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核員您好!筆下人物均已成年!情節(jié)需要!全是虛構(gòu)!切勿當真!求審核放過?。?/p>
“哥要清理我嗎?那就用哥哥的手掐斷吧?!?/p>
宋卿知拉著裴寂言的手環(huán)上自己脆弱的脖頸,冰冷皮膚下是瘋狂跳動的脈搏。
“還是想用枕頭悶死我?就像你以前那個爸爸那樣在夜里悶死你?”(bushi)
“都行,只要是哥哥親手做的,我都會笑著咽氣。”(bushi)
三天倒計時懸在頭頂,瘋批弟弟要我用最殘忍的方式/殺/他。(真心話大冒險游戲!假的!)
可那把刀抵上他脖頸的瞬間,他卻用染血的指尖勾開睡衣扣子——
“哥哥想從哪里解剖呢?先取心臟好嗎?它每次跳都是在喊你名字……”(生物實驗!假的!)
空氣被徹底凍裂。
宋卿知嘶啞輕飄的尾音落進死寂里,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摁在裴寂言的神經(jīng)上。
那句冰冷的詰問——“哥……你想好怎么‘清理’我了嗎?”——裹挾著自毀的瘋狂氣息,在黑暗的書房里炸開一片無聲的轟鳴。(bushi)
黏滯的黑暗濃重得令人窒息,死死包裹著兩個對峙的身影,每一次心跳都在壓迫著緊繃欲斷的弦。
裴寂言周身每一寸肌肉都堅硬如淬火的鐵。
后背死死抵住冰冷的床柱,凸起的硬木棱角硌進肩胛骨,尖銳的痛感也無法壓下那從骨頭縫里滲出來的寒意。
黑暗之中,他甚至看不清自己緊握到指節(jié)發(fā)出細微咯響的拳頭——只有對面那雙眼睛清晰得如同烙印。
宋卿知眼底那片幽暗的漩渦凝固了,化為兩點淬毒針尖般的光,穿透濃稠的黑死死鎖著他,嘴角那點弧度彎得更加艷麗乖戾,仿佛淬火的銀鉤,鉤住魂魄拖向地獄。
喉間被頂撞的銳痛還在灼燒,身體撞上桌沿的震蕩還沒完全平息,他卻仿佛毫無所覺,只是用那只撐在冰涼桌面上的手,慢得令人毛骨悚然地收緊五指。
木屑或許刺入了掌心,但黑暗中聽不到,只能感受到他逼近的氣息像無聲蔓延的藤蔓。
“你……找死?”
裴寂言的聲音壓得極低,每一個字都像裹著冰碴從齒縫里刮出來,喉結(jié)在壓抑的暴怒下劇烈滾動。
頸窩被滾燙唇舌碰過的地方還在灼燒,混合著噩夢殘留的冷汗,凝成一種屈辱又窒息的油膩感。
那不是親昵,是被毒蛇舔舐標記。
宋卿知向前挪動了寸許。
兩人之間僅剩的那點稀薄空氣被徹底掠奪,裴寂言被迫吸入他身上那股干凈的皂角氣息,此刻卻混入了血腥氣的暗涌。
借著那一道扭曲的月光,能隱約看到他剛才掐進掌心的幾道滲血月牙痕。
“對啊……我在找死,”宋卿知的聲音忽然軟了下來,帶著一種奇異的甜膩,像燒熔的蜜糖,偏偏每個字都淬著劇毒的鋒刃,“找的……就是哥哥給我的死法啊?!?bushi)
他側(cè)過頭,月光勾勒出少年纖細脆弱的頸部線條,白皙皮膚下淡青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肉下微微搏動,如同瀕死蝴蝶的翅脈。
“用繩子?”
他抬起一只手,虛虛地在自己頸間做了一個環(huán)繞收緊的動作,指尖滑過喉結(jié)凸起,眼神直勾勾鎖著裴寂言,幽暗而專注,“像我們看的電影里那樣……慢慢勒緊,我會掙扎……用指甲抓破脖子……會很疼……但一想到是哥的手在收緊……就像是在……抱緊我……”(bushi啊!這是……綁豬肉!)
