那封加密郵件出現(xiàn)在我手機里時,我的指尖在顫抖?!局С种苋粸榘舶驳纳飳W(xué)父親,
親權(quán)概率為99.99%。】轟??!世界在我眼前徹底崩塌。緊接著,是在廢墟之上,
用無盡的仇恨與瘋狂的愛意,重新鑄就的鋼鐵王座。安安……我的女兒!
是我周然的親生女兒!我的心臟被一只手攥緊,然后狠狠撕裂,一半是狂喜的血,
一半是怨毒的淚。我沖進洗手間,用冷水一遍遍地潑在臉上,
才能壓下那股直沖天靈蓋的殺意。林薇,陳霄!你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我的女兒下手!
我開始布局。我的能力“觸碰獲取信息”是一把雙刃劍。每次使用,
都像是把無數(shù)根鋼針刺入我的大腦,帶來劇烈的頭痛和短暫的眩暈。我利用這個能力,
在股市里翻云覆雨,每一次點擊鼠標(biāo),都伴隨著太陽穴的劇烈搏動。
我像一個在刀尖上跳舞的賭徒,悄無聲息地積累著我的第一桶金。然而,在林家人眼中,
我依舊是那個可以隨意踐踏的廢物?!爸苋?!死哪去了?沒看安安的奶粉沒了嗎?
還不快去買!”岳母李娟將一個空奶粉罐砸在我腳邊,眼神里滿是鄙夷。她不知道,
她昨天剛避免虧損數(shù)百萬的理財產(chǎn)品,是我“不經(jīng)意”間看到騙局信息后,匿名提醒她的。
“姐夫,車鑰匙給我,送我去趟會所?!庇问趾瞄e的小舅子林濤對我頤指氣使。他也不知道,
那個追得他差點跳樓的高利貸,是我用股市里賺來的錢,通過一個地下渠道悄無聲息還清的。
他們對我的態(tài)度,確實有了微妙的轉(zhuǎn)變。他們不再視我為一無是處的垃圾,
而是把我當(dāng)成了一個……運氣不錯,可以隨意使喚的工具。而這,正是我想要的。晚餐時,
林薇回來了,臉上帶著疲憊,但更多的是一種病態(tài)的亢奮。她將一份文件扔在桌上,
看都沒看我一眼,就拿起手機,走到陽臺。她的聲音刻意壓低,
卻帶著一種我無比熟悉的、令人作嘔的甜膩:“霄,方案我看過了,天衣無縫……嗯,
等事成之后,我們就帶安安去國外那個‘療養(yǎng)中心’,
一勞永逸……”“療養(yǎng)中心”……我的血液瞬間凍結(jié)。我觸碰過陳霄,
我知道他口中的“療養(yǎng)中心”是什么地方!
那是專門處理掉富豪們不想要的孩子或私生子的人間地獄!那一瞬間,
林薇在電話里嬌媚的笑聲,
與我腦海中她和陳霄在酒店大床上翻滾、嘲笑我“連個男人都算不上”的畫面重疊在一起。
那種精神上的凌遲,幾乎讓我當(dāng)場發(fā)狂。我死死攥住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用疼痛來維持清醒??炝?,就快了。我要讓他們?yōu)樽约旱呢澙?,付出最慘痛的代價!機會,
就在林薇扔在桌上的那份文件里。那是她和陳霄為了一個關(guān)鍵并購項目做的準(zhǔn)備,
也是她能否坐上副總裁位置的投名狀。我需要更確切的情報。第二天,我借口帶安安去公園,
實際上是去了他們的競爭對手——華盛集團的總部大樓。我不能直接進去,
只能在大廳對面的咖啡吧里蹲守。整整兩天,我像個幽靈一樣觀察著出入的人流,
每一次觸碰桌椅,都會讓我的大腦過載,涌入無數(shù)雜亂的信息,頭痛欲裂。第三天下午,
我終于等到了一個機會。華盛集團的CEO在和人談笑風(fēng)生時,將一支鋼筆遺落在了桌上。
我深吸一口氣,假裝路人,制造了一點小混亂,趁機走過去,在服務(wù)員發(fā)現(xiàn)之前,
將那支鋼筆撿起,交還給前臺。指尖觸碰鋼筆的瞬間,
一股遠(yuǎn)超以往的、狂暴的信息洪流沖垮了我的理智!
金流向、甚至他們?yōu)榉乐箖?nèi)鬼而準(zhǔn)備的B計劃和C計劃……一切都清晰無比地烙印在我腦中!
“噗——”我感到喉頭一甜,一股鐵銹味的液體涌出嘴角。我急忙捂住嘴,沖進洗手間,
看到鏡子里自己慘白的臉和溢血的嘴角,狼狽不堪,卻笑了。值得!當(dāng)晚,
我用一部新買的、經(jīng)過三次中轉(zhuǎn)的非實名手機,注冊了一個匿名郵箱。
我沒有直接給出全部情報,那太假了。我將其中最關(guān)鍵、最誘人的一部分,
以“一個被華盛老板穿小鞋、憤而報復(fù)的小員工”的名義,發(fā)給了林薇。收到郵件的林薇,
起初是震驚和懷疑。但當(dāng)她拿著這份情報去驗證,發(fā)現(xiàn)完全吻合時,
懷疑立刻被狂喜和無邊的野心所取代。她以為這是上天賜予她的禮物,
是她命中注定要成功的預(yù)兆。陳霄比她更謹(jǐn)慎,他立刻派人去查這個“內(nèi)鬼”。一時間,
我感到了無形的壓力,小區(qū)里多了幾個陌生的面孔,我的手機也收到了試探性的騷擾電話。
我將計就計,又用另一個身份,將一些似是而非的線索引向了一個和華盛有仇的第三方公司,
讓他們?nèi)ス芬Ч?。在我的暗中引?dǎo)和林薇的貪婪鼓動下,整個林家都陷入了瘋狂。
他們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林薇當(dāng)上副總裁,林家躋身江城頂流豪門的美好未來。
我的岳母李娟和小舅子林濤,在林薇的保證下,將家里所有的流動資金,
甚至抵押了部分房產(chǎn),全部投入到了公司的股票里,準(zhǔn)備在這場資本盛宴中大撈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