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肖家別墅的某個房間里,一縷火光驟然升起。
“快救火!少夫人的房間起火了!”
“快叫少爺過來——!”
與此同時,肖氏集團總部。
豪華的辦公室內(nèi),文件上清楚地寫著股份轉(zhuǎn)讓協(xié)議。
安夢月拿著筆,眼里全是志得意滿的笑意。
她微微抬眸,看著坐在對面的男人:“阿深,只要我簽下去,我們就再沒有什么阻礙了?!?/p>
肖彥杰微微點頭,目光淡淡地落在文件上,似乎心不在焉。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管家氣喘吁吁地沖了進來,聲音驚恐:“少爺,不好了!少夫人她——她死了!”
“……什么?”
肖彥杰的手猛地一頓,臉上的冷漠瞬間裂開,瞳孔驟然收縮。
“你說什么?!”
管家驚慌失措地繼續(xù)道:
“少夫人的房間著火了,我們沖進去的時候,已經(jīng)、已經(jīng)找不到人了!”
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凍結(jié),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安夢月聽到這個消息,先是一怔,隨即激動地捂住嘴,眼里閃過濃烈的狂喜。
她猛地抱住肖彥杰,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
“阿深!天助我們也!她死了,真的死了!以后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攔我們在一起了!”
可她剛抱上去,肖彥杰就猛地推開了她。
安夢月踉蹌后退,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阿深?”
肖彥杰卻臉色慘白,額角青筋跳動,指尖微微顫抖:“她不可能死……”
他死死盯著管家,嗓音低啞,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慌亂:
“你們確定?找到尸體了嗎?”
管家張了張嘴,聲音艱難:“火勢太大,根本……根本什么都找不到……”
“……”
肖彥杰的心猛地一沉,胸口像被重拳擊中,鈍痛難忍。
不可能。
安心月不可能死。
她那樣要強倔強,她不會輕易死去……她不會……
他的耳朵嗡嗡作響,仿佛聽不到周圍的聲音了。
可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辦公室門口突然涌進了一群記者,帶著攝像機和話筒,蜂擁而至。
“肖總,請問網(wǎng)上流傳的視頻是真的嗎?”
“請問肖總是否真的指使人動了安心月的車剎車?”
“請問安小姐是否知情?”
辦公室瞬間亂成一團。
肖彥杰猛地回神,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你們在說什么?”
一個記者當(dāng)即把手機遞過來,屏幕上正播放著一段視頻——
畫面里,一個猥瑣的男人坐在肖氏集團的休息室內(nèi),表情諂媚,壓低聲音說道:
“肖總,你可不能只給我一百萬啊,當(dāng)初我可是按照你的吩咐,動了安心月的車剎車!”
視頻里的肖彥杰坐在對面,神色淡漠:“別廢話,拿了錢就滾?!?/p>
“可你要轉(zhuǎn)讓48%的股份給安夢月,憑什么只給我一百萬?”那男人貪婪地笑了笑,“再加點,不然我可不干?!?/p>
視頻到這里,已經(jīng)足夠致命。
辦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靜。
肖彥杰的臉色徹底變了,眼底的慌亂終于徹底暴露出來。
她知道了……
安心月在三天前就知道了這一切,她知道他做了什么,知道他親手葬送了她的幸福,甚至親手毀了她的命。
她知道了……她才會死。
他的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疼得他有些喘不上氣。
他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一絲后悔。
他竟然后悔了?
他一直覺得自己沒有錯,他只是做了最理智的選擇,他只是選擇了自己最愛的女人而已。
可為什么——
一想到安心月知道真相后那種絕望的表情,他的心就疼得難以忍受?
他不敢細想,他甚至不愿意去分析自己的情緒,他只知道,現(xiàn)在他必須去找她。
安夢月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眼神微微閃爍。
她抬起頭,露出一個感動又溫柔的笑,輕輕地挽住肖彥杰的胳膊,聲音柔媚:
“阿深,你為了我,真的犧牲了好多……”
然而,她剛碰到他,肖彥杰就猛地甩開了她的手。
安夢月臉上的笑僵住:“阿深?”
可肖彥杰已經(jīng)沒有心思理她,他推開記者,大步往外走。
就在這時,肖家老宅的人來了。
肖老爺子鐵青著臉,對記者冷冷道:
“這件事我們會處理,所有視頻都要撤下,立即封鎖消息?!?/p>
肖夫人也上前,皺眉看著肖彥杰:
“好了彥杰,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安心月都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股份也該正式轉(zhuǎn)讓給夢月了,孩子也是肖家的骨血,你也別再鬧了?!?/p>
“是啊?!崩蠣斪映谅暤?,“這事到此為止,你娶夢月,她才是肖家的少夫人?!?/p>
肖彥杰停下腳步,猛地回頭,看著自己一向敬重的父母。
“你們知道安夢月沒死,對嗎?”
他的聲音低沉,像是壓抑著什么情緒。
老夫人皺眉:“這件事……我們也是為了肖家的利益……”
肖彥杰低低笑了一聲,那笑意冰冷刺骨。
然后,他看向安夢月。
她站在原地,眼底的竊喜根本藏不住。
他忽然覺得有些陌生,陌生得讓他后背發(fā)涼。
腦海中卻浮現(xiàn)出安心月的臉。
她哭的時候、笑的時候,憤怒的時候、平靜的時候……
他突然意識到,從剛剛到現(xiàn)在,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她。
他猛地轉(zhuǎn)身,低聲道:“我要去找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