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會變成我這樣的?！崩钤抡f完這句話之后突然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捅向了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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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動作不夠快，她已經(jīng)把刀捅進了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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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血不停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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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跪在地上幫她做最基本的止血工作，她沾了自己血的手伸向我還沒顯懷的肚子，把刀也往我身上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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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別生了，你會和我一樣的，你會變成我這樣的……”她嘴里一直重復(fù)著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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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蘭停和其他醫(yī)生很快趕來之后我和李月都被送進了急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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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醒來的時候沒見到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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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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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蘭停面無表情地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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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她的家人會來接她嗎？”我問幫我換藥的蘭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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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蘭停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出生在研究所的人，沒有家人，死也會死在研究所里，上學的時候老師沒有教過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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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只教過我，生孩子是一件正確偉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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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沒家人的，去世了之后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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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蘭停冷哼了一聲說：“死了太多人了，太平間里都放不下了，火化之后隨便扔到哪個垃圾桶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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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臉上是一種置身事外的憐憫。眼睛里卻是融化不了的冰冷：“自殺是最懦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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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感覺如墜冰窟——蘭停這個人，好像在我面前徹底變了一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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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產(chǎn)婦住的公寓樓里進行了一次大搜查，所有的刀具，尖銳物品，鈍器全都被收起來了，門鎖防盜窗重新安裝了一遍，不再可以在房間內(nèi)反鎖了——研究所變成了一個監(jiān)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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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沒有見到李月最后一面，不知道她的骨灰是不是被扔到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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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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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產(chǎn)婦公寓樓安靜得有些恐怖，氣氛壓抑得讓我難以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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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每天只能見到送飯和例行檢查的護士，我想起來蘭停說的話——或許我應(yīng)該做點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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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至少要能改變一些現(xiàn)狀的事，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