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櫻櫻連忙搖頭,眼淚跟著搖頭落下,她緊張地捏著手絹:“沒有,沒有,絕不是夫人的丫環(huán)說的,都是春嬌,她胡言亂語,夫人請不要計較。”
說著,眼睛越來越紅,捂著胸口臉色煞白。
沈竹淮扶住她,怒視著我:“夠了,你明知櫻櫻性子軟,她怎么會忍心讓下人被杖死,你這樣說,擺明就是為難她?!?/p>
“不如我挺你做主了,這院子侍侯的人,全部杖責(zé)十大板,以后管住自己的嘴。”
我上前一步:“我院子里的人都是陪嫁來的,誰敢動他們?!?/p>
我厭惡地看著宋櫻櫻:“宋姑娘好巧的嘴,和丫頭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地在我院子里一說,倒讓我的人全要杖責(zé),你這樣的手段,十個內(nèi)宅主母也不是你的對手?!?/p>
宋櫻櫻如雷重?fù)簦笸肆艘徊剑骸敖憬氵@樣說,豈不是要逼死我?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來給夫人賠罪而已?!?/p>
我笑了:“賠罪不成,反倒讓我的人都有了罪過,宋姑娘真厲害啊?!?/p>
沈竹淮厲聲道:“夠了,她年紀(jì)小,身子不好,你何必咄咄逼人?!?/p>
“不過是昨夜沒有屋里陪著你,你便借機(jī)尋事,你這樣的妒婦,實(shí)在讓我失望。“
要是以前,我便扭頭就走,再也不想和他爭執(zhí),可是如今,我不在乎了,我看著他,嘲諷地說道:“沈竹淮,宋櫻櫻入府半年,你去她屋里徹夜不歸99次,我生病時你陪著她去九清山賞花,我過生辰時你陪著她去游河船,我母親祭日你陪著她采梅花上的雪烹茶,連我小產(chǎn)時,你在陪她去賞花燈?!?/p>
“既然你心里眼里都是她,為何不娶她進(jìn)門?我今日成全你,我會與你和離,全了你和宋櫻櫻這對有情人?!?/p>
我的話撂出來,沈竹淮呆了一下,大概他從未想過這些細(xì)節(jié),他喃喃地說:“我與櫻櫻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她身子不好,我要多照顧她一些,你身邊有丫環(huán)婆子,不會缺人。”
我笑出聲來:“宋櫻櫻丫環(huán)有四個,嬤嬤兩個,粗使婆子五六個,比我院子的都多,難道她缺人,不,她只是缺你?!?/p>
我和沈竹淮成親五年,那年他從邊關(guān)回來,帶回宋櫻櫻,她是父親是軍醫(yī),為了救武安侯試毒而死,而宋櫻櫻是他死前托孤給沈竹淮的。
沈竹淮對她很好,侯府上下皆把她當(dāng)正經(jīng)主子,吃穿用度在京中也是一等一的。
我陪嫁鋪?zhàn)渝\繡坊的掌柜說,光宋櫻櫻買錦繡坊的帕子,每個月都要花費(fèi)幾十兩,專門定制,每一張帕子上都繡著竹葉,姑娘的心思昭告天下,她心慕沈竹淮。
可是,沈竹淮已有妻室,她的愛慕只能壓在心底。
從宋櫻櫻入府的第一天開始,沈竹淮與我夫妻半年未見,自然見面少不得要親密一番,正濃情蜜意時,宋櫻櫻的貼身丫環(huán)春嬌沖了進(jìn)來,哭得淚人一般,舉著帶血的帕子:“侯爺,小姐咳血了,你快去看看吧?!?/p>
沈竹淮慌得踢翻了凳子,沖了出去。
春嬌站起來,一臉?gòu)汕拥卣f:“夫人,奴婢要趕回聽竹院侍侯小姐了?!闭f完轉(zhuǎn)身追著沈竹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