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捋須而笑,“宋清清已經(jīng)嫁進(jìn)了鎮(zhèn)北侯府。橫豎她吃了忘憂蠱,不會記得這些事。”
我死死捂住嘴,淚水模糊了視線。
原來所謂絕癥,也只是一場精心設(shè)計的騙局。
三個月期滿那日,忘情蠱徹底發(fā)作,將一切痛苦的記憶都從我腦海中抹去。
恰巧這時,蕭景珩來了。
“婉兒病情反復(fù),還需些時日?!?/p>
“不如先讓清清以嬪妾身份入府...”
話音未落,府門外突然鑼鼓喧天。
一支聲勢浩大的迎親隊(duì)伍停在門前,為首的男子一襲紅衣,劍眉星目。
蕭景珩臉色驟變:“這是......”
鎮(zhèn)北王世子謝淮翻身下馬,朗聲笑道:“自然是本王娶親?!?/p>
他身后,喜婆高聲唱和。
“迎宋氏嫡女清清姑娘出閣——”
蕭景珩猛地轉(zhuǎn)頭,正對上我鳳冠霞帔的身影。
他瞳孔驟縮,臉上血色盡褪。
“清清!”
蕭景珩雙目赤紅,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你是我的妻子,怎么能嫁給別人?!”
我被他拽的一個踉蹌,鳳冠上的珠串劇烈搖晃。
抬眼時,眼中只有陌生與困惑:“你是誰?”
這句話像一把利刃,狠狠刺進(jìn)蕭景珩心口。
他踉蹌著后退半步,不可置信的望著我。
“清清...你不記得我了?”
謝淮一個箭步上前,將我護(hù)在身后。
“蕭世子說笑了,你的妻子不是宋婉兒嗎?”
"怎么,現(xiàn)在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千辛萬苦搶回去的,不過是個裝病的冒牌貨?"
“也是,蕭世子向來眼拙,連魚目和珍珠的都分不清。”
蕭景珩面色慘白,突然發(fā)瘋般撕開自己的衣襟。
那里掛著一個褪色的平安符,是我當(dāng)年在佛前跪了三天三夜為他求來的。
“你看!清清你看??!”
他顫抖著舉起平安符,“這是你親手為我求的,你說要保佑我平安歸來......”
“你最愛的人明明是我!”
我茫然地看向謝淮:“他在說什么?”
謝淮冷笑一聲。
“蕭世子莫不是失心瘋了?三個月前你親口說過,清清不過是你的妾室人選,怎么如今倒來搶親了?”
“那都是假的!”
蕭景珩突然嘶吼出聲,聲音里帶著撕心裂肺的痛。
“清清,我只愛你一個人!婉兒的事都是......”
謝淮厲聲打斷。
“夠了。”
“吉時已到,還請蕭世子給我們夫妻二人讓路?!?/p>
蕭景珩卻像瘋了一般拔出佩劍:“今日誰敢?guī)?!?/p>
劍光閃過,謝淮的衣袖被劃開一道口子。
我驚呼一聲,下意識去查看他的傷勢。
這個動作徹底刺激了蕭景珩,他舉劍就要刺向謝淮心口。
“住手!”
我不知哪來的勇氣,猛地?fù)踉谥x淮面前。
蕭景珩的劍尖在離我心口寸許處硬生生停住。
“清清......“”
他聲音發(fā)抖,“你為了他......”
我平靜的望著這個陌生的男人,語氣淡淡。
“這位公子,今日是我大婚之日。若你真心祝福,我請你喝杯喜酒,若你要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