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私人飛機(jī)降落在巴厘島。
顧辭璟拒絕助理安排，只身驅(qū)車，直奔江家別墅。
大門自動開啟。
等候的管家抬手示意。
“顧先生，這邊請。”
在管家引領(lǐng)下，他穿過別墅，來到后方海灘。
一個女人背對著他，彎腰調(diào)試畫架旁的顏料。
僅僅一個背影。
顧辭璟的腳步猛地頓住，如同被釘在原地。
血液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jié)。
是她！秦云歌！她還活著！
真的活著！
狂喜如同海嘯將他瞬間吞沒。
“云歌......”
秦云舞動作一頓。
緩緩轉(zhuǎn)過身。
陽光灑在她臉上。
這張臉......
顧辭璟眼中的狂喜如潮水退去，只余驚愕茫然。
為何這張不久前才見過的臉，竟讓他感到——
像，卻又不似？
輪廓依稀熟悉，可眉眼間的神韻，帶著微妙的差異。
秦云舞看著他，眼中沒有任何情緒。
“顧先生，好久不見。”
她的聲音清泠，字字疏離。
“云歌，真的是你，你還活著？！”
顧辭璟聲音發(fā)顫，眼中閃動不敢置信的光。
“見我還活著，你很驚訝？”
秦云舞淡淡一笑，眼神冷若冰霜。
“沒有，我很高興，只是覺得你......”
“我不一樣了是嗎？”
“事到如今，你還是沒能分清?！?/p>
顧辭璟的心猛地一沉，墜入無底深淵。
“什么意思？”
他下意識上前一步，目光銳利地在她臉上逡巡。
“不可能！你明明......”
秦云舞輕輕笑了，笑容美麗卻毫無溫度。
“這次是背影？還是側(cè)臉？”
她重復(fù)著，語氣嘲諷更濃。
“看來在顧先生這里，長得像我姐姐的人還真多?！?/p>
顧辭璟臉色慘白，嘴唇微顫，無言以對。
“你到底是誰？”
“正式介紹一下，我是秦云舞，秦云歌的妹妹?！?/p>
秦云舞？！
這個名字如閃電劈進(jìn)顧辭璟混亂的腦海！
秦云歌提過有個妹妹，但早年便被收養(yǎng)國外。
他曾問過秦父秦母，他們只說秦云歌并無妹妹。
顧辭璟的思緒被抽絲剝繭。
“秦云舞......”
他喃喃道，巨大的失落與被愚弄的憤怒瞬間沖垮希望。
他眼神陰沉，死死盯住眼前這張酷似秦云歌卻氣質(zhì)迥異的臉。
“她在哪里？秦云歌在哪里？告訴我！”
秦云舞迎著他兇狠目光，臉上笑容斂去，只剩冰冷。
“我姐姐？”
她紅唇輕啟。
“你那位所謂的救命恩人，沈清韻，沒告訴你嗎？”
她停頓一下，一字一句，清晰宣判：
“早在一年前，我姐姐就死在那場車禍里了?！?/p>
秦云舞向前一步，逼近顧辭璟。
顧辭璟瞳孔驟縮，仿佛被刺穿靈魂。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場車禍到底怎么發(fā)生的？”
顧辭璟身體微顫，眼中掠過驚懼。
“我，我當(dāng)時只是......”
“只是看到沈清韻對我姐姐的車動手腳？”
“只是想給我姐姐一個小小懲罰？”
“只是認(rèn)定我姐姐害了你爺爺，所以任由沈清韻傷害她？”
顧辭璟喉頭堵塞，無法辯駁。
秦云舞眼神如刀，直刺他心底。
“顧先生，你以為的懲罰，奪走了我姐姐的命。”
“那個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最后因你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