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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之初神色駭然,嚇到失聲,話筒從手心滑落掉在地上,發(fā)出一聲巨響。
她強撐的體力徹底耗盡倒在地上,扯住他的褲腿道,喘 息艱難:“承煜…別殺小黑…我什么都愿意做…”
見她臉色青紫,白色連衣裙上沾滿榴蓮的氣味,顧承煜眸色驟變,顧不得追問她計劃的事,
抱起顏之初沖進急診室嘶吼:“來人,給我太太做急救!”
他緊握她冰冷的手,聲音發(fā)顫:“我只讓你罰跪,并沒有讓你靠近榴蓮,你不要命了?”
“你忘了自己對榴蓮嚴重過敏嗎?”
大步追來的周父望著他們,眼神陰鷙的對身后的人說:“我設法引開他,你們處理掉這個女人!”
顏之初被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驚醒,見顧承煜守在床邊,滿眼失望而沉痛:“初初,你竟敢拿刀刺傷周楚逃走?”
“還為了逃避我的責罰,故意碰榴蓮讓自己過敏昏迷?”
“你如今怎么變得如此狠毒,簡直讓我失望至極!”
顏之初百口莫辯,艱難下床跪在他面前,卑微哀求:“我任你處罰,求你留小黑一命。”
顧承煜神色微僵,聲音冰冷:“它已經(jīng)為你的惡行抵命,以后記住這次教訓,別再針對周楚,記住了?”
顏之初的心臟像是被人生生撕成兩半,疼的彎下腰...
眼前閃過當年母親的葬禮上,顧承煜任由小黑舔著他的俊臉沒有絲毫嫌棄:“母親,你放心,我會守護好初初和小黑的?!?/p>
轉瞬,是他站在草坪上陪小黑玩飛盤,薄唇勾起弧度:“好樣的,小黑!”
可現(xiàn)在他為了給周楚出氣,終結了小黑的生命!
十年守護,抵不過情人一滴淚!
顏之初痛哭許久,再抬頭時眼中只剩死寂:“你放心,我不會再針對周楚了。”
因為她即將永遠離開,與他永不相見!
見她神色灰敗如槁木,顧承煜心尖刺痛,低聲說了很多安撫的話。
顏之初疲憊閉眼,自始至終再未開口。
“顧廠長,周同 志醒了?!?/p>
助理的聲音響起。
顧承煜眸中亮起光芒,俯身給她蓋好被子,語氣冷淡:“初初,我本不舍得罰你,可你惡意捅傷周楚這事做的太過分了?!?/p>
“罰你在房間思過一周,我再來看你?!?/p>
門關上的瞬間,顏之初絕望的淚水洶涌而下。
她今日險些過敏窒息而死,他卻無半分疼惜,滿心只念著周楚醒來。
何其薄涼!
不過,她已經(jīng)不要他了,也不稀罕他的愛!
顏之初艱難起身離開干部病房,準備下樓辦出院手續(xù),忽然被人從身后捂住口鼻,頭上套了麻袋,被人粗暴拖進樓梯間。
她艱難掙扎,忽然看見走廊盡頭,顧承煜和周父在交談。
“顧承煜!”
她拼命嘶喊。
男人腳步似乎頓了一下,忽然側眸看向旁邊的病房,唇角彎起弧度。
黑色麻袋徹底吞噬最后的光明,將顏之初拖入黑暗。
顏之初再次睜眼,
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黑暗的房間,
她的脖子被黑衣人用鋒利的刀子割開,溫熱的血緩緩流出,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 裂的痛楚和濃重的血腥味。
“顧太太?!焙谝氯岁幚涞穆曇繇懫?,將桌上座機電話的話筒塞到她手里:“三個小時后,你會血盡而亡,為了讓你死的再痛苦些,給你聽點好東西。”
她豎起耳朵,聽見電話里傳來女人的嬌俏的笑聲:“承煜,不許再親我了,口紅都補三次了?!?/p>
“誰叫你故意勾我的?”顧承煜嗓音暗?。骸拔乙莺莸貝勰?..”
電話里的交談聲消失,只傳來男女癡纏的靡靡之音。
周楚嬌 喘著問:“承煜,顏之初和我,你更愛誰?”
“以前愛初初多,現(xiàn)在...”男人呼吸粗重夾雜著饜足的低笑,刻意停頓,字字誅心:“更愛你一點?!?/p>
更愛你一點...
顏之初黯然閉上眼,滾燙的淚混和著頸間的血滑落。
瀕死之際,她的丈夫在給兇手補辦婚禮,訴說著“更愛”…
真狠!
強烈的窒息感將顏之初徹底吞沒,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驚醒了快要失去意識的她,
房門被人暴力破開,有道高大的身影披著光芒沖進來,飛腳踹倒屋里的黑衣人,將她抱起大步離開:“顏之初,撐住,我?guī)阕?!?/p>
男人嗓音飽含力量,是蘇總。
瀕死的顏之初用盡最后力氣死死抓住他的衣襟,氣若游絲卻帶著毀滅一切的決絕:“你找個跟我相像的女尸放在房間里面,讓我徹底死去!”
她要從顧承煜的世界里消失!
讓他永遠都見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