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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石井鎮(zhèn)上有名的豆干西施。
十五歲就憑著鹵豆干的手藝擺攤掙錢養(yǎng)家,想求娶我的人從街頭排到巷尾。
我都以年紀還小拒絕了。
賣豆腐的錢家見娶我無門,竟由著錢召設計我喝下帶藥的糖水。
第二日,錢母帶著一眾食客,當場撞破我與錢召衣衫不整躺在床上。
“曲之宜,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嫁我兒為妻,二是沉塘。”
我寧死不從,爹爹氣不過打傷了錢召一條腿。
錢家吃了虧,四處散播我勾引錢召,自薦枕席的謠言。
我想洗脫身上的污名,和錢家對簿公堂。
可縣太爺收了銀子,有意偏袒錢家。
我和爹爹成了過街老鼠,生意也一落千丈。
我羞憤難當,一頭撞死以表清白,爹爹痛苦萬分,也隨我而去。
再睜眼,錢召正笑意盈盈遞給我一杯糖水。
可這一次,這杯要命的糖水就留給他喝吧。
……
“之宜妹子,這是我讓我爹特意從外地買來的精糖,你快嘗嘗,看看是否能用到你的鹵豆干里?”
錢召把豆腐隨意的放在桌子上,從精致的紙包里取出一勺糖放入白水中,笑盈盈的遞給我。
上一世,我用來鹵豆干的豆腐一直由錢家供貨,我還曾放話出去不論價錢幾何要尋一批精糖,提高鹵豆干的鮮味。
故而錢召送來精糖時,我沒設防,興高采烈地喝下那杯加了料的糖水。
“愣著干什么,嘗嘗呀!”
見我不說話,也不接他遞過來的水,錢召慌了,急忙催促我。
看著他破綻百出的表演,我的拳頭捏的嘎吱響。
我隨手打落了他手里的杯子,嫌棄地翻了翻他帶來的糖包,“這糖里還有糖渣,算什么精糖?”
“你就找這種東西糊弄我?”
錢召臉色一變,隨即又帶上討好的笑,“妹子,這已經是方圓十里最好的精糖了,只是看著有些粗糙,用水沖開甜味十足呢。”
“是嗎?那你再給我沖一杯嘗嘗。”
我親眼看著錢召把藥加到水里,半點都沒猶豫。
我冷笑一聲,一掌劈暈了他,抬腳狠狠地踹向他下腹。
下賤東西,這輩子和下輩子都別想作踐別人。
我從小就背著籮筐擺攤賣鹵豆干,有的是力氣。
錢召一個文弱書生,我一個人能打八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