那低緩癡迷的聲音,每一個音節(jié)都在挑戰(zhàn)裴寂言搖搖欲墜的神經(jīng)。
一股陰冷的暴怒混雜著翻騰欲嘔的反感沖擊著胃袋。
他下頜的線條繃緊如刀鋒,幾乎能聽到骨骼不堪重負的呻吟。
宋卿知卻像被這無聲的抵抗點燃了更深層的興奮。
他的指尖沒有離開自己的脖子,反而微微用力按壓下去,留下清晰的指痕,聲音陡然變得急促,眼底燃燒的病態(tài)光芒幾乎要刺透黑暗:“還是……用刀更好?”(用來削蘋果!嗯對!)
他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刀鋒,從裴寂言冰冷的臉上緩緩滑下,粘膩地停留在床頭柜的方向——那里,曾有一把他母親送他用來拆信和打開木箱的、刀鞘花紋繁復(fù)的精鋼匕首。
“哥那把……很好看的小刀……就藏在你枕頭下面……對不對?”(用來防止做噩夢!)
他舔了舔失血的嘴唇,咧開的笑容在微弱光線下白得瘆人,“用它在脖子上輕輕劃開……血是熱的……它會噴出來……噴在哥哥臉上……手上……衣服上……紅的……”(殺雞?。。。?
裴寂言的瞳孔猛地收縮,冰冷的空氣嗆入肺部,帶出一陣窒息般的震顫。
血……(血漿!拍戲用的!)
黑暗中驟然炸開一片猩紅的碎片——
無數(shù)骯臟粗糲的手,沾滿污泥和酒臭的指甲……男人獰笑變形的臉……被撕開的衣襟暴露冰涼脆弱的皮膚……絕望掙扎時指甲劃破對方皮肉時迸濺出的黏膩……混合著濃重鐵銹味的恐懼瘋狂灌入口鼻……(bushi)
那深埋于骨髓最深處的污穢冰冷猛地被這句赤裸殘酷的“噴血”徹底引爆!
恐懼和本能的嘔吐欲望瘋狂絞緊心臟!
冷汗瞬間再次暴涌,冰冷濕透的睡衣緊貼在后背。
他想后退,身體卻被死死釘在冰硬的床柱上,僵硬如尸體,連指尖都無法動彈分毫。(這是因為……演尸體呢!)
那源自過去、撕心裂肺的陰影,被宋卿知此刻甜膩病態(tài)的話語完美接駁、重新縫合。
“……不……”
破碎的氣音剛溢出裴寂言緊咬的唇縫。
宋卿知卻陡然向前一步。
冰冷的空氣被他熾熱病態(tài)的氣息撞開。
裴寂言清晰地看到對方眼底那片深淵般的漩渦驟然沸騰,一種混合了瘋狂渴/望和毀滅快意的光芒在其中爆亮。
“——或者把我推下去?”(玩滑梯!)
宋卿知的音調(diào)猝然拔高,帶著玉石俱焚般的亢奮,身體猛地側(cè)轉(zhuǎn),單薄的身影幾乎要撞上緊閉的窗戶。
他指著那窗外沉入濃稠墨色的虛空,聲音因激動而發(fā)顫,像瀕臨斷折的琴弦,“像樓頂落下的鳥!‘砰’地一聲,摔在花園的石頭路上!”(講鬼故事呢!)
他猛地轉(zhuǎn)回臉,月光照亮他陡然亮起的面孔,那片蒼白病弱被一種近神般的殉道狂喜點燃,變得異常燦爛而駭人,“……會碎成一灘爛泥的……紅色的爛泥……像畫一樣鋪開……哥……”
他喘息著,每一個字都燒著滾燙的毒火,目光死死釘住裴寂言慘白的臉,“……你想看我碎掉的樣子嗎?想看嗎?”
“閉嘴?。?!”
裴寂言終于爆發(fā)了嘶吼,聲音破裂顫抖,帶著被徹底撕開傷疤的痛楚和野獸被逼至絕境的絕望。
他猛地伸手,想要推開這近在咫尺的瘋狂,推開這股彌漫在空氣里甜腥刺鼻的死亡誘惑!
然而手腕在半空就被一只熾熱得如同熔巖般的手死死抓?。?/p>
那力道大得驚人,指骨仿佛要嵌入他的皮肉。
滾燙的皮膚,和他自己冰冷的汗?jié)袷滞笮纬纱坦堑膶Ρ取?/p>
宋卿知根本不給他任何掙脫的機會!
