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哥哥,姐姐她會想清楚的,你別擔(dān)心。”
宋青青挽上裴珩的手臂。
裴珩卻緩緩挪開身體,表情僵硬。
“青青,我還有點事要處理......我等會兒再來看你。”
他說著,起身一步一步往后挪。
腿卻像是綁了鉛塊。
可他依舊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任憑宋青青在身后喊啞了嗓子。
他去找了宋越。
彼時的他正站在海邊,手里還捧著一個盒子。
助理在旁邊勸了很久,也沒能讓他交出盒子。
“宋越,你手里是什么?”
裴珩表情早已崩壞,卻仍死死守著心中的固執(zhí)。
他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云瑤已死的事實。
宋越轉(zhuǎn)頭,看著裴珩,眼底一片死寂。
“你親手害死的人,怎么就不認(rèn)識了呢?”
裴珩顫抖著走過去,接過骨灰盒。
小小的盒子在手上,卻好似有千斤重。
“月明寺成禮前一個月,她每日在佛祖面前跪夠五個時辰,只為求佛祖赦免她的罪孽?!?/p>
“因為......”
“她愛上了你?!?/p>
“她想為你還俗?!?/p>
裴珩睜大了雙眼,張著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她跪得雙腿出血,卻還是沒能求得佛祖的應(yīng)允。”
“每一次轉(zhuǎn)動佛羅盤,都是否定的答案?!?/p>
宋越苦笑。
“可是她這個傻子,硬是堅持不懈的每日跪拜誦經(jīng)。”
“因為她認(rèn)準(zhǔn)了你......”
裴珩雙手顫抖,淚水一顆一顆落在骨灰盒上。
他終于是撐不下去,跪在地上。
他還記得與云瑤初見時,他一眼便被吸引,無法自拔的愛上了她。
可云瑤是佛門之人,不能有世俗的戀情。
他想把她搶走,可他更怕她恨自己。
為了尊重她的信仰,他只能強行壓抑自己的內(nèi)心。
他為她傾盡一切,為她修廟立佛。
只為能靠近她哪怕半分。
甚至有時候,他都感覺——
這位出淤泥而不染的佛女也曾對自己有過半分傾心。
可他不敢想,更怕她因此拒絕自己的靠近。
“這是個玩笑對不對?”
“這里面裝的是奶粉......”
“求你......騙我一下......”
可宋越的一句話,徹底宣判了死刑。
“阿姊沒了。”
裴珩雙眼渙散,身體直直向后倒去,手中的骨灰盒卻穩(wěn)穩(wěn)落在胸口。
他終于是忍不住失聲痛哭。
聲音哀戚。
宋越卻沒打算放過他。
“你親手把她推下深淵,你到底在哭什么?!”
“你憑什么傷心,你這個罪魁禍?zhǔn)撞粦?yīng)該最得意嗎?!”
宋越搶過骨灰盒,猛地一腳踹在他的身上。
裴珩沒躲。
“你把她扒光綁在供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有多絕望?”
“你把她送去會所被人欺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也會痛?”
“她被拿走心臟的時候,渾身沒有一塊好皮!”
“就連內(nèi)臟也被你下的毒侵蝕......骨灰都是黑的!”
宋越打開骨灰盒。
“她被束縛了一輩子,死了,還她自由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