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shí)候我會塞住妹妹的嘴，妹妹不哭，他們也就沒心思打了。
有時(shí)候我會把妹妹護(hù)在懷里，他們就連我一起打。
「孩子爹，別打臉，以后還要嫁人呢?！?/p>
「孩子爹，別打了，讓旺兒去把尿布洗了。」
剛挨完打，他們就要我去河邊洗尿布。
弟弟有一整排尿布，一天換五六個都換得過來。
可憐我那妹妹，從出生就只有一塊布。
母親不讓換，也不讓我給妹妹洗。
妹妹的屁股生生被捂爛了。
后來，那塊布就粘在了妹妹屁股上，和新發(fā)的肉長到了一起。
可能就是這個原因，妹妹那天發(fā)起了高燒。
我抱著妹妹跑進(jìn)屋，父母直接給我們趕了出去。
他們不僅不擔(dān)心妹妹，反而高興地說。
「擋災(zāi)，這女仔給兒子擋災(zāi)呢！」
我知道求他們不成，連夜跑到隔壁村的劉村醫(yī)那里。
劉村醫(yī)是好人，他給過我一個雞蛋吃，我知道他一定會救妹妹的。
我敲了好一會門，他都沒開，可我明明看見了屋內(nèi)的人影。
我索性就跪在他家門口，直到天亮，他才嘆著氣丟出一包湯藥。
「你爹娘不要這女仔活，你就給她喂點(diǎn)這個吧，活不活就看她了?！?/p>
我謝過劉村醫(yī)，拿著藥回了豬圈。
他的藥還真奇怪，妹妹邊喝邊吐，吐完直接昏了過去，她昏了兩天兩夜，醒來后，燒退了，人也能說話了。
兩歲多的妹妹開口叫了我第一聲「姐姐」。
妹妹四歲多的時(shí)候，母親就要她跟我一起上山去割豬草。
閑著無聊的弟弟非要黏著我們一起去。
母親就要我用布袋背上他。
弟弟不聽話，經(jīng)常在我背上拱來拱去，有時(shí)候還故意尿在我身上。
「娘，姐姐不放我下來尿尿，我又尿褲子了?！?/p>
回到家，弟弟就開始告狀，他很喜歡看母親打我們姐妹倆，然后咯咯咯笑個不停。
「榮吉，你不要亂動?！?/p>
此刻的我正站在山坡上割豬草，背上的弟弟又在對我拳打腳踢。
聽到我的訓(xùn)斥，他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然后，他突然拽住我的辮子，使勁往后一扯。
我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身體就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為了不傷到弟弟，我拼命地反手護(hù)住他。
咯嘣咯嘣，我聽到了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