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想迎娶她人,我成全他便是。
可我收拾東西的手,被寧恒大力攥住。
他面帶怒色,咄咄逼人。
“我不過娶個(gè)平妻而已,你倒好,竟拿取消婚約要挾我!”
“婚約是父母之命,怎能隨意取消!”
我甩開他袖子,平靜地望著他。
“你該了解我的性格,我說取消,便是真的取消。”
寧恒愣怔。
我清晰的看見他眼底的一抹痛色。
身旁,武將子弟大笑,“哎寧兄,別慌,這女人拿喬呢。
也不想想,她一個(gè)采茶女,能攀的上你一個(gè)將軍,哪舍得真的離開!”
陶菲唇角譏笑,“就知道玩這種捻酸吃醋的把戲,真給我們女人丟臉!”
寧恒面色舒緩,“原來如此,阿舒,這次我便不跟你計(jì)較,日后不要再提。”
他招呼陶菲等人。
“城東新開了個(gè)酒樓,我們中午便在那一聚。”
寧恒等人離開后,我即刻著手收拾東西。
衣物不多,我很快便收拾完畢。
但我包袱內(nèi),有一塊黑金玄鐵煉制的,上面印有“舒”字的虎形東西,卻不見蹤影。
無奈之下,我只好靜等寧恒回來。
等到黃昏,沒等到寧恒,反倒是小廝匆匆跑來。
他面色驚慌。
“舒小姐,少爺回來的路上,馬車失控側(cè)翻,如今生死未卜!”
我沒有猶疑,跟隨小廝前往搜救。
他負(fù)心,我退婚。
但他實(shí)打?qū)嵕冗^我一命,我不能見死不救。
到了附近,小廝指著前方馬車,“舒小姐,少爺就是在那出事的。”
我小跑過去,情急之下,并未注意到小廝沒有跟上。
馬車并無損壞,加之地上平整,沒有急剎痕跡,更像是人在駕駛馬車到這后,人為將馬車推到。
意識到這點(diǎn)后,我心中一跳,下意識想遠(yuǎn)離。
然而,數(shù)塊大石頭帶著呼嘯巨響,從山上直墜——
我被砸昏過去。
昏迷前,我聽的真切。
陶菲的笑聲,囂張?zhí)翎叀?/p>
再次醒來,是在寧府。
門外傳來大夫聲音:
“舒小姐的手腳乃至五臟六腑,均受傷頗重,需要好好調(diào)理?!?/p>
“尤其是頭部遭受重?fù)?,或可能造成再次失憶。?/p>
陶菲“咯咯咯”笑道:“表哥,之前她失憶,你胡謅了婚約,這次若是她再失憶,你便索性說她是你通房丫鬟!免得她爬到你頭上來!”
“是啊,寧兄,這也算是這次膽量考驗(yàn)的意外收獲了?!?/p>
心如墜谷底。
寧恒的聲音透著喜意。
“菲菲這法子甚好!孫大夫,為保險(xiǎn)起見,是否能開一些不利于頭部恢復(fù)的藥物?”
“這……”孫大夫聲音遲疑,“有是有,可這些藥物副作用極大,用久了,或許會導(dǎo)致人變得癡傻?!?/p>
寧恒只是猶豫一瞬,便下了決定。
“無妨,我只要聽話乖順的妻子。”
眼角有淚滑落,這是我嘆自己識人不明。
但也僅是一滴。
負(fù)心之徒,怎值得我為之泣淚?
他們不知。
石頭撞擊頭部,我竟意外恢復(fù)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