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笔乔忧拥穆曇簟?/p>
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雙雪白的大長腿,修長有力,極具美感。
這腿是要買保險的程度。
這應該就是《虐戀百分百》中的女三蘇禮染了,一位小有名氣的模特。
——她擁有一頭烏黑濃密的大波浪,旺盛的生命力給人以極強的沖擊。
——白皙的皮膚在黑色大波浪的襯托下越發(fā)亮眼,一眼望去,像是一顆存放在黑絲絨盒子里的白色珍珠。
——眉毛張揚地上挑,眼角卻微微下垂,一種矛盾的頹感更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她往那兒一站,鋒芒畢露,就如同一株被尖銳的刺包裹住的紅玫瑰,就連最厲害的勇者都望而卻步。
——只有真正擁有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的人,才能夠不畏荊棘,攫取到隱藏在其中的最柔軟的花蕊。
舒冬至看她就有一種正在看一朵凋零的玫瑰的無力感。
蘇禮染雖然是一個178的御姐,但其實性格很甜妹很單純。
不然也不會被沈律頑那個渣男給忽悠瘸了。
彈幕也有很多認識她的:
【這不是蘇禮染嗎?】
【那個模特嗎?】
【原來是模特啊,她剛下車的時候,那雙大長腿簡直絕了】
【我就說她怎么走路帶風,太酷辣!】
【這身材也太好了吧,我的天哪,這比例】
【這是女人中的女人啊,她的美好有攻擊性啊】
【她的氣質(zhì)好迷人啊,說不上來的吸引人】
【剛?cè)ゲ榱艘幌?,不是聽說她有金主包養(yǎng)嗎,怎么還來上戀綜?】
【也許那個金主有特殊的癖好呢】
【綠帽癖嗎?哈哈哈】
【誰知道她換了幾個金主呢,她們那圈子亂得很】
【看起來蠻高冷的,其實私底下都被玩壞了吧】
【很多女的不都是這樣的嗎,挺會裝的】
【你們現(xiàn)在這些人造黃謠真的張口就來啊】
【有些男的就是這樣,有一種巨惡心的思維,就是得不到就毀掉】
【那些惡臭發(fā)言真是夠了,看得我差點都吐了,積點口德吧】
【姐姐好美,我可以!】
【三個女嘉賓都好美,愛了愛了】
【男生也都很帥,我決定追了,誰懂我之前看戀綜被男嘉賓的顏值創(chuàng)到的心情?】
【我懂我懂,一般都是女嘉賓美得各有千秋,男嘉賓也都是個人】
【男嘉賓也都有呼吸】
【就差最后一個了,怎么來得這么慢啊】
【最后出場的一般都是重量級的】
【期待值拉滿了,可別最后來個丑男啊】
【這種事情補藥啊!】
【我相信節(jié)目組的眼光,目前看來嘉賓的顏值都很頂級】
【那我就賭個大的吧,我賭最后一位男嘉賓的顏值秒殺全場】
【前面打賭那個,你確定不把紀時悅摘出去嗎?你小心她的粉絲待會兒追著你罵】
【不是,沒人注意到綠毛哥看模特姐的眼神嗎?我淺嗑一下】
【綠毛哥看哪個女生的眼神是不一樣的?他剛剛就在紀時悅和舒冬至之間看來看去,停留時間非常平均】
【嗑糖有時候就嗑一種直覺,沈律頑看蘇禮染的眼神很不一樣,我說的】
隨著人物一個接著一個出場,就差最后一個了,舒冬至心跳如擂鼓。
天知道她現(xiàn)在到底有多緊張,她感覺自己的心跳聲都快要把自己的耳朵給震聾了。
不僅如此,她還感覺皮膚有點燙,脖子有點疼,腿隱隱作痛,視線有些模糊,腎有點痛,渾身有些無力。
哎喲我的胳膊肘啊……哎喲我的波棱蓋兒啊……哎喲我的腰間盤啊……
都好像有點疼……
緊盯著大門口,舒冬至感覺自己快要原地暈厥了。
噔噔噔!
邪惡煤球精靈登場。
“我應該是最后一個到的。我叫鞏斯維,很高興認識大家?!?/p>
——一頭烏黑的頭發(fā)如同從深淵里帶出來的黑,他的皮膚卻白到幾乎透明,對比之下呈現(xiàn)出一種極致的病態(tài)美。
——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仿佛有把人吸進去的力量,里面似乎醞釀著某種風暴,卻又似乎平靜無波。
——如果你對上那一雙眼睛,全身的細胞都會叫囂著“危險”,可是那種感覺轉(zhuǎn)瞬即逝,仿佛只是你的錯覺。
——因為那個人明明看起來那么的無辜、純良、無害。
——他像是一只懵懂的小鹿,不經(jīng)意闖入人世間,惹人憐愛。
——在你對他完全放松警惕的時候,他就會將你一擊斃命。
——他在笑,笑得如冬日暖陽,可是他的嘴角怎么有血呢?
——他在哭,很傷心的樣子,可眼角流下的不是眼淚,而是血珠。
這就是《虐戀百分百》中的對于男二鞏斯維的描述,十分地……難以形容。
好詭異啊誰懂?
