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隅拽著謝臨離開了小巷。
去藥房買了消毒水,許隅把人拉到長椅坐下,謝臨還是一言不發(fā)。
白皙的臉頰通紅的掌印腫得厲害,拆了包棉簽蘸了點消毒水,棉簽接觸到皮膚,謝臨條件反射往后一退。
“忍著點?!?/p>
許隅把這輩子的耐心都用在了給謝臨涂藥上面。
他不知道自己是到底出于什么心理,可能是在懺悔自己窺探到謝臨的私事而做出的補償。
“好了,”仔仔細(xì)細(xì)把邊緣都擦了一遍,許隅朝謝臨遞去口罩,“戴著點吧,怪嚇人的?!?/p>
謝臨愣愣地接過,口罩展開碰到傷口時,還是有點疼。
“你是不是還要去‘遇見?’”許隅問他。
謝臨點了點頭。
“那走吧,”許隅把棉簽扔進(jìn)垃圾桶,“我陪你?!?/p>
等謝臨下班后,許隅又死皮賴臉地跟人回了公寓。
老媽沒看見自己去餐廳,一晚上都在信息轟炸,許隅不知道怎么狡辯,到現(xiàn)在還沒回信息。
現(xiàn)在老媽已經(jīng)開始電話奪命連環(huán)call了,許隅懶得面對,直接把手機關(guān)了機。
正好這時,謝臨洗完澡了。
剛從浴室走出來的男人悶悶地拿著浴巾擦拭著頭發(fā),白色的褲腰松松垮垮地掛在性感的腰間。
謝臨背對許隅坐在床邊,拿起吹風(fēng)機慢慢吹著濕軟的發(fā)絲,纖長的手指從發(fā)間穿插。
許隅:“……”
又勾引他。
謝臨背對著他,許隅目光肆意上下打量,瞥到腰間,許隅微微一頓。
之前都沒發(fā)現(xiàn),他腰間有一塊明顯的刀疤,刀疤上,還有一處紋身。
仔細(xì)看,紋身顏色已經(jīng)很淡,想來是紋了挺長時間掉色了吧。
只有幾個簡單的黑色字母。
Espoir。
身為常年倒數(shù)第一的許隅,這觸及到他的知識盲區(qū),想了半天,對這個詞也毫無印象。
吹風(fēng)機的聲音戛然而止,謝臨轉(zhuǎn)頭對上了許隅的目光。
“你還要看我到什么時候?”
“你什么態(tài)度!”許隅見他又是這副冷冰冰的模樣,怒火中燒,“操,給你涂藥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副樣子,用完就開始給老子甩臉子是吧!”
謝臨把吹風(fēng)機收起來,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說:“別穿著衣服上我床?!?/p>
許隅:“?”
“臟死了?!?/p>
許隅:“……”
得,他就不該奢望謝臨能對他有好態(tài)度。
也是,天天舔著個臉要上別人家的是他許隅,天天舔著個臉要跟別人說話的還是他許隅。
“又不打算回家?”謝臨疊著毛巾,和許隅搭話。
上一秒的許隅才因為發(fā)覺自己像個舔狗,暗戳戳生悶氣發(fā)誓再也不要搭理謝臨,結(jié)果下一秒聽見謝臨主動跟自己說話,那點氣又一下子消失殆盡。
“擔(dān)心你唄……”
這話脫口而出,兩人同時一怔。
頓了兩秒后,許隅咳了咳,把視線挪開不去看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我媽嫌我丟人給我趕出來了,現(xiàn)在是無家可歸的狀態(tài)?!?/p>
許隅此時的解釋更像是在欲蓋彌彰,謝臨笑一下,沒有說話。
“砰”——
許隅逃也似的沖進(jìn)浴室。
咽了口唾沫,許隅覺得臉又燒起來了。剛剛謝臨對他笑,不似以往的嘲弄,更沒有譏諷,而是不摻雜任何別樣情緒的,最純粹的笑意。
許隅急速地喘息,手輕輕撫上胸膛,心跳的好快。
為什么跳地這么快。
浴室還殘留著謝臨身上的冷杉香,鏡子里的霧氣還未散盡,模糊倒映出許隅的慌張。
“啪嗒”一聲。
門開了。
許隅猝不及防撞進(jìn)謝臨含著笑意的眼。
他走進(jìn)來把門掩上,謝臨抬手把手中的布料掛在門后的掛鉤。
“給你拿內(nèi)褲。”
轉(zhuǎn)身之際,許隅從身后抱住了他。
謝臨的手一頓。
“我抱一會兒,”許隅腦袋已經(jīng)埋進(jìn)謝臨的后頸,聲音啞啞的,“別掙脫我?!?/p>
……(移步,weibo>_<|||)
……
……
打開花灑,任由熱水淋在臉上。許隅閉著眼,完全不敢相信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越是不想回憶,那一幕幕就越是不斷往他腦里鉆。
許!隅!你!他!媽!都!干!了!什!么!
好丟人……
好想死……
自己衣衫(buzheng)坐在馬桶上,謝臨只是面無表情地(/三/xi/個/zhe/字/shou/),然后讓他快點清洗,別著涼。
在浴室整整待了二十分鐘,許隅在鏡子前看著自己(chao/hong/還未褪去)的臉出了神。
他是個正常男人,這很正常的,對,很正常的。許隅心里默默想著。
呼出一大口氣,許隅認(rèn)命推開門。
門外,謝臨倚在床邊,撐著腦袋似笑非笑地看他。
“洗那么久?是我(/nong/得/不/夠/一個大里四個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