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在老秦震驚地目光下,許隅打著哈欠踩點進了教室。
“你……”老秦沒緩過來,“抽風了?”
“靠,會不會說話?!痹S隅瞪他一眼,可惺忪的睡眼看起來并沒有什么殺傷力,“老秦你這人就是欠,老子來不來你都要叨叨我兩句。”
老秦略帶歉意,臉上卻笑容不止:“不錯,出息了小崽子,繼續(xù)保持?!?/p>
許隅:“……”有病。
略過老秦,許隅朝第一排走去。
謝臨已經(jīng)到了,看樣子似乎來了有一會兒了,此時此刻端端正正坐那看著書。
許隅眉頭一挑,也沒主動和他搭話。
刷了一會兒音符,廣播上便傳來聲音,摸底考半小時以后開始,通知大家現(xiàn)在去考場就位。
Z大設(shè)有固定考場,建校時就單拎了一棟樓出來,一間考場可以容納一千人,每個位置之間都隔了兩人距離,每十人為一個小范圍,每個小范圍之間就有一個監(jiān)控。
許隅覺得傻逼校長簡直喪心病狂。
他每次想睡覺,一抬頭看見密密麻麻亂扭的監(jiān)控,瞬間睡意全無。
許隅打了個哈欠,人陸陸續(xù)續(xù)都走了,課室里只剩他和謝臨。
許隅轉(zhuǎn)身看向謝臨,對他說。
“走吧,學霸?!?/p>
…
到了考場,在門口確定好自己的座位號,就可以進去等待考試開始。
座位表是按成績排名落座的,許隅看都不用看,反正次次大小考他都是倒數(shù)第一,最后一個座位已經(jīng)成了他的御用寶座。
許隅熟練往最后一排走,卻發(fā)現(xiàn)謝臨搶先一步坐在了原本屬于他的位置上。
許隅:“……?”
不是?
哥們你看號了嗎你就亂坐?
“你起開,”許隅在桌上敲敲,“這是我的位置?!?/p>
謝臨看著他,有些好笑:“你看看左上角是誰名?!?/p>
許隅順勢看過去,桌上標著“謝臨”二字明晃晃地刺著他的眼。
許隅:“……?”
“我靠,你不會真是抄來的吧?”許隅壓低聲線。
謝臨看他如同看傻逼:“轉(zhuǎn)學來的,暫無排名,懂?”
許隅呼出一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想作弊呢?!?/p>
話音剛落,上方的監(jiān)控發(fā)出一閃一閃的紅燈,機械的冷音在偌大的考場回蕩:“檢測到0999號許隅同學作弊,檢測到0999號許隅同學作弊,檢測到0999號許隅同學作弊?!?/p>
一連三聲播報,整個考場靜得出奇。
還未找到座位的同學:“?”
上方整理試卷的監(jiān)考老師:“?”
想要罵許隅有病的謝臨:“?”
考試還沒開始就被莫名其妙冠上作弊的許隅:“……?”
操。
這殺千刀的監(jiān)考系統(tǒng)。
在Z大的作弊率為百分之零。
因為還沒實施,就會被察覺。
就比如現(xiàn)在,許隅已經(jīng)刻意壓低聲線還能被智能高清攝像頭識別唇語,自動觸發(fā)報警系統(tǒng)。
可許隅是真冤,他她媽干啥了?
這種烏龍不止出現(xiàn)一回,上次許隅撿個筆,系統(tǒng)說他把小抄藏鞋底;上上次許隅伸懶腰,系統(tǒng)說他想把前桌答案抄;上上上次許隅喝口水,系統(tǒng)說他看旁邊美女大長腿。
喪心病狂的校長才能設(shè)計出來喪心病狂的系統(tǒng),簡直一絕。
監(jiān)考老師咳了一聲,迅速組織好紀律,透過擴音器對許隅說:“好了,許隅同學你先回座位?!?/p>
許隅心中暗罵系統(tǒng)真有病,臉色一黑坐在謝臨前桌。
很快,考生全部落座,考試馬上開始。
監(jiān)考老師們把試卷發(fā)給最前排同學,一一傳遞下來。
“檢查試卷是否完整無損,如有缺頁或印刷錯誤及時舉手報告更換?!?/p>
“嚴禁交頭接耳,抄襲作弊!違者成績清零,通報批評!”
聽著廣播的機械音,許隅煩得不行。
老是考這個破b試,煩死了,好不容易高中畢業(yè)卻月月都得被回憶起高考的日子。
試卷傳到許隅手上,他看都沒看,把最后一張遞給了身后的謝臨。
許隅朝他做了個口型。
“學霸,加油喲。”
謝臨沒理他。
不按套路出牌的校長,第一科就安排考的數(shù)學。許隅看著試卷上密密麻麻的數(shù)字和字母,有點想睡覺。
為什么每個字他都認識,合成一句話他就看不懂了……?
什么已知拋物線C的方程為……什么線非要拋?高空拋物一點素質(zhì)都沒有。
什么運用誘導公式……這數(shù)學玩那么大?都開始誘導上了,好低俗。
什么記R上的導函數(shù)唉撫唉科斯……唉好困,怎么又導……
許隅越看越迷糊,眼睛已經(jīng)慢慢閉上,趴在桌上很快進入了睡眠。
睡夢中,許隅又看到了那晚的謝臨,眨著好看的眼眸溫柔的看著他,手上的動作卻讓人……
…
兩個小時后,考試結(jié)束。
許隅還沒睡醒,呆呆地看著前方。
身后傳來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緊接著,謝臨從許隅桌旁走過,直直地撞到了他的手臂。
謝臨頭也沒回,倒是把許隅給撞得回過神來。
看著桌上莫名出現(xiàn)的一顆袖扣,他皺了皺眉。
許隅抬頭看向謝臨離開的背影,他半擼起的袖子上似乎少了點什么。
是謝臨的?
許隅愣愣地捏起那顆袖扣,鬼使神差地放在鼻下聞了聞。
一股濃郁的冷杉味撲鼻而來。
剛剛夢中清晰而荒謬的場景又浮現(xiàn)出來,他的身子猛地一僵,臉頰開始瘋狂發(fā)燙。
操啊。
許隅你到底在干些什么?
這邊。
謝臨來到衛(wèi)生間,打開手機,屏幕上已經(jīng)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僅僅只是一串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可謝臨已經(jīng)忍不住捏緊手機。
不著急回撥過去,謝臨先看了眼媽媽給他發(fā)的信息。
【00,他找你了嗎?】
【媽媽沒事,你好好上學】
【乖00,媽媽來處理這件事兒,他找你說什么你都不要理他】
最后一條是十分鐘前。
謝臨抿了抿唇,頭有點疼。
他又點開那串號碼發(fā)來的短信,越翻,臉色就越沉。
“賤種,敢拉黑老子?”
“趕緊給老子的銀行賬戶打錢,不然你知道后果?!?/p>
“那欠c的臭婊子還敢跟老子叫囂,活膩歪了是嗎?”
“賤種,你最好是帶著她躲一輩子別讓老子找到,不然老子第一個弄死的就是那個臭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