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像最后一根稻草,壓垮了我心中殘存的最后一絲幻想。
那條項鏈,我不僅知道,而且印象深刻。
“星辰之淚”,是我母親留給我唯一的遺物,也是我沈家代代相傳的信物。
傅斯年創(chuàng)業(yè)初期,資金周轉(zhuǎn)不靈,我瞞著母親,把這條項鏈當給了地下錢莊,換來了他公司的救命錢。
當時傅斯年握著我的手,眼眶通紅地對我說:“念念,等我成功了,我一定把這條項鏈贖回來,親手為你戴上。這是我對你的承諾?!?/p>
后來,他成功了。
他成了江城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傅總。
他也確實把那條項鏈贖了回來。
但他是從我病倒的母親的保險柜里,偷回來的。然后,在公司的年會上,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它送給了林薇薇,作為她“年度優(yōu)秀員工”的獎勵。
那天,林薇薇戴著那條本該屬于我的項鏈,在我面前笑得花枝亂顫。
而傅斯年,只是摟著我的肩膀,淡淡地說了一句:“不過是一條項鏈,你喜歡,我再給你買更貴的。薇薇工作辛苦,這是她應得的。”
應得的?
她用什么換來的?用她的青春,還是用她下作的手段?
我當時氣得渾身發(fā)抖,卻只能在他的安撫下,咽下所有的委屈。
因為我知道,時機未到。
現(xiàn)在想來,那時候的我,真是隱忍得可怕。
車里的二氧化碳濃度越來越高,我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渙散,眼前的傅斯年和林薇薇,都變成了模糊的重影。
我知道,我再不出去,就真的要死在這里了。我的計劃,也就功虧一簣。
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看著傅斯年,笑了。
那笑容,帶著一絲詭異,一絲決絕。
“傅斯年,這個問題的答案,我知道?!?/p>
我的聲音很輕,像漂浮在空氣中的羽毛,卻讓傅斯年和林薇薇同時變了臉色。
傅斯年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似乎沒想到,我真的知道。
林薇薇則是緊張地攥緊了拳頭,死死地盯著我。
“是從我媽的保險柜里,偷的?!蔽乙蛔忠活D地說出答案,然后看著林薇薇,笑得愈發(fā)燦爛,“林秘書,戴著從我病危的母親那里偷來的東西,感覺怎么樣?是不是特別閃耀,特別配你這張清純無辜的臉?”
“你……你胡說!”林薇薇尖叫起來,臉色慘白如紙,“那條項鏈是斯年哥送給我的!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跟我沒關(guān)系?”我冷笑,“那是我沈家的傳家寶!傅斯年,你敢說,你不是趁我媽昏迷,撬開了她的保險柜嗎?你敢對天發(fā)誓嗎?”
傅斯年徹底慌了,他沒想到我會把這么陳舊的丑事當眾翻出來。
“沈念!你給我閉嘴!”他沖著我咆哮,卻掩蓋不住聲音里的心虛。
直播間已經(jīng)徹底瘋了。
【我的媽呀!驚天大瓜!項鏈是偷的?從病危的岳母那里偷的?】
【渣男!世紀第一大渣男!這已經(jīng)不是渣了,這是犯罪!盜竊罪!】
【林薇薇這個綠茶婊!太惡心了!戴著偷來的東西還沾沾自喜!】
【傅總,你現(xiàn)在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