借著裴寂言推拒掙扎時的慣性,宋卿知用一種近乎獻祭的姿態(tài)猛地將裴寂言的手牽引向上,快得不及眨眼!
裴寂言驚駭欲絕的視線被迫跟隨著自己的手——那只修長卻冰冷的手,被宋卿知帶著一種毀滅決絕的溫柔,牢牢地、不容抗拒地環(huán)上了他自己裸露在衣領(lǐng)外、脆弱頸項的皮膚!
冰涼的觸感。
指尖下,少年喉結(jié)脆弱地抵著他的指腹,隨著激越的呼吸而上下滑動。
脈搏如同失控的鼓點,在薄薄的皮膚下瘋狂搏動、撞擊著他僵硬的指尖——噗通、噗通……滾燙得如同瀕死熔巖。
每一次撞擊,都傳遞著一種扭曲的生命力,一種病態(tài)到令人窒息的存在感。
那只屬于裴寂言的手,就這樣被宋卿知按在自己的脖子上,被迫感受著那份瘋狂的搏動。
宋卿知甚至屈起手指,引導(dǎo)般地讓裴寂言冰冷僵硬的手指微微收攏,用指尖內(nèi)側(cè)卡在他喉結(jié)下方凹陷的致命軟肉上。
一個清晰無誤的、扼殺的姿勢。(演戲呢!)
“就這樣……哥……”
宋卿知的聲音驟然沉了下去,帶著一種奇異的、混合著誘惑和極端滿足的喘息,滾燙的鼻息噴在裴寂言的頸側(cè)耳畔,“……用力……”(演戲演的太投入了!假的!)
濃密的睫毛低垂,遮蔽了大半幽深的眼眸,只留下小片執(zhí)拗狂熱的光。
如同最虔誠的信徒,在膜拜他唯一的、即將收割他生命的死神。
“……掐下去……”(念臺詞呢!)
裴寂言的整個世界凝固了。
指尖下的皮膚是滾燙的,脈搏是狂亂瘋跳的,被觸碰的喉結(jié)無助又脆弱地在他指腹下微顫。
宋卿知滾燙的呼吸緊貼著他的耳廓皮膚,每一次氣流拂過,都帶來一陣陣劇烈的生理性戰(zhàn)栗。
空氣里宋卿知身上那股干凈的皂角氣息和濃郁的病態(tài)迷戀,混合著他自己噩夢帶來的冷汗咸腥,凝成一片濕粘甜膩的蛛網(wǎng),將他、將他的指尖、將他的意志……牢牢裹纏在宋卿知滾燙跳動、瀕臨絕境的命脈之上。
窒息感尖銳地刺穿肺腑。
裴寂言的瞳孔在暴縮的視野里劇烈顫抖,血液沖上太陽穴,耳邊是尖銳的耳鳴。
他想抽手,卻被一股更強大的、源自宋卿知自身絕境的瘋狂力量死死定住。
扼/殺他……
手指在恐懼和某種冰冷的指令驅(qū)使下,神經(jīng)質(zhì)地微微顫抖了一下,似乎真的要收攏——
不?。。?/p>
一聲無聲的、撕裂靈魂的狂吼在裴寂言胸腔炸開!
那些童年黑夜里無數(shù)次壓覆上口鼻的、帶著煙酒惡臭的粗重呼吸……被捂住嘴掙扎時眼前窒息的黑暗……那個同樣要他死的窒息絕望……像無數(shù)淬毒的冰針狠狠扎進混亂的大腦!
裴闌溫柔的叮囑適時在耳邊響起:“小言別怕,爸爸他只是病了……不會再那樣了……”
宋儒國厚重寬和的手掌輕輕拍在他后背的溫度仿佛又一次覆蓋了他……
理智的冰碴與爆發(fā)的黑暗記憶在腦海里瘋狂對撞廝殺!
不能!
絕不能!
掐下去的那瞬間,他就不再是被侵害的裴寂言。
他會變成那個壓在自己身上、帶著獰笑的骯臟影子!
那個他最恐懼、最憎恨的、想要毀滅他的親生父親!
