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掃視一圈眾人。
聽聞過我威名的,都紛紛垂頭。
唯陶菲抿唇,直視我。
“外人都道長公主殿下宅心仁厚,想來長公主殿下定不會為了出一己之憤,取我等性命吧?”
“還是說,”她大膽開口,“我朝重文輕武,武將功勞可隨意抹殺?”
可笑。
看來是陶家九代單傳,養(yǎng)成的她這驕縱又愚昧性子。
我拍手,“陶菲,你這嘴,還挺能說的。”
“我朝重文亦重武,武將的功勞,皇弟跟我,最是記得清!”
她面色一喜。
我話鋒一轉(zhuǎn),語調(diào)驟然冷冽。
“可本宮做事,還需要聽你意見?”
我從侍衛(wèi)這抽過寶劍,直擊陶菲咽喉。
她驚慌尖叫。
劍光一閃,陶菲的發(fā)絲掉落在地。
她驚魂未定,大口喘氣。
我吹了下劍上殘留發(fā)絲,笑。
“陶菲,你自詡膽量過人,趁我失憶,對我進行膽量考驗,第一日,數(shù)箭齊發(fā)……”
“第二日……”
“可現(xiàn)今看來,你自個的膽量,也不過如此?”
周圍人聽聞陶菲所為后,瞠目結(jié)舌。
他們竊竊私語。
“這陶家怎么出了這么個逆女,竟膽大包天到如此對長公主殿下!”
“要說武將功勞,我朝誰比的過長公主殿下?如今周邊不少小國歸順,敵國不敢來犯,都是因為有長公主殿下啊!”
皇弟面色鐵青,牙齒作響。
“你們陶家膽敢如此作弄皇姐!好,好得很啊!”
陶父跟陶菲爺爺對視一眼,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一塊免死金牌。
“皇上,臣自知小女有罪。但免死金牌乃先帝親賜,今日臣斗膽,求皇上開恩!”
眼看皇弟雙眼赤紅,已在盛怒邊緣,我輕拍他手,以做安撫。
“免死金牌,確實能免除各種罪,包括對皇室大不敬罪?!?/p>
陶菲面露喜意,她得意昏頭,竟直接起身。
“所以說,我沒事嘍?”
“可是,”
我搖頭,笑道:“免死金牌,免除的罪責(zé),并不包括謀逆罪!”
“來人!”
我冷聲開口:“陶菲竊取虎符,謀逆之心昭然若揭,拿下!”
在場眾人俱是一驚。
我打開盒子,虎符赫然入目。
“這盒子,是本宮剛才從陶菲身上奪回來的,想必諸位都親眼所見。”
人群再次嘩然。
“這陶菲是作什么妖,居然連虎符都敢偷!”
“這下別說免死金牌,哪怕她是皇室宗親,也難逃死罪??!”
“老陶一生戎馬,建功無數(shù),也不知會不會被牽連誅九族!”
陶菲面色煞白,雙唇顫抖。
“不……我不知道那是虎符,我真的不知道?。 ?/p>
陶父身形一晃,“我們陶家,怎么出了你這個逆女??!”
“我還不如一早就掐死你啊!你怎么能干得出如此禍害九族的事!”
而陶菲爺爺,本就年事已高,此刻被這消息一驚,當(dāng)場吐出口鮮血,直直倒地!
被人扶起后,他說話斷斷續(xù)續(xù)。
“可嘆……我們陶家世代忠烈,都被這個逆女……毀了??!”
我拍拍雙手,“忠烈?不見得吧?”
暗衛(wèi)將一個渾身血肉模糊,只余臉?biāo)阃暾娜巳恿松蟻怼?/p>
陶父跟陶菲爺爺臉色一變。
“熟悉嗎?你們陶家專門負責(zé)跟敵國通信對接的那個暗衛(wèi)!”
我目光如利刃,直射過去。
“勾結(jié)敵國,按罪,滅九族!”
此話一出,陶父跟陶菲爺爺?shù)诘?,面色灰敗?/p>
陶菲眼淚橫流,幾近崩潰!
“謀逆……勾結(jié)敵國……我本該是京城里被無數(shù)人稱羨的陶家大小姐啊!”
“我變成階下囚?!?/p>
“你搖身一變,成為高貴的長公主殿下,還是無人敢惹的鎮(zhèn)國女將軍……”
濃烈不甘在她眼底聚集。
“明明前幾天,我還在對你進行膽量考驗……”
皇弟眸色冷如冰霜,手一揮,“全部帶走!”
侍衛(wèi)押著他們,轉(zhuǎn)彎處,寧恒回頭。
繾綣深情。
我抬手叫住?!罢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