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里又黑又臭。霍思雨蜷縮在角落里,懷里抱著那張結(jié)婚證?!鞍踩唬戎?。
”“這次我絕不會放手?!蓖蝗?,船艙里傳來騷動?!笆腔羲加辍!薄熬褪沁@個狗東西!
”幾個男人沖了過來。霍思雨認出了他們,都是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人。“你還我兄弟的命。
”“你還我的錢。”拳頭如雨點般落在霍思雨身上。他想反抗,但船艙里的人太多了。
“咔嚓——”右腿傳來清脆的骨折聲?;羲加陸K叫出聲?!斑青辍弊笸纫矓嗔?。
“扔下去喂魚?!被羲加瓯煌系郊装迳?。海水黑得像墨汁。
“不……”“我要去找安然……”“我要去找我妻子……”“撲通——”海水瞬間灌進口鼻。
霍思雨拼命掙扎,但雙腿已斷,根本游不動。海水越來越深。窒息感席卷全身?;秀敝校?/p>
他看到了王安然。那個被他親手推入深淵的王安然。
“安然……”“對不起……”海水淹沒了他的懺悔。三個月后,我在新聞上看到了一條消息。
“涉嫌多起重大案件的霍思雨被海警救起,現(xiàn)已被正式起訴。”電視畫面里,
霍思雨被押上法庭。他瘦得不成人形,頭發(fā)花白,眼神渙散。
完全看不出曾經(jīng)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地下霸總總模樣。沈逸砜關(guān)掉電視,
“要不要去見他最后一面?”我搖頭,“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心情出奇地平靜。
甚至沒有想象中的快意。一個月后,判決結(jié)果出來了。死刑。我收到消息的時候,
正在工作室畫設(shè)計圖。手機震動了一下,我看了眼短信,然后繼續(xù)畫圖。
仿佛這件事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行刑前三天,霍思雨通過律師傳話,想要一張我的近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