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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指，嚇得后退了一步，手里的破竹簍“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
我表現(xiàn)得像一只受驚的兔子，怯生生地看著她：“阿花，你......你說什么？我怎么會搞鬼？你的罐子我都沒碰到過。”
“你還在裝！”阿花從地上爬起來，像一頭發(fā)瘋的母獅，朝我撲過來。
幸好，旁邊的一個村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李阿花，你瘋了，你罐子里的金子是假的，關(guān)人家桂英什么事？”
“就是，自己撿了假金子，遷怒別人算什么本事。”
阿花被村民拉著，卻依舊死死地瞪著我，聲嘶力竭地吼道：“你們懂什么，你們什么都不知道，王桂英，你敢說，上輩子你不是用這一模一樣的瓦罐，換了整整五百萬？”
“什么上輩子，這女人是真瘋了吧？”
“五百萬，她做夢還沒醒呢？”
“我看她是想錢想瘋了，在這說胡話。”
周圍的議論聲像潮水一樣涌來，每一句都像一巴掌，狠狠地扇在阿花的臉上。
李志才的臉色，更是由白轉(zhuǎn)青，由青轉(zhuǎn)黑。
他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捂住阿花的嘴，壓低了聲音，幾乎是咬著牙說道：“李阿花，你他媽給我閉嘴！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嗚嗚嗚......”阿花拼命掙扎，想說什么，卻被李志才死死捂住。
酒店經(jīng)理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耐心，他對著保安一揮手：“別跟他們廢話了，三十萬，一分都不能少。今天要是拿不出錢，誰也別想走，報警！”
“別，，別報警！”李志才一聽要報警，立刻就慫了。
他松開阿花，轉(zhuǎn)頭對著經(jīng)理點(diǎn)頭哈腰，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經(jīng)理，您看，這都是誤會，我們馬上想辦法湊錢?！?/p>
“湊錢，你們拿什么湊？”經(jīng)理冷笑一聲，“就憑那一罐子破銅爛鐵嗎？”
村民們也開始躁動起來。
“李阿花，你不是說請我們吃大餐嗎，現(xiàn)在怎么收場？”
“就是啊，把我們騙到城里來，結(jié)果讓我們在這丟人現(xiàn)眼！”
“沒錢就別打腫臉充胖子啊，現(xiàn)在好了，我們怎么回去？”
“騙子，你們兩個都是騙子！”
憤怒的指責(zé)聲中，李志才的腰彎得更低了，他不停地道歉，而阿花，則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癱軟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手機(jī)鈴聲響起。
是阿花的手機(jī)。
她麻木地接起電話，聽筒里傳來一個尖銳的女聲，聲音大得連我這邊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到底怎么回事，說好今天交首付的，人呢？我告訴你，今天下午四點(diǎn)之前，你要是再不把剩下的錢交齊，你那五萬塊定金，就別想要了。”
“什么？五萬定金？”
“她哪來的五萬塊錢？”
李志才也愣住了，他扭頭看著阿花：“阿花，你什么時候去訂房了？”
阿花像是沒聽到他的話，只是對著電話那頭喃喃自語：“沒了，定金也沒了！”
“我不管你有沒有，那五萬塊是你找小貸公司借的吧？人家下午就要上門催收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電話“啪”的一聲被掛斷了。
小貸公司。
這四個字，像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阿花。
也壓垮了李志才。
李志才的臉，瞬間變得和死人一樣白。
他看著阿花，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厭惡，仿佛在看一個什么瘟神。
“你，你居然去借小貸？”他聲音都在發(fā)抖，“李阿花，你這個瘋子，你想死別拉上我！”
說完，他像躲避病毒一樣，猛地推開阿花，轉(zhuǎn)身就往人群外面擠。
“這事跟我沒關(guān)系，都是她一個人搞出來的，錢我一分沒見著！”
他一邊跑，一邊撇清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