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的咖啡館。
我盯著窗外。
街上人流如織。季川和江晴拉著手，兩人停在了櫥窗前，望著里面一對如雪的婚紗。
我想起來了。
我們同居的客廳里，就掛著我和季川一起去拍的婚紗照。就是在這拍的。
“這件好漂亮啊?！苯巛p聲說著。
“之前我和蘇玥就看過這件?！奔敬ㄕf著，“她穿還不錯?！?/p>
江晴臉陰了下，“你還提她。”
季川撓了撓頭，走上去給她系上絲帶。
“挺漂亮的，我穿上不是比她好看？”江晴轉(zhuǎn)頭，抬起下巴。
兩人的身影映在玻璃櫥窗上，光鮮亮麗。
“這件還真不錯。”季川說著，“要不咱就拍一套這個？”
我捏著文件的手有些顫抖。
沒注意，一個人影已經(jīng)坐到了我對面。
“蘇小姐，我們給的價格很高了?！绷逐┣昧饲米雷?。
我回過神來，盯著文件。“比市場價高出30%，誠意是不錯了?！?/p>
“江氏集團(tuán)那邊，應(yīng)該沒有比我們高的報價了?！?/p>
他輕聲說著。
“我再考慮一下?！蔽艺f著。
“蘇小姐，你剛才看什么呢？”林皓順著我的視線看出去，也愣住了。
外面櫥窗里，攝影師正在給林皓和江晴拍照。
看著江晴幸福的笑臉，林皓臉上一陣陣陰沉。
“那原本，應(yīng)該是你的位置吧?！彼粗敬ㄉ磉叺慕?。
“我只是隨便看看?！蔽叶⒅敬ǎ种改蟮陌l(fā)白。
“蘇小姐，你要不要演一出戲?！绷逐┛粗?，忽然說到。
“什么？”我看向他。
下一秒，他忽然拉起了我的手。
我們拐出咖啡館，推門進(jìn)了那間婚紗店。
季川正在給江晴溫柔地解紐扣。
“一共七張，拍的這么好?！苯缯f著，“我爸看了一定很高興?！?/p>
季川也有些激動。
林皓拉著我，走到另一件婚紗前。他輕聲說，“寶寶，這件婚紗不錯哦。”
季川轉(zhuǎn)過身，看到了我和林皓。
看到我的那一刻，他張大了嘴巴。
“是不錯，比之前我來看的那件好?！蔽覕堊×肆逐┑母觳?，輕聲說。
接著，我假裝不經(jīng)意間回頭，看到了一邊的季川。
他驚訝地說，“小玥你－”
“真巧啊?！蔽铱粗鴥扇耍澳銈円瞾砜椿榧??！?/p>
“林皓，你怎么在這？”江晴看著一邊的林皓，有些吃驚。
“陪蘇小姐來，怎么？”他輕聲說。
“你和他怎么認(rèn)識的？”季川看著林皓，聲音有些大。
“很久之前就認(rèn)識了，怎么？”我看著季川說。
林皓在后面看著我，張大嘴巴。
“我們同居兩年之前？”他的牙咬的咯咯響，“我怎么不知道。”
陽光下，我看到他手腕上的白痕在抖動。
“對。和你有關(guān)系嗎？”我繼續(xù)說著。
婚紗店里的氣息劍拔弩張起來。
我就這樣盯著季川。他眼神一點點暗了下去。
忽然，他沖過來拉住我?！拔覀兂鋈フf?！?/p>
“季川！”身后的江晴喊了聲。他轉(zhuǎn)過頭，“你等我一會?！?/p>
我們到了人流如織的大街上。
看著那件櫥窗里的婚紗，我眼角有淚流下來。
“你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他？”季川拽著我，“我們同居之前，你根本沒遇到過任何一個男生，你怎么會認(rèn)識林皓？”
他聲音有些失控。
“那是我的事?！?/p>
“你想想我們的孩子?！彼粗艺f。
“季川，你還知道我們的孩子啊。”我瞥了眼里面的江晴，“今天我不過來，你們倆估計直接去開房了吧?！?/p>
季川嘆口氣，壓下激動心情，“我那都是為了事業(yè)，為了讓我們過上好生活?！?/p>
“是為了你們吧?！蔽依湫χ??！凹敬ǎ叶悸牭搅??！?/p>
他愣在了原地，手不住地顫抖。
“沒關(guān)系，錢我也不要?！蔽逸p聲說，“祝你們幸福。”
季川上前拉住了我的手，“小玥?！?/p>
我甩開他的手，“你已經(jīng)有更好的人了。我不該擋你進(jìn)步?！?/p>
“鑰匙在這，我已經(jīng)退租了?！蔽铱粗?，“那間小屋給你們騰地方了。雖然你們看不上?！?/p>
季川木訥地接過鑰匙。我轉(zhuǎn)身往回走。
他走上來抓住了我，“你不能走。你要帶著孩子走嗎？”
我看到，櫥窗里面，正在交談的江晴和林皓轉(zhuǎn)過頭來。
江晴看我的眼里有些恨意，快步走了出來。
“你的江晴可要生氣了。”我甩開季川。
江晴把他拉了過去，扳過他的臉?！澳阍谙胧裁?？季川?！?/p>
他的雙眼有些失神，木然地望著我轉(zhuǎn)身的方向。
我停在遠(yuǎn)處，望著他們。
“蘇玥，明天晚上我和季川訂婚?！彼戳搜畚业亩亲?，“你要不去當(dāng)伴娘吧。”
她遞給我一張邀請函。
我臉色冰冷，盯著她。
“你覺得我會去嗎？”
“隨便咯?！彼f著，拉著季川走了回去。
我轉(zhuǎn)過身，身體搖晃走得像個木偶。
“這最后一筆投資，你還要和我們爭嗎？”江晴看著林皓，輕聲說?！熬鸵驗槲覜]和你合作？”
“不光因為這個。”林皓看著她，“還因為你選擇了他?！?/p>
他指著季川，“我不明白，我有哪一點比不上他?！?/p>
林皓咬的牙咯咯響。
“我之前和你說明白了?！苯缈粗?，“我不會和你在一起?！?/p>
“這最后一筆投資，我們會競爭到底的?！彼f著。
“好啊，江晴?！绷逐┛粗敬ā?/p>
“你們出多少，我們都加10%?！奔敬ㄟ@時回過身，輕聲說到。
“你們拉到投資后，就要結(jié)婚了是吧。江晴?！绷逐┛粗暗强上?，你們還不知道這筆投資的代理人是誰。她永遠(yuǎn)不會給你們的?！?/p>
“你什么意思？”季川緩過神來了，看著他，“他和我們什么關(guān)系？”
林皓看了看我的背影，又看了眼兩人。
“你們還不知道啊，也好?！?/p>
“莫名其妙?！苯鐢堖^了季川的胳膊，“季川我們走，晚上還得去天沐會場參加訂婚呢。別讓我爸等急了?！?/p>
林皓看著兩人，臉色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