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望津吊兒郎當道:“畢竟是鹿哥老婆,這么刺激她,不太好。”
“我們不會碰她的,沒這種可能?!?/p>
鹿野說了什么,我也聽不清楚,那邊亂作一團,蓋過他的聲音。
這個電話持續(xù)了十五分鐘,我關了藍牙下車。
那股揪疼早就過去了,而今藏在平靜下。
細細碎碎的,像螞蟻在啃咬。
上樓的時候,剛好碰見程望津要出門。
他似乎很急,衣服都沒穿好,裸露在外的上半身,全是曖昧的抓痕。
見到我,似乎松了一口氣,一把將我抱進懷里。
“去哪兒了寶寶,我還以為找不到你了。”
“下樓扔了個垃圾。”
我仰著頭,手掌貼著他的臉頰,指尖落在他眼角的痣。
鹿野眼角也有這顆痣。
程望津眸色隨著手指的下滑變深,喉結滾動。
指尖點在他唇角的一瞬,便被他張口含住輕咬。
程望津這個人有個毛病,像條瘋狗,致力于給我留下一切屬于他的標記。
哪怕,這片領地不是他的。
程望津的喘息漸漸變得重了,眸中化解不開欲色。
他將我壓在床上。
我突然按住他的手:“鹿野,別戴了,我們要個孩子吧。”
程望津瞳孔跳了下,發(fā)狠盯著我。
這一晚的程望津格外地兇。
……
發(fā)現鹿野騙我,是結婚前幾天,我收到匿名人發(fā)來的一段視頻。
視頻是在酒吧的包間,鹿野身邊坐著曲薇薇。
她提議要玩盲盒戀愛游戲,一群人抽簽抽到了我。
玩家除了鹿野,還有四位。
程望津也被抽中了。
“無聊。”他不耐煩地踹翻桌子,罵罵咧咧離開了包廂,“要玩你們自己玩?!?/p>
曲薇薇笑著打圓場:
“沒事兒,四個人也能玩,不過你們注意點兒分寸??丛诼垢绲拿孀由希瑒e把人給弄懷孕了?!?/p>
我那時候才知道,我期待了十八年的婚禮,只是游戲的開始訊號。
心臟痛得難以呼吸。
那個人發(fā)消息過來:【現在取消婚禮還來得及?!?/p>
我沒理他,呆滯地對著視頻干坐了一晚上。
商業(yè)聯姻,我沒有說取消婚禮的資格。
我還需要鹿家,幫我在姜家站穩(wěn)腳跟。
第二日婚禮照常。
但是婚禮還沒結束,鹿野接了個電話就走了。
晚上回家的卻是程望津。
我是臉盲,但不是傻子。
暗戀鹿野十八年,我怎么會認不出來他?
我的世界里,人只分為三種。
男人,女人,和鹿野。
那天晚上,程望津雙手環(huán)胸,嘲弄又戲謔地看著我。
我記得他那天似乎是想說什么,但他還沒開口,我便走過去吻了他:
“鹿野,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p>
后面的一切似乎順理成章。
四個人輪流扮成鹿野。
一天要轉五次巨額給我,同樣的禮物,也總要送五次。
我們像尋常的夫妻一樣。
約會,牽手,擁抱,逛街,親吻。
但晚上回家的,永遠只有鹿野和程望津。
分清楚鹿野和程望津太容易了。
鹿野不會碰我,他只是看我一眼,眸中便藏不住嫌惡。
程望津卻樂此不疲。
他花樣多,精力又旺盛。
耐心地陪我爬山暴走三萬步,晚上回去后還能折騰到天亮。
他喜歡將我里里外外吻個遍,纏著我叫他“老公”,然后將我吻得喘不過來氣。
“寶寶,真的好喜歡你?!?/p>
喜歡這個詞,他一晚上要在我耳邊說上千萬遍,還要逼著我回應。
到后面就變成了不甘心。
有時候我昏昏沉沉睡過去。
睡夢中有人描摹我的五官,喃喃自語:
“為什么明知道他在騙你,還要和他結婚?”
“為什么不離婚呢,就這么愛他?”
我也想問他。
為什么會反悔,加入到這場游戲中。
我把他當作鹿野的替身,他把我當什么?
我沒問出來,程望津也沒回答我。
我模糊不清的世界里,又多了一種人,程望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