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白的防線崩潰了。
他奪過照片,緊緊攥在手里。
眼神空洞,放棄了所有抵抗。
我收起攻擊的姿態(tài)。
“她在哪?”我輕聲問。
他喉嚨滾動,聲音嘶啞。
“跟我來?!?/p>
“我?guī)闳タ此??!?/p>
深夜,江暮白的車駛離市區(qū)。
我們來到那家高級療養(yǎng)院。
他用指紋和虹膜,打開了最頂層禁區(qū)的門。
厚重的金屬門,像一頭沉默的巨獸。
病房里很安靜。
只有儀器的滴答聲。
我看到了阿暖。
她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
雙眼緊閉,毫無生氣。
像一朵被暴雨摧殘后,徹底枯萎的花。
我沖到床邊。
山魁之力涌向指尖,探入她的身體。
她的生命氣息還在。
但微弱得像風(fēng)中殘燭。
更可怕的是,一股奇特的藥物力量,像一張網(wǎng),死死壓制著她的生機(jī)。
“怎么會這樣?”我回頭,盯著江暮白。
他站在我身后,滿臉痛苦。
“一年前,我們出了車禍。”
“醒來后,她就成了植物人?!?/p>
“為什么要瞞著我!”我質(zhì)問他,“為什么不讓我見她!”
他苦笑,笑聲里全是無力。
“這家療養(yǎng)院,是我繼母林蕙的產(chǎn)業(yè)?!?/p>
“阿暖的主治醫(yī)生,所有的護(hù)工,都是她的人?!?/p>
“我每天都在被監(jiān)視,帶你進(jìn)來,是在拿她的命冒險?!?/p>
我的目光回到阿暖身上。
她手腕上,戴著那條祈福手繩。
我送她的。
手繩上的靈木珠子,已經(jīng)黯淡無光。
我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
一絲木系靈力,渡了過去。
手繩的珠子,突然亮了一下。
微弱的光芒,一閃而逝。
阿暖的眼皮,似乎顫動了一下。
江暮白捕捉到了這一幕。
他震驚地看著我,死寂的眼睛里,燃起了一絲火光。
那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