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對不起江晚，我不是故意打擾的。你生氣這一天，墨陽哥心里也不好受?！背逃贽钡穆曇魩еc無辜的委屈。
我不想廢話，用力想甩開，她卻攥得更緊，指甲掐得我生疼。
狠狠一掙才甩脫。
程雨薇踉蹌了一下，扶著墻，眼圈瞬間就紅了。
“墨陽哥…江晚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怪我去了你們的局？”
“我給她道歉行不行？你們別因為我鬧別扭了?！彼f著，真就朝我彎下腰。
許墨陽一下子火了，立刻攔住程雨薇。
“她自己小心眼，你跟她道什么歉？”
“江晚，你推她干嘛？該道歉的是你吧？”許墨陽瞪著我，“以后都在一個地方，互相照應下怎么了？”
“那么愛照顧人，你們倆互相照顧個夠?！蔽宜ο略捑妥摺?/p>
沒理會身后許墨陽帶著怒意的警告。
“江晚，你適可而止?！?/p>
好一會兒，許墨陽和程雨薇才回來。
許墨陽臉色依舊難看，程雨薇倒是恢復了常態(tài)，眼角眉梢?guī)еc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眾人開始起哄玩大冒險，除了陸曉曉，其他人似乎都忘了我的存在，或者根本不在意。
也對。
在她們眼里，我不過是許墨陽的“小尾巴”。
程雨薇抽到和在場異性貼身熱舞。她目光流轉(zhuǎn)，第一時間就鎖定了許墨陽，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墨陽哥，救命…”
許墨陽下意識看了我一眼，像是挑釁，揚了揚下巴：“行?！?/p>
要是以前，這種時候我早就炸了。
但現(xiàn)在，我毫無反應。
程雨薇學過街舞，身材比例又好，跳起來確實好看。
我悶頭灌下半瓶冰啤。
冷靜地看著程雨薇，在躁動的電子樂里，貼著許墨陽，動作充滿挑逗和張力。
許墨陽起初嘴角還掛著點漫不經(jīng)心的笑，眼神時不時瞟向我這邊，似乎在等我爆發(fā)。
但隨著程雨薇的動作越來越大膽，眼神越來越勾人，他的背脊?jié)u漸繃直，目光被牢牢吸附在程雨薇身上，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
空氣里彌漫著曖昧的火花。
一曲終了，程雨薇像是“腳下一滑”，整個人精準地跌進許墨陽懷里。
她今晚穿了件略寬松的襯衫，這一跌，領口微敞，兩人身體緊密相貼，姿勢曖昧得讓全場尖叫。
口哨聲、起哄聲幾乎掀翻屋頂。
程雨薇的臉瞬間染上緋紅，像是羞赧地想躲。
許墨陽嘴上罵著“別鬧”，手臂卻極其自然地環(huán)住她的腰，將她的臉按進自己頸窩，替她擋住了所有目光。
那種親昵和保護，曾經(jīng)是獨屬于我的。
即使已經(jīng)決定放棄，親眼看著這一幕，心臟還是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過氣。
再也待不下去。
喝完最后一口酒，我起身默默離開包間。
陸曉曉也跟了出來，在路邊陪我罵了半宿。
她在里面幾次想發(fā)飆都被我按住了。
沒必要。
從此路人而已。
不知里面后來鬧成什么樣，只覺得身心俱疲。
到家時，深夜十一點五十分。
距離志愿填報關閉，還有十分鐘。
渾身力氣被抽干，我倒在床上。
十幾年朝夕相處的點滴，像潮水般涌來，淹沒理智。
難過像藤蔓纏繞。
手機突兀地響起。
陌生號碼。
接通，是許墨陽微醺的聲音，帶著罕見的、黏糊的溫柔：
“小晚…別賭氣了，乖…記得把志愿改了…”
“杭州…也挺好的，西湖邊上…到時候…帶你去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