舒冬至看過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鞏斯維居然和她一樣,也戴了一副墨鏡。
她看不見他的眼睛,他也看不見她的眼睛。
但是,他們對視了。
舒冬至能感覺到這種猶如實質(zhì)的視線。
只不過這種感覺只有短短的一瞬間,她很難分辨那是否是她的錯覺。
因為鞏斯維的目標顯然是坐在她旁邊的紀時悅。
是了,書里說鞏斯維就是為了紀時悅才上的戀綜。
他戴墨鏡是怕自己太過炙熱的視線會嚇到紀時悅,才選擇暫時隱藏。
不過可惡啊,他倆的墨鏡好像是一個牌子的。
大意了,她當時只顧著遮眼睛了,忘了男二出場也戴墨鏡的設定了。
要是早一點想起來,條件允許的話,她就會用一塊白布遮住自己的眼睛,問就是在玩cosplay。
“我補個妝?!彼吐曊f了一句,識趣地起身坐到了旁邊的小沙發(fā)上。
鞏斯維自然是坐到了她剛剛坐過的位置上。
紀時悅看了看舒冬至,朝坐過來的鞏斯維禮貌地笑了笑。
他們?nèi)酥g的氛圍有些微妙,不過其他人沒有注意到,大家都在和新來的嘉賓打招呼。
彈幕倒是討論激烈:
【我宣布,全場最帥的男人出現(xiàn)了】
【這個一身黑的男人真的該死的誘惑啊】
【皮膚好白,嘴唇好紅,唇形長得好標準,好一個唇紅齒白】
【黑色的耳釘也好澀啊】
【臥槽,我眼尖,他喉結(jié)上是不是有一顆小痣?】
【我眼更尖,他轉(zhuǎn)身的時候我瞥見他眼角有一顆淚痣】
【真想把他的墨鏡給扯下來】
【他交給你了,我扯舒冬至的墨鏡】
【臥槽,未曾設想的道路,全場兩個戴墨鏡的我先嗑為敬】
【他倆的墨鏡好像是一個牌子的啊,如果不是約好的,那也太巧了吧】
【這個就是緣分?。 ?/p>
【哎呀臥槽,這么一看,他倆真的很配啊】
【截圖了,和男朋友當情頭】
【取好了取好了,斯冬style!嗑的就是這種態(tài)度!】
【歐巴斯冬style?】
舒冬至拿著小鏡子,抖著手涂著口紅,涂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那邊相談甚歡。
鞏斯維好像沒有留意她,于是她偷偷看過去。
好死不死,她看過去的時候,鞏斯維正轉(zhuǎn)過頭看向她。
他清亮的聲音好聽得讓人有點抓狂:“你好,認識一下?”
舒冬至眉心一跳,莫名結(jié)巴了起來:“……你好,我叫舒……冬……冬……”
“舒冬冬?”鞏斯維在嘴里輾轉(zhuǎn)了一下這幾個字,“很可愛的名字。”
“不是……”舒冬至剛想解釋,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噎了一下。
離他們最近的紀時悅適時解釋道:“她叫舒冬至。冬至,聽你名字,你應該是冬至那天出生的吧?”
“嗯?!笔娑疗D難地咽了一口口水。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冬至天出生的,因為她是被他爸買來的。
買來的那天應該是冬至,所以就取了這么個名。
……其實她應該叫紀時悅的。
是的,她真實的身份有點炸裂。
這本小說集狗血為一體,什么元素都有涉及。
因為太炸裂了,她時常覺得離譜,就不去想,只有觸發(fā)到關鍵詞才會想起來。
其實她和紀時悅有一個真假千金的設定。
當年,紀家保姆阿希偷偷把自己的女兒和紀家千金調(diào)包了。
阿希讓自己的女兒當上了紀家千金,把真正的紀家千金賣給了賭鬼丈夫的朋友,也就是舒國榮。
也就是說,舒冬至是真千金,紀時悅是假千金。
其實當初阿希做出那種行為也是無奈之舉,符合邏輯的。
那時阿希剛生下孩子,就得知了賭鬼丈夫因為欠賭債被債主追到跳河的消息。
家里一分錢沒剩,還欠了一屁股債,她生下孩子才一個月,就不得不去找工作。
紀家當時剛得了個千金,紀夫人難產(chǎn)大出血還住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無法哺乳。
阿希正好符合條件,于是就應聘上了小千金的奶媽。
紀家富麗堂皇,有許多用人圍著小千金轉(zhuǎn),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她就像一個小公主一樣,被愛包圍。
而阿希家徒四壁,嗷嗷待哺的女兒只能吃米糊,還隨時有可能被債主抓過去抵債。
強烈的對比讓阿希產(chǎn)生了巨大的落差,她時常感嘆命運的不公。
尤其是哄了一天愛哭的小千金,回家看到不哭不鬧的女兒后,嫉妒不甘的心情達到了頂峰。
小千金明明什么都有,卻那么愛哭,實在是太貪婪了,而她的女兒什么都沒有,卻懂事得讓人心疼。
她女兒才應該享福!
