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點痕跡刺得眼眶一酸,強壓穩(wěn)呼吸。
“你走吧,今晚不需要你?!?/p>
她一挑眉,手指勾開了我最上面的睡衣扣。
“嶼哥叫了你和我,那就是要玩點不一樣的,姐姐難道不期待?”
說著她就要往屋內走,見左右都被我擋死不免生怒。
“什么意思,我瞧著姐姐你面善,這是打算搶我今晚上的生意?”
她柳眉一豎:“讓路啊,你算什么東西啊擋在這?!?/p>
“和他一張結婚證上的老婆,可以嗎?”
我冷冷開口,看她面色由怒轉驚。
“麻煩你立刻從我家里離開?!?/p>
沈之嶼睡得很沉,我將他全身擦拭一遍,不免看到他身上亂七八糟的痕跡。
我定定盯著,眼眶又酸又疼,終于忍無可忍沖進廁所抱著洗手池干嘔。
我抹開滿臉的淚,床上的人在嘩嘩水流里翻了個身。
我的眼睛不由自主落在貫徹他半個后背的長疤上。
車禍時我和沈之嶼剛從手工店出來,定制的戒指半月后可取,我在紅燈間隙捏了捏他的指骨,想著戴上一定漂亮。
一輛失控的貨車就這樣猝不及防朝我們沖過來。
我聽見自己在尖叫,在顫抖,在抱著幫我抵住大半沖擊滿身是血的沈之嶼哭泣。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去了書房,書架上最隱秘的角落,堆著沈之嶼的病歷。
如今記憶二十歲的沈之嶼恍然接受了自己父母,或者說影響自己精神狀態(tài)的最大因素猝然消失,而由他壓力伴生出的人格呢?
我不敢深想,匆匆閉上眼才驚覺眼窩藏了淚,順著面龐蜿蜒落下。
沈知嶼若是知道他和別人女人滾了床,他又該怎么辦。
愣神間我的手不由自主摸上小腹,子宮里孕育著一顆幼苗,那是我準備送出的驚喜。
我嘆口氣,把孕檢單和病歷放在一起,枯坐一夜后繼續(xù)偽裝成什么都沒發(fā)生去工作。
晚間回家時家門口歪歪扭扭堆著七八個紙箱,家門打開,東西被里面的人源源不斷往外扔。
“你們在干什么!”
我慌亂去撿四分五裂的婚紗照,不慎被割破了手掌。
沈之嶼短暫丟給我一個眼神,對著搬家工人指了指書房,示意他們把里面也清理掉。
“不許動!”
在我的吼聲中屋內人不約而同定住動作,我大步上前紅著眼逼問沈之嶼到底想干什么。
他語氣漫不經心:“家里很亂,收拾一下,騰個屋子出來?!?/p>
沈之嶼抬起腳用鞋邊敲了敲靠在墻邊的油畫,畫面上兩個人在陽光里擁吻,幸福至極。
“收拾出來都東西倒是真把我嚇一跳,但轉而一想如果說你和我感情真的很好的話,那我就不應該忘了你啊?!?/p>
“所以這些東西是你故意扔在家里的吧?!?/p>
“那我一時興起打擾一下房子扔點沒用的東西,不行嗎?”
我心窩一疼,看著這張臉又氣又急,胸膛劇烈起伏。
“你收拾東西騰屋子干什么?”
“付尹聽說我失憶了來聯(lián)系我了,她回國沒地方住,所以是給她用的。”
付尹,在我出現(xiàn)之前人人都以為會和沈之嶼結婚的付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