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圍觀人群議論聲漸起:
“聽說真正的頂級富豪都玩私人定制,壓根不稀罕貼標(biāo)。”
“她那床上用品的光澤......嘶,像是頂級埃及長絨棉,還摻了金線。”
“前陣子拍賣會上,一套類似的四件套拍出了七位數(shù)?!?/p>
林酥酥仍不知死活地昂著下巴:
“我男朋友可是京圈首富顧家的公子!再貴又如何?他賠得起!”
秦叔聞言,目光一凜,剛要開口,卻被我抬手止住。
我指尖點了點地上的條紋編織袋,輕笑出聲:
“秦叔,勞煩把采購單調(diào)出來,給這位‘公子哥’開開眼?!?/p>
秦叔彎腰拾起散落的物件,每報一個數(shù),臉色就陰沉一分:
“巴黎世家限量編織袋,2萬?!?/p>
“瑞士B ischoff定制四件套,300萬?!?/p>
“日本蒔繪漆器化妝盒,88萬?!?/p>
“La Prairie私人實驗室特供護膚套裝,688萬?!?/p>
“還有其他的衣服,首飾......”
“總計原價2867萬。”
我慢條斯理地撫平袖口,沖林酥酥莞爾一笑:
“別說我欺負你,就按原價翻10倍賠償,我再給你抹個零?!?/p>
“2.8億,現(xiàn)金還是刷卡?”
林酥酥雙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精心打理的裙擺散成一團。
我目光一轉(zhuǎn),看向一旁的王院長:
“您剛才可是當(dāng)著大家的面說過——言而無信者,開除處理?”
“那按照約定,若這兩位掏不出這2.8億賠償,是不是也該卷鋪蓋走人?”
王院長肥厚的脖頸瞬間漲紅,卻只是尷尬地干笑幾聲,
見形勢逆轉(zhuǎn),林酥酥也慌了神,拽著顧亭州的袖子,疾聲追問:
“亭州哥......你可是首富顧家的繼承人,應(yīng)該能賠得起吧?”
顧亭州臉色青白交加,勉強擠出一個僵硬的笑:
“許同學(xué),大家同窗一場,不要搞得這么難堪嘛。”
他上前半步,壓低聲音勸道:
“這樣——我讓酥酥給你道個歉,這兩百萬你拿回去,這事就算了?!?/p>
王院長見狀,也立馬幫腔:
“是?。∧贻p人要以和為貴......萬事都不要傷了和氣?!?/p>
“和氣?”
我嗤笑一聲,眼神陡然轉(zhuǎn)冷,
“若今天站在這里的是個窮學(xué)生,你們會跟她說‘以和為貴’?”
“怕是早就開除了學(xué)籍,還要逼她簽下巨額欠條吧?”
王院長搓著手,突然換上長輩般的口吻:
“小許啊,得饒人處且饒人,以后同學(xué)之間抬頭不見低頭見。更何況——顧老師可是校長特意聘請來的精英。”
“看樣子你家也有點小錢,不如結(jié)個善緣?以后生意場上,有顧家照應(yīng),說不定還能更進一步呢!”
我冷笑出聲,指尖輕輕敲擊著巴黎世家的編織袋,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王院長,你這算盤打得是真妙啊——”
“窮學(xué)生被欺負時,你談校規(guī);富二代耍橫時,你講人情;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踢到鐵板了,又來說‘得饒人處且饒人’?”
“你這樣的貨色,也配教書育人?”
王院長臉色瞬間慘綠,勃然怒喝:
“這里是大學(xué)!你不要以為有幾個臭錢就能為所欲為!”
這時,秦叔面無表情地上前一步,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叩出清脆的聲響:
“幾位,2.8億的賠償款,請問由哪位支付?”
我抱臂而立,目光戲謔地在三人臉上來回掃視。
顧亭州喉結(jié)滾動,最終強撐著最后一絲體面,聲音卻明顯發(fā)虛:
“你、你這是敲詐!我要找校長!你這種仗勢欺人,設(shè)局圈錢的人必須開除!”
他突然拔高音量,仿佛要說服在場所有人:
“我爸可是京圈首富!咱們金融學(xué)院的主樓就是我家捐的!新圖書館的項目資金也等著他出資呢......”
“識相的就到此為止,否則——真可能沒書讀哦!”
周圍頓時炸開一片驚呼:
“天吶,原來真是首富顧家的公子!”
“聽說校長見了顧首富都得賠笑臉......”
“完了,許念恩家就算有200萬,但跟首富顧家肯定沒法比??!”
顧亭州聞言猛地挺直腰板,西裝后擺都跟著一抖,活像只炸毛的公雞。
他沖著王院長一抬下巴:
“現(xiàn)在就給校長打電話!”
“就說顧總的兒子在學(xué)校被學(xué)生敲詐了!就問他管不管!”
吩咐完,他轉(zhuǎn)回頭瞪著我,眼角都氣得發(fā)紅:
“等校長來了,我要你跪著爬出校門!到時候,你就算磕破頭求饒也沒用!”
我抱臂倚在墻邊,冷眼看著顧亭州趾高氣昂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這個蠢貨,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
他那張臉,活脫脫就是半年前被我媽掃地出門的那個保潔阿姨的翻版。
說來可笑,這阿姨還是我爸老家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親。
仗著同姓顧這點微薄的血緣關(guān)系,死皮賴臉地求了個差事。
哪知竟是個手腳不干凈的,偷拿我家倉庫里的禮品被我媽抓了個正著。
臨走前,她哭哭啼啼地求我媽讓她兒子留校。
我媽想著到底是親戚,一時心軟就答應(yīng)了。
后來,阿姨被開除,她和她兒子也被拋之腦后。
誰能想到啊......
他居然靠著這點微不足道的關(guān)系,在校園里招搖撞騙。
更諷刺的是,就因為他頂著“顧”這個姓,再配上那張與我爸兩分相似的臉,反倒比我這個隨母姓的正牌繼承人更像顧家的種!
這時,秦叔微微俯身,低聲問:
“小姐,要不要催一下總裁和夫人?”
我輕輕搖頭,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湊近他耳邊:
“不急,先把‘那位’請過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