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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宛心臟抽痛,身體如墜冰窟般寒冷。
她詫異回頭,便見程景昀站在身后,身形修長。他冷峻的臉上遍布著陰郁,帶著上位者的狠厲。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程景昀。
溫宛滿臉淚痕,下意識無助的朝著他跑來,“景昀,快救救......”
程景昀大手接住她,面色不虞又柔聲道:“宛宛,岳母的情況等不了太久,你真的不愿意告訴我嗎?”
溫宛怔怔的看著他,瞬間恍然大悟。
難怪病情好轉(zhuǎn)的母親會突然發(fā)病?沒想到程景昀為了沈媚,不惜用傷害母親做威脅!
絕望與痛苦瞬間傳遍四肢百骸,溫宛盯著他,眼淚奪眶而出。
程景昀,你好狠的心。
身后,是醫(yī)生急切的聲音:“程先生!病人情況危險。再不做手術(shù),人恐怕不行了。”
溫宛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開程景昀的手,疾步?jīng)_到病房門口。
病房里母親的狀態(tài)越來越差,臉色蒼白如紙一般。
程景昀緩緩靠近她,伸手將她摟入懷中。
任憑溫宛掙扎,他的態(tài)度柔和下來,喉間磁性溫柔的嗓音說出最為殘忍的話來:“宛宛,你最聽話了不是嗎?岳母已經(jīng)沒時間等了,告訴我,好嗎?”
溫宛的身體止不住發(fā)抖,她怎么能情愿?
可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母親死。
她痛苦的閉上眼,點頭:“好,我告訴你。”
將沈媚的位置告訴程景昀的瞬間,他立馬聯(lián)系機場工作人員阻攔沈媚登機,才示意醫(yī)生給母親手術(shù)。
再回頭凝著溫宛:“沈媚是我的家人,我爸死了,我不能再失去她,你應(yīng)該理解我?!?/p>
溫宛雙目無神,關(guān)于程景昀所說的一切,她都不想再聽。
可程景昀為了確保沈媚真的在,執(zhí)意拉著她一同前去機場。
找到沈媚時,她滿臉淚痕的撲入程景昀懷中,哭得泣不成聲。
“景昀,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p>
“溫小姐不想讓我待在程家,我......沒有辦法?!?/p>
程景昀輕輕拍著她的背,心疼的安撫:“放心,從今往后都不會有這種事情發(fā)生。”
他抬起頭,看著溫宛的雙眸里,帶著責(zé)怪。
溫宛麻木的站在那兒,只覺得心如刀割。
所以彈幕,是有真有假么?
不然,沈媚為什么會是這種反應(yīng)?
不等她想明白,程景昀便要帶沈媚離開。她恍惚間跟上,車門卻在她上車前被重重關(guān)上。
眼前車窗緩緩降落,露出程景昀那張優(yōu)越的臉龐,他深邃的眸中透著不滿。
“自己回去,這是你做錯了事情的懲罰。”
看著消失在眼前的車尾燈,溫宛自嘲苦笑,突然想起國外留學(xué)時,她每天去學(xué)校上學(xué),都有程景昀車接車送。
唯一一次他有事沒來,她親眼目睹了一場持槍殺人案,嚇得躲在角落瑟瑟發(fā)抖。直到程景昀趕到,心疼的將她抱入懷中。他紅著眼落下淚:“從今往后,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
從那之后,他沒有再扔下過她。
而如今,溫宛喉間苦澀。
程景昀,這些承諾,你還記得嗎?
溫宛深吸了口氣,抬腳往機場外的打車點而去。
遠處,一輛準備許久的車輛在倏忽之間朝她而來。
等她發(fā)現(xiàn)時,便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伴隨著“砰”的一聲,溫宛摔了出去,重重跌在地上。
天空下起了雨,淚水混雜著雨水落下。
意識模糊間,溫宛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如果她還活著,她一定要離開程景昀......
再次醒來時,是在醫(yī)院病房里。
溫宛才知道,她因為站位偏逃過一劫,萬幸就受了點皮外傷。
她不敢停留,急忙從病床上起身,一瘸一拐前去查看母親的病情。
見母親安靜躺在病床上休息時,眼角熱淚才落下。
“媽?!睖赝鸲吨曇糇哌M病房。
溫母臉色憔悴,拉著她問東問西。
回想起這一月來的種種,尤其昨天程景昀所做之事,溫宛心中思緒愈發(fā)堅定。
“媽,我想跟程景昀離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