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縷陽光消失,天空暗沉的厲害,深秋的風刮的呼呼的,連帶著絲絲秋雨飄落下來。
屋子被黑暗籠罩,只有窗外的車水馬龍的燈,隱隱綽綽的倒映進來。
房門傳來開鎖的聲音。
阮靜打開門,屋子一片漆黑,心跳加快,東西都來不及放,打開了屋里的燈:“郁姐?”
她四處看了看,完全沒看見人,她著急忙慌的跑進了屋子里。
就看見床上的人一動不動躺在那里。
她小跑著走進了臥室里;聲音帶著一絲哭腔:“郁姐,你別嚇我?!?/p>
郁霧聲音縹緲虛無的傳來:“我沒事,別擔心?!?/p>
阮靜朝著屋里走來,打開了臥室燈,下一秒就眼尖的看見了床頭柜的那盒氟西汀。
“郁姐,你又難受了是嗎?”
郁霧不想再說話了:“沒事,把燈關上吧,我在睡一覺,明天早上和你去劇組?!?/p>
阮靜徹底失控的哭出了聲:“郁姐,你別這樣,我害怕?!?/p>
郁霧這會兒頭腦一片混沌,阮靜的哭聲讓她大腦突突的跳動著:“別哭了,還沒死呢?!?/p>
阮靜止住了哭聲,小聲的抽噎:“郁姐,我給你買了粥,你起來喝一點再睡行嗎?”
窸窸窣窣的聲響傳來,郁霧從被窩里坐了起來,身上一件奶白色的吊帶,身上的肌膚細膩如雪。
她實在擠不出笑,甕聲甕氣的應了一聲:“我出來吃?!?/p>
阮靜點點頭,忙不迭的乖乖往外走,只要郁霧還起來吃飯就是好征兆。
郁霧頭疼的厲害,坐在床上緩了緩,赤腳踩在地上,往門外走去。
阮靜抬起頭,就看見郁霧那雙白凈的小腳圓潤白皙踩在地上,和木地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往上是纖細修長的小腿線條,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那張臉不施粉黛也精致白皙,吹彈可破。
但以往神采奕奕的靈動眸子,現(xiàn)在只剩下了死氣沉沉。
阮靜張了張唇,推動了一下桌上的飯菜:“郁姐,你快吃?!?/p>
郁霧坐在了桌子面前,手捏著勺子,一勺一勺的往嘴里塞著粥,一整天沒吃食物了,胃早就叫囂起來。
但也就吃了幾口,生理性的反胃突如其來。
郁霧捂著嘴,快速的跑到廚房垃圾桶面前,那點吃下去的粥,全部吐了出來。
還在打干嘔。
阮靜著急忙慌的跑到旁邊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郁霧,欲言又止。
這種時候,她說什么話,都顯得蒼白又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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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
是上流人士都愛來聚會的夜店場所。
樓下是蹦迪喝酒的大廳,霓虹燈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樓上安靜又隔音,整個走廊修建別具一格。
其中的888包廂,是夜色最繁華的包間,沒有之一。
傅隋禾坐在包廂里的核心位置,長腿隨意的一曲一伸,右手把玩著左手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
陳敘坐在那里,給傅隋禾倒著剛醒好的紅酒。
包廂門再次被打開。
一個穿著黑色皮夾克,身著牛仔褲,腳踩一雙馬丁靴的男人走了進來。
整個人都散發(fā)著放蕩不羈,說出來的話,自然也是散漫至極:“傅哥,一日不見,真是讓我如隔三秋啊,咱倆這隔了五千四百七十五個秋了啊?!?/p>
傅隋禾掀起眼簾,唇角勾了勾:“既如此思念,那把你手里那塊地皮送我吧。”
錢德森倒吸一口涼氣:“好好好,我拿傅哥放在心上,傅哥拿我來空手套白狼?!?/p>
后面的路禹走進來,興致勃勃的接了一句:“傅哥禮貌了啊,現(xiàn)在空手套白狼還提前說一聲?!?/p>
這一刀刀的,扎死他得了。
玩笑歸玩笑,幾個人走進來,陳敘提前倒好的酒,派上了用場。
路禹伸手端住其中一杯酒隔空對著傅隋禾,語氣鄭重其事的開口:“歡迎回國,傅哥。”
傅隋禾在國外呆了五年的時間,這一次回來的目的,他們幾個從小就玩到大的發(fā)小都心知肚明。
錢德森也跟著端起酒杯,笑的一臉的散漫:“敬傅哥,敬我們,敬明天。”
傅隋禾對比他倆,動作斯文極了,端著酒杯,唇角勾了勾,隔空碰了碰,一杯酒就下肚。
酒喝完了,錢德森轉頭看向傅隋禾,臉上掛著一抹壞笑:“我說,咱們幾個大男人這么干玩也沒意思啊,要不叫幾個人來陪陪?”
半個小時后,圈子里好些富二代都陸陸續(xù)續(xù)的出現(xiàn)在了這個包廂里,原本零散的幾個人,瞬間變得人來人往。
玩紙牌的玩紙牌,玩骰子的玩骰子,包廂里抽煙喝酒,一時間竟有些烏煙瘴氣。
最高興的還是這個包廂的服務員,這哪里是人啊,這都是行走的人民幣啊,就這個包間這一晚的消費,提成夠他幾個月的底薪了。
傅隋禾坐在位置上,點燃了一支煙,狹長的眸子微瞇,青煙彌漫,一張臉都不真切了起來。
路禹在旁邊的扶手旁靠著,端著手里的紅酒喝了小口:“那套別墅,已經按照你的要求,裝潢完畢。”
傅隋禾輕聲應了應,繼續(xù)抽了一口煙,修長如玉節(jié)的手,捏著那支細長的煙,就像把玩著一個藝術品一般,賞心悅目極了。
“要我說,他小子不是有個未婚妻嗎?”路禹話話還沒說完。
旁邊錢德森就靠了過來:“你多損啊,相信我,傅哥這輩子都干不出來這種事。”
翌日。
天空陰沉一片。
片場所有員工都在各司其職的在自己的崗位上待著,像精密的零件,孜孜不倦的運轉。
郁霧坐在臨時搭建的化妝間里,化妝師給她勾勒著眉,直到最后一點收尾工作完成后。
還是沒忍住感嘆:“郁姐,你這張臉真的讓我羨慕死了?!?/p>
郁霧眼睫輕顫,緩緩地睜開眼,盯著鏡子里的自己。
桃花眼,長睫毛,高鼻梁,紅唇輕點朱砂,一張精致小巧的臉,五官組合在一起,嬌艷嫵媚,是世人心中標準的美人。
她眼里的落寞一閃而過:“上帝開了一扇窗,自然也會關上一道門,都是公平的。”
化妝師聽的一怔。
門口傳來響動:“郁姐你妝化好了嗎?導演在叫你了?!?/p>
郁霧應了一聲,站起身來,朝著外面慢慢走去,旗袍的裙擺是開衩設計,隨著走動的幅度,小腿線條若隱若現(xiàn),搖曳生姿,步步生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