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vivi!”
“我早就說了,京市人排外,眼睛都長在頭頂上,看不起我們外地人?!?/p>
“那個(gè)老頭就不是好東西,指不定就是個(gè)慣偷,看薇薇安一個(gè)女孩子好欺負(fù)?!?/p>
“這家人是窮瘋了吧?想錢想瘋了?祖孫三代組團(tuán)碰瓷,牛逼!”
“京市的爺就是真的爺,地地地道道兒!”
那些帶著“京”字的詞,像一根根燒紅的針,刺得我眼睛生疼,心里淌著血。
他們罵的,是我的家人,是我引以為傲的故鄉(xiāng)。
而罪魁禍?zhǔn)祝龑χR頭,擠出幾滴委屈的眼淚,享受著粉絲的同情和維護(hù),嘴角是藏不住的得意洋洋。
面對著滿屏的污言穢語,和盧薇那張顛倒黑白的嘴臉,我心里的怒火,反而奇跡般地熄滅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絕對的平靜。
跟瘋狗對咬,只會濺自己一身泥。
我關(guān)掉了自己的手機(jī)錄像。
然后,我迎著盧薇的直播鏡頭,往前走了一步,確保直播間里幾十萬觀眾都能清晰地看到我的臉。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你說我爺爺手腳不干凈,人窮志短,偷你的耳釘?!?/p>
“你說我們?nèi)沂球_子,是京城惡霸,專門訛詐外地人?!?/p>
“好?!?/p>
我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gè)咖啡廳都安靜了下來。
“我這就回家,給你拿證據(jù)?!?/p>
“讓你,也讓你直播間這幾十萬人看看,我們李家,到底是什么‘素質(zhì)’?!?/p>
盧薇愣了一下,隨即發(fā)出一聲夸張的嗤笑。
“哈?拿證據(jù)?拿什么證據(jù)?你們家戶口本上寫著‘祖?zhèn)髋龃伞瘑???/p>
彈幕又是一陣瘋狂的嘲諷和謾罵。
“笑死,他急了他急了!”
“嚇?biāo)牢疫@個(gè)窮外地的咯,趕緊吃碗炒肝壓壓驚!”
“拿不出錢開始說胡話了,快報(bào)警吧薇薇安,別跟這種人廢話!”
“我看他就是想跑!抓住他!”
我沒有再理會任何人,轉(zhuǎn)身,徑直走出了咖啡廳。
將那些污濁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甩在身后。
我回了家,我們家在京市二環(huán)內(nèi),一處有些年頭的老宅。
我徑直沖向了那座小時(shí)候爺爺輕易不許我們小輩踏足的頂樓閣樓。
推開那扇沉重的木門,一股混雜著舊木頭和老書卷的干燥氣息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