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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消息刪除后,任安然若無其事地把手機放回原處。
祝恒之擦著頭發(fā)從浴室出來,還未干的水滴落在她的鎖骨處,冷的她渾身一顫。
“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媽給我發(fā)了很多照片,要我趕緊選一個做女朋友?!?/p>
任安然沒什么表情,平靜地開口。
“叔叔阿姨關(guān)心你的人生大事也正常?!?/p>
祝恒之聽著她語氣里的疏離,有些煩躁。
任安然是一個孤兒,從小就缺乏安全感,養(yǎng)成了逆來順受的性子,連吃醋也是默不作聲。
他教了很久才教會女孩會表達自己的情緒,怎么如今又變得沉默。
他輕咬著耳朵哄她。
“不幫我參謀一下?妹妹?!?/p>
“妹妹”兩個字婉轉(zhuǎn)綿長,像是報復(fù)她剛剛的那聲哥哥。
任安然壓下心里的抗拒,接過手機,一張張地翻看著照片。
突然有一瞬怔愣,右下角寫著名字方瑜蘭。
她是前世祝恒之的結(jié)婚對象,也是他的初戀。
明明告訴自己要放下,前世的記憶還是灼的她心口刺痛。
任安然把手機遞到他面前,聲音很輕,“就這個吧?!?/p>
祝恒之神色如常,仿佛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決定。
“好?!?/p>
為了掩人耳目,祝恒之先去地下車庫,半個小時后她再去地下車庫,兩人一起回家。
分針轉(zhuǎn)了半圈,任安然坐著專屬電梯下到車庫,熟悉的車輛前有兩個人影,似乎正在爭吵著什么。
“方瑜蘭,你就墮落成這樣,連這種人你都陪?”
聽到熟悉的名字,她腳步一頓。
女人臉上的妝花了,眉目中是掩藏不住的脆弱。
“如今方家落魄了,誰都想來踩一腳,我不這樣能怎么辦?”
任安然閃身躲在柱子后面,手指微顫。
祝恒之修長的手指挑起方瑜蘭的胸牌,蹙起了眉頭。
“你在‘夜色’工作,身上的傷是他們弄的?”
“去辭職,我就同意方家和祝家的聯(lián)姻。”
他當真迫不及待,不舍得讓方瑜蘭受一點苦。
而她為他受的鞭刑,他明明一清二楚,卻毫不在意。
黑色的邁巴赫像一道閃電疾馳而去。
同時任安然收到了一條消息,“安然,我有點急事,你自己先回家?!?/p>
這還是第一次祝恒之拋下她,以往就算有再急的事他也會把她送回家,生怕她被其他人騙了。
任安然沒有回復(fù),打車去了“夜色”,恰巧她和藥物研究院的人也說好了在這里見面。
她將藥物揣進口袋,鬼使神差地走進“夜色”要了一杯酒。
冰涼的液體流入喉嚨,心口處的郁結(jié)都輕松了不少。
“安然?”
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她驟然回頭便對祝恒之隱含怒意的眸子。
“你怎么在這兒?”
任安然側(cè)身躲開了他的觸碰,眸子異常堅定,“哥哥,我已經(jīng)成年了,你沒資格管我去哪兒?!?/p>
祝恒之沒想到她這么不聽話,借著昏暗的燈光湊近她的唇。
“我為什么管你,你不清楚嗎?”
兩人的距離近得幾乎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任誰看也不會覺得兩人只是兄妹。
“啪!”
酒杯被砸碎的聲音突然炸開。
“祝家怎么可能幫你?還不想陪酒了,你個賤人,看我不打死你!”
任安然和祝恒之的視線被吸引,轉(zhuǎn)頭就看見,夜色老板面目猙獰,手里攥著酒瓶。
而他前面是倉皇逃跑,穿著清涼慌亂的方瑜蘭!
酒吧里的人化作鳥獸散開,任安然被人群推搡著,九厘米的高跟鞋跟踩在她的腳背上,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一步也走不了了。
她察覺到身旁的男人變得危險。
下一秒,祝恒之一把將方瑜蘭牢牢拽進懷抱中。
為了保護她,他的手肘狠狠撞向任安然的肩膀。
失重感驟然襲來,她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酒瓶就重重地砸在她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