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清璇被粗暴地推進監(jiān)獄大門時,膝蓋重重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鉆心的疼痛讓她眼前發(fā)黑。
還沒等她緩過神來,一只粗糙的手猛地揪住她的頭發(fā),硬生生將她拖了起來。
“新來的?”監(jiān)獄長不屑的笑著,手里的電棍抵在她的下巴上,“聽說你是個小偷,還喜歡欺負(fù)人?”
林清璇張了張嘴,喉嚨干澀得發(fā)不出聲音。
她還沒來得及解釋,監(jiān)獄長已經(jīng)不耐煩地?fù)]了揮手:“把她頭發(fā)剃了,關(guān)進最里面那間?!?/p>
冰涼的剃刀貼著頭皮劃過,一縷縷黑發(fā)落在地上。
林清璇死死咬著嘴唇,眼淚無聲地滑落。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進去吧,好好享受?!豹z警一把將她推進牢房,鐵門“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
牢房里昏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腐朽和血腥的味道。
幾個女囚圍了上來,為首的女人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她挑釁的拍了拍林清璇的臉,強迫她抬頭:“長得挺漂亮啊,可惜是個賤種。”
林清璇顫抖著往后縮,卻被另一個囚犯一腳踹在腰上:“躲什么躲?進了這里,就得守規(guī)矩!”
“規(guī)矩”是什么,林清璇很快就明白了。
她的晚飯被搶走,水杯里被倒了臟水,夜里被子被掀翻,冰冷的鐵板讓她整夜無法入睡。
第二天清晨,她剛睜開眼,一盆冷水就潑在了她臉上。
“起床了,小偷?!卑棠樑死湫Φ馈?/p>
接下來的日子成了地獄。
一天三頓毒打成了家常便飯,她們用拳頭、用腳、甚至用削尖的牙刷柄往她身上招呼。
監(jiān)獄長對此視而不見,甚至在她試圖求救時,用警棍狠狠抽打她的后背:“再敢喊,關(guān)你禁閉!”
禁閉室是比牢房更可怕的地方。
狹小的空間里沒有光,沒有聲音,只有無盡的黑暗和孤獨。
林清璇蜷縮在角落,指甲摳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
她的意識開始模糊,耳邊仿佛回蕩著顧淮凜冰冷的聲音:“這是你欠妙可的?!?/p>
七天……她只需要再忍七天……
可每一天都像一輩子那么長。
出獄那天,林清璇已經(jīng)瘦得脫了形。
她穿著進來時的衣服,如今卻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
監(jiān)獄大門緩緩打開,刺眼的陽光讓她下意識抬手遮擋。
顧淮凜就站在不遠(yuǎn)處,西裝筆挺,面容冷峻。
他上下打量著她,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知道錯了嗎?”
林清璇低下頭,聲音細(xì)若蚊蠅:“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
“大聲點?!鳖櫥磩C皺眉。
“我知道錯了!”她猛地提高音量,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涌出來,“我會……乖乖聽話……”
顧淮凜這才滿意地點頭。
蘇妙可從身后款款走來,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清璇,你受苦了。”
她伸出手,想要挽住林清璇的胳膊,“只要你真心悔過,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p>
林清璇本能地往后一縮,蘇妙可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
她轉(zhuǎn)頭看向顧淮凜,眼眶泛紅:“淮凜,清璇是不是還在怪我……”
“說話?!鳖櫥磩C命令道。
林清璇渾身一顫,抬起頭,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我知道錯了……”
蘇妙可再次上前,親熱地挽住她的胳膊。
可下一秒,林清璇感到一陣尖銳的疼痛。
蘇妙可的長指甲狠狠掐進了她的皮肉里。
她痛得倒抽一口冷氣,下意識甩開手。
“??!”蘇妙可尖叫一聲,捂著臉踉蹌后退,“淮凜,她打我!”
“我沒有!”林清璇驚慌失措地?fù)u頭,“是她先掐我——”
“夠了!”顧淮凜厲聲打斷,臉色陰沉得可怕,“當(dāng)著我的面就敢傷害妙可,你簡直無可救藥!”他轉(zhuǎn)頭對保鏢下令,“抽她五十鞭,讓她自己數(shù),數(shù)錯一次,加十鞭。”
林清璇被按在地上,鞭子破空的聲音在耳邊炸響。
第一鞭落下,她疼得幾乎窒息,卻還是顫抖著數(shù)道:“一……”
“太慢了。”顧淮凜冷眼旁觀,“重來?!?/p>
第二鞭比第一鞭更狠,她的后背瞬間皮開肉綻。
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咬緊牙關(guān):“一……”
蘇妙可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鞭刑持續(xù)了多久,林清璇已經(jīng)記不清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數(shù)到第三十七鞭時,終于支撐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繼續(xù)?!鳖櫥磩C無動于衷。
鞭子再次落下,林清璇的意識開始渙散。
她張了張口,想要求饒,卻只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鮮血。
“五十……”她用盡最后的力氣吐出這個數(shù)字,鋪天蓋地的眩暈襲來,徹底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