兩個孩子的年齡只不過相差一個月,她女兒雖然年紀大一點,但是營養(yǎng)不良,仔細看的話,比小千金還要小一圈。
那時紀家家主忙于工作,又每天在醫(yī)院陪伴妻子,沒有看過小千金一眼。
其他保姆趁家主不在,也敷衍了事,把照顧小千金的事宜全部交給了阿希,這才給了她可乘之機。
小孩子變化很快,沒人發(fā)現(xiàn)小千金已經(jīng)被調(diào)包了。
等紀夫人出院回到家,溫暖的搖籃里,穿著她親手織的小毛衣的小孩子安然地熟睡著。
紀夫人和紀家家主依偎在一起,溫柔地注視著屬于他們的愛情結(jié)晶,感受著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而他們那還未曾蒙面的親生女兒,已經(jīng)在另一個地方,在寒冬中,哭得撕心裂肺了。
多年后,即使確認血緣關系,紀父紀母也只愛紀時悅,不愿意認她這個女兒,對她只有一些金錢上的補償。
而那個始作俑者阿希,他們甚至沒有要求她道歉,只口頭教訓了幾句,就讓她繼續(xù)任職了。
這也難怪后面舒冬至會黑化,和紀時悅共同愛上的男主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這一切都是有因果的。
當然,這些都是上一代的恩怨,現(xiàn)在她也想通了,她和紀時悅都是無辜的,所以她不會遷怒于紀時悅。
而且紀時悅不是那種被寵壞了的小公主,不然早就靠著家里的關系資源拿到手軟了。
她選擇自己從零開始,喜歡演戲,就去跑龍?zhí)?,到現(xiàn)在也只是演了幾部網(wǎng)劇的主角而已。
所以她不是菟絲花,她是有自己的追求的。
舒冬至很佩服這種人,她想,要是當初阿希沒有貍貓換太子,紀父紀母也未必會有這么優(yōu)秀的女兒。
“很好聽的名字。”
舒冬至的思緒被拉回來。
她聽到鞏斯維對她的名字照樣給出好評,“跟你的氣質(zhì)一樣,很特別,好像很難以接近,但我想未必,希望以后可以跟你更進一步?!?/p>
“那……”她想說那倒不必了,終歸是沒說出口,“那真是太好了,哈哈。”
沒人在意這個小插曲,大家都是很健談的人,除了舒冬至。
反正她坐在角落也沒人注意,這樣最好不過。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透過鞏斯維墨鏡的縫隙,她能看到他正在認真地盯著紀時悅看。
鞏斯維的睫毛很長很黑,濃密得像一把小扇子。
眼眸非常黑,被這樣的眼睛盯著,不知道算不算幸運。
他看起來沒有她想象中的恐怖,反而有種讓人想接近的氣質(zhì)。
!
果然,人只有親身經(jīng)歷過痛苦才會懂得趨利避害嗎?
剛剛居然想著要接近他,她真是瘋了。
舒冬至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彈幕已經(jīng)嗑瘋了:
【我的眼睛就是尺!目前局勢已經(jīng)非常明了了,顧松雪和紀時悅在對視,鞏斯維在看紀時悅,舒冬至在看鞏斯維!】
【高舉松花雪悅大旗!】
【我冬雪已至黨不服!明明顧松雪有看舒冬至好幾次】
【那顧松雪還看了蘇禮染好幾次呢,他對這倆投去的明顯就是禮貌的目光】
【哦,那顧松雪對紀時悅就是含情脈脈的目光咯?他倆對視多不就是因為坐得近嗎】
【對啊對啊,本來一開始顧松雪和舒冬至是坐一起的,是紀時悅后來坐在他們中間的好吧】
【這我就要嗑斯冬style了,鞏斯維一來,舒冬至就去補妝了,舒以前怎么不補妝?非要等鞏來了才去補妝?這說明舒很在意自己在鞏心中的形象啊】
【斯冬你都嗑得下?我只能說你嗑的是假糖,鞏斯維一來一眼就看中了紀時悅好吧,眼神都不帶移的,鞏對紀是非常明顯的加粗箭頭吧,舒冬至顯然也是注意到了才給他讓位置的】
【你字多你有理了?眼睛長著是出氣的?鞏斯維進來的時候我看得清清楚楚的,他最先看的是同樣戴墨鏡的舒冬至!】
【不僅如此,他還說舒冬至名字可愛,有人懂嗎?】
【我倒是注意到了舒冬至這一趴的時候神情好像有點不對,不過這種表情太復雜了,我品不出來】
【謝謝,雜食黨光看彈幕已經(jīng)吃飽了】
【別吵了,我來補充一下別的,沈律頑的眼神一直在三個美女之間打轉(zhuǎn),目前盯蘇禮染的時間最久!】
【蘇禮染在看水杯哈哈哈哈哈】
【舒冬至也開始看水杯了】
【兩個美女對視了】
【局勢有變,鞏斯維轉(zhuǎn)頭看舒冬至了!】
【好好好,已經(jīng)有修羅場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