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滴大滴地眼淚就這么砸了下來,是無盡的悔。
他沙啞的呢喃飄進我的耳朵:“只要你醒過來,我什么都愿意做。”
6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江暮白臉色越發(fā)蒼白。
恍惚間,江暮白想到了第一次和我見面的時候。
江暮白八歲那年,我搬到了他家的隔壁。
那個時候他生母剛剛?cè)ナ溃诮业牡匚簧踔敛蝗绫D贰?/p>
后媽虐待他,繼子欺凌他,父親厭惡他。
所有人都對他充滿了惡意。
我的出現(xiàn)就像一個小太陽,拯救了那時候的江暮白。
江暮白站在橋邊打算自殺那天,我恰巧路過,抓住了打算自殺的江暮白。
也是那一天,命運的齒輪開始轉(zhuǎn)動。
為了讓江暮白振作起來,我每天都去找江暮白和他黏在一起。
一開始江暮白只會對我冷著臉讓我別多管閑事。
“別多管閑事,我不需要你管!”
可我那時候被兇了也毫不在意,只是笑嘻嘻地往他手里塞一顆巧克力。
“吃點甜的心情會好一點喔?!?/p>
我歪頭看著江暮白,嘴角上揚,梨窩淺淺。
江暮白看著我,一時間愣了神。
后來他慢慢的嘗試接納我,不再對我豎起那一身的刺。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江暮白不再沉默寡言。
他不愿再當(dāng)個透明人,當(dāng)個被眾人欺的軟趴菜。
他拼命學(xué)習(xí)各種技能,學(xué)習(xí),金融,理財。
那時候他天真以為自己學(xué)會了,父親就會對自己高看一眼,就會把父愛給他。
可是后面的事實告訴他,不管他做得怎么樣,父親永遠(yuǎn)喜歡那個小三的兒子。
甚至?xí)诮喊椎某煽兂^弟弟時,謾罵江暮白惹弟弟不開心,抽出皮帶將江暮白打得半死不活后扔進地下室三天三夜。
于是,江暮白開始學(xué)習(xí)格斗,成為了一名殺手。
當(dāng)他拿起刀的時候,他的父親終于不再蔑視的看他,而是求他饒命。
可江暮白,沒有心軟。
18歲那年,我和我江暮白在一起了。
我和江暮白去做了摩天輪,在摩天輪的最高點,江暮白摟著我,讓我的頭埋進他的胸膛。
“沈明月,我會一輩子保護你。”
“我江暮白此生只屬于你一人。”
......
回憶像把鈍刀,一下又一下鋸著江暮白的神經(jīng)。
手術(shù)結(jié)束,護士先將江暮白推離了手術(shù)室。
“恭喜江先生,手術(shù)還算成功。”
江暮白機械般地點點頭,掌心傳來尖銳地疼痛。
他低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指甲早已深深嵌入血肉。
“明月她怎么樣了......”
江暮白沙啞著聲音開口,喉嚨里滿是血腥味。
醫(yī)生摘下口罩,白大褂上還沾著血跡,臉色沉重。
“暫時是保住了她的命,但是她現(xiàn)在的情況很危險......”
醫(yī)生頓了頓,搖了搖頭。
“但是她的子宮被整個摘除,這輩子都無法生孩子。而且被劃傷的不止是腎,是整個腹部的器官都有著不同程度的損害?!?/p>
“而且......”
“而且什么?”
江暮白猛地抓住醫(yī)生的手臂,胸膛劇烈地起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