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尖下的煙味更重了。
「老公,你抽煙了?」
「沒有啊?!?/p>
張弋松開我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
「真的沒有,身上只有咱家洗衣液的味道。」
「哦。」
「你懷著孕,我怎么會去抽煙呢,再說了我這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學體育課我都不用上?!?/p>
「你偷懶還有理了啊?!?/p>
張弋把藍鉆戴在我的中指上。
「無名指戴婚戒,中指就戴這個吧。」他凝視著我的手,指腹在上面來回摩挲,「我答應你的,都做到了,卿兒,我好開心?!?/p>
「張弋,我也是?!?/p>
周末臨出發(fā)的時候,孟驕來我家玩,她跟張弋也很熟的樣子,總損他,是很典型的看不上我撿的狗的好閨蜜。
我開始出現(xiàn)一些孕吐反應,去廁所處理完出來的時候看到孟驕和張弋沉默地對坐著,桌子底下的鞋尖卻碰在一起。
有點怪。
我的耳朵在那一瞬間又聽到了尖利的呼嘯。
「快跑!」
這次的呼嘯里頭還有隱約的貓叫,持續(xù)的時間也比第一次久了一點,我勉強扶著門框才能站穩(wěn)。
張弋走過來擔憂地看著我。
「怎么了?還是不舒服?」
「有點頭疼,可能還是晚上沒睡好?!?/p>
「今天睡前把小孟給你帶的燕窩燉一盞喝,晚上早點休息吧。」
「嗯。」
我抬起頭看著張弋,他真的很溫柔很好,我抱著他的手臂覺得滿心幸福。
魂穿的靈魂和這個身體不是很契合,我晚上醒了好幾次,第一次的時候張弋似乎睡熟了,手臂還搭在我的肚子上,第二次再醒來的時候他卻不在床上,我聽見一些壓低了的說話聲。
「明天……馬上……」
「孟……」
孟?
我愣了一下,怎么會聽到孟字。
我剛想起身,下意識地揉了揉鼻子,卻在瞬間被劇烈的困意包裹住了,迅速再次沉入了睡眠。
我二十三歲的靈魂好像在三十三歲的身體里游蕩,在即將靠近子宮的時候卻被一道白光彈了出去,我立刻醒了過來,額頭上都是密密的冷汗。
天已經亮了。
張弋微笑著推開我們的臥室門。
「卿兒,我們要出發(fā)了?!?/p>
我看著張弋臉上的微笑,雞皮疙瘩緩慢地從尾椎骨一路往上爬到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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