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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司遠來回渡步,不斷打著各種電話,可一無所獲在他臉上清晰可見,他再次像前天那樣,心跳快要跳出胸膛,不好的預(yù)兆越來越強烈。
孫瀟瀟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fā)明顯了。
“快看,哪里怎么來了倆個醫(yī)生?”
孟司遠心臟猛地一沉,手機沒拿穩(wěn),差點掉落地上。
“請問是孟司遠先生嗎?有個人需要您辨認一下?!?/p>
他臉色慘白,跟著倆醫(yī)生下了船,來到一黑色車上。
“她臨走前自述是您的夫人,請您認領(lǐng)?!?/p>
孟司遠雙腿發(fā)顫,被助理扶著已不能站穩(wěn)。
還是助理掀開覆蓋著的白布,孟司遠瞥了一眼后,雙腿一軟徹底癱軟下來,抱著頭,渾身顫抖。
“不,不可能,我老婆前天還好好的,怎么上了救護車就成這樣了?這不是溫夏?!?/p>
他再次鼓起勇氣,仔細端詳了那人,耳后的胎記,還有醫(yī)生讓他看了牙齒,都與溫夏一致無二。
高大的身影轟然倒塌,他面如死灰,失魂落魄呆躺良久,一顆淚水從眼角滑落。
“溫小姐之前做過換心臟手術(shù),那晚她情緒過于激動,人工心臟出了故障,十分可惜送來的晚了幾分鐘,我們也回天無力,孟先生請節(jié)哀!這是我們醫(yī)院的證明,請簽字?!?/p>
【晚了幾分鐘】五個字像炸彈般在他腦海炸開,“哇”的一聲,他終于痛哭出聲,不斷用頭撞車,紅色溫?zé)嵋后w很快順著脖子流下來,卻全然感覺不到疼痛。
一下兩下哐哐作響,若不是旁人拉住,孟司遠就要將自己磕死在車上。
“放開我,我要跟溫夏一起去,我不能離開她,你們放開我?!?/p>
被眾人按住的孟司遠,終于兩眼一黑,哭昏過去。
醒過來后,他不吃不睡,寸步不離溫夏身邊,直至溫夏下葬,他仍抱著盒子遲遲不放下。
轟動全城的溫夏葬禮終于結(jié)束,就要安靜下來的城市又再被一則猛料燃爆。
有人曝出孫瀟瀟生日會那晚有關(guān)溫夏的視頻。
孟氏股價直線下挫,直接跌停,孟家資產(chǎn)從首富一下掉到百名開外。
其他大小股東和媒體很快將孟氏大樓和老宅門口圍得水泄不通。
【渣男小三快去死!】【孟氏快去給美麗善良的溫夏姐姐陪葬!】【抵制孟氏,我們不需要這樣的企業(yè)!】......
網(wǎng)暴鋪天蓋地涌來,孟家老宅內(nèi)早已吵翻天。
而在溫夏墓碑前坐了一天一夜的孟司遠,雖被路人發(fā)現(xiàn)并扔了一身酒水瓜果等供品,頭發(fā)臉頰嘀嗒著,滿身臟臭的他卻沒絲毫反應(yīng)。
更顧不上打爆他手機有如熱鍋上螞蟻的家人,直接關(guān)機。
深夜他才離開墓地,回到他與溫夏的山頂別墅。
來到后圍墻他就察覺有什么不對,是院子里的百合花香消失了。
翻墻進去,看到溫夏種滿一院子的百合花,如今只剩一灘灘爛泥,觸目驚心又蒼涼,就像他現(xiàn)在的心情。
他紅了幾天的眼眶再次濕潤,進得屋內(nèi)里面空蕩蕩地更是凄涼。
仔細觀察才發(fā)現(xiàn)大部分的物品都已被清除掉,而這些都是溫夏添置的,廚房里面甚至完全空掉了。
“夫人是什么時候清理這些東西的?你們怎么沒告訴我?”
跌坐在沙發(fā)上,孟司遠責(zé)問傭人。
“就是夫人生日的第二天,她說是想要換裝修,換個心情,我們也打了少爺電話,可您一直沒有接。”
“我們還在垃圾桶發(fā)現(xiàn)了這個。”
傭人將溫夏的婚戒和幾張撕碎的照片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