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方瑜蘭的臉色瞬間慘白,渾身止不住地冷顫。
“我當然知道,所以安然根本就沒去。”
祝恒之不緊不慢地開口,拿出鋼筆放在她手邊,“簽字吧,你的妹妹還能少受一點苦?!?/p>
方瑜蘭的指甲狠狠刺進自己的大腿才迫使自己沒尖叫出聲,她咬著牙抬起頭,看著面前矜貴運籌帷幄的男人,一種巨大的無力感在心頭蔓延,自己怎么都不可能斗得過他。
自己做的那些事不能讓他發(fā)現(xiàn),不然整個方家都完了。
恐懼在身體里蔓延,她顫著手在紙上摁下一個指印,乞求地望著他,“我妹妹......”
祝恒之將協(xié)議收起來,漫不經(jīng)心抬頭,“放心,到你預定的時間自然會放出來?!?/p>
說完也不顧她的哭嚎,讓保鏢將人帶到房間去。
幾人離開后,祝恒之從抽屜里取出任安然的遺落下的發(fā)帶,上面還殘存著她的發(fā)香。
細膩的觸感落在手心,如果不是這件事鬧得太大,處理輿論需要些時間,他一秒鐘都不想和任安然離開。
半夜,他在床上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借著月光起身摸上任安然房間的門把手。
正要推門,助理的電話打了進來,“???,任小姐坐的那班飛機失事了?!?/p>
他的手指劃過門把手,不可置信地重復,“你說什么?”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么來到車庫的,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綠燈,迎接他的是一堆冰冷的飛機殘骸。
周圍一片哭嚎聲,全都是和他一樣失去親人的人們,但這一切仿佛都與他無關,他不愿意相信。
為什么會這樣,任安然怎么可能會死呢。
他還沒給她一個承諾,還沒告訴她自己有多愛她。
等他成為了祝家家主,不會有人再敢忤逆他的決定,他會娶她。
他回想起和任安然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因為一次綁架,他患上了嚴重的肌膚渴求癥,身上都是發(fā)病時留下的抓痕,小孩子的惡意往往都是不加掩飾的,說他是怪物,排擠他,甚至霸凌他。
可當時的祝家還不是頂級豪門,父母都在忙事業(yè),壓根沒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
而任安然不害怕他,或許是因為太孤獨了,是他唯一的朋友。
手心相觸之時,他久違地感覺到了安心。
她是唯一能安撫他的人。
當晚他答應了父母的要求,聽他們的安排,成為兩人手里最尖銳的一把刀,父母這才同意去孤兒院領養(yǎng)了任安然。
從此他多了一個妹妹,身上的傷痕越來越淺,幾近痊愈。
隨著年紀越來越大,他越發(fā)不滿足普通的肌膚相貼,但他也怕自己越陷越深,偷偷留下她的把柄。
任安然成年那天,他便哄著她初嘗禁菓,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
兩人見不得人的關系把他們綁在一條船上,成為最隱秘的同謀。
可豪門里不少人拿童養(yǎng)媳童養(yǎng)夫的故事作為談資,任安然的每每聽到都會做好幾晚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