那個將他拖入地獄的源頭!
扼殺宋卿知的指令與童年那個無數(shù)次置他于死地的窒息命令瞬間重疊!
過去施暴者的影子與眼前宋卿知扭曲的臉龐,在極度的混亂中仿佛有了剎那的融合!
“呃——”
一股強烈的惡心感猛地頂住裴寂言的喉嚨,胃部劇烈痙攣。
眼前一片漆黑眩暈!
就在他身體因強烈的嘔吐反應(yīng)前傾的一瞬,那股由宋卿知主導(dǎo)的、鉗制他手腕的力量驟然松脫了。
不是解脫,而是像早已預(yù)料到了這場必然的崩潰。
裴寂言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仿佛沾染上了世間最污穢的劇毒!
身體失去重心,踉蹌著向后重重撞在冰冷的床柱上,脊骨傳來一陣尖銳鈍痛,他卻渾然未覺。
他劇烈地喘息,如同剛從窒息邊緣掙扎上岸,胸腔像被滾油煎熬,每一次吸氣都牽扯著碎裂般的疼痛,喉嚨里全是干澀欲嘔的腥甜鐵銹味。
那只扼過宋卿知脖子的手痙攣著蜷緊垂在身側(cè),指尖冰冷麻木,殘留著少年脆弱喉結(jié)和狂亂脈搏那滾燙到絕望的觸感。
黑暗中傳來壓抑的抽氣聲。
宋卿知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微微佝僂著身體靠在冰冷的書桌邊緣,一只手還下意識地捂在小腹被撞痛的位置,另一只手按在桌上支撐著身體。
月光劃過他低垂的側(cè)臉,眼睫下的陰影濃重得像一團化不開的墨。
一絲幾不可聞的嘆息般的吐息逸出他的唇縫。
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直起了腰,仿佛每一寸骨骼都在重新歸位。
不再需要言語的宣示。
那雙抬起、再次鎖定裴寂言的眼睛,如同寒潭凍徹千年冰層。
剛剛的狂熱烈焰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種絕對掌控的、洞悉一切的平靜和一絲冰冷的嘲弄。
如同高高在上的黑暗神靈,俯瞰著掙扎在祭壇上的絕望獵物。
裴寂言的崩潰與退縮,他看得一清二楚。
那源自骨髓的恐懼厭惡和因自己而被迫喚醒的黑暗過往,徹底扼殺了裴寂言任何“清理”他的可能。
這把名為“恐懼”的鎖,比任何鋼鐵牢籠都有效千倍萬倍。
宋卿知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極輕的、幾乎是氣音的悶哼,是腹部的銳痛還未消退。
但這痛楚卻像是某種燃料,無聲地助燃了他眼底那縷冰冷的、毀滅性的執(zhí)著。
他的目光黏在裴寂言劇烈起伏、汗水濡濕的胸前絲質(zhì)睡衣上,那點布料因劇烈的喘息而緊貼著皮膚。
視線如同帶著粘稠質(zhì)感的冷火,緩慢又貪婪地舔/舐過他因后撞而繃緊的脖頸線條、凸出的脆弱喉結(jié)、起伏到窒息的胸膛輪廓。
最終,那道目光緩緩落回裴寂言煞白、扭曲的臉上,凝縮在他布滿血絲、卻依舊如寒冰般冰冷的眼瞳深處。
捕捉到了那片被痛苦碾碎、卻在意識底層死死凝固不肯妥協(xié)的、如同垂死困獸般的孤冷抵抗。
“……呵?!?/p>
一聲極輕的、如同氣音般的冷笑終于從宋卿知喉嚨里滾了出來,冰冷刺骨。
那不是一個疑問,而是最終的宣判。
他徹底確認了——哥哥在恐懼的絕境里,依舊選擇了守住那道底線。
不會扼/殺他。(角色扮演!)
但這守住的代價,是更深地跌進了他編織的囚籠。
他向前邁了半步。
陰影覆蓋下來,帶著他身上那股混合了少年清冽皂角和黑暗執(zhí)念的、極具壓迫的氣息。
一只骨節(jié)分明、掌心還殘留著幾道細小血痕的手,悄無聲息地探出黑暗。
裴寂言幾乎是瞬間緊繃!
那只尚殘留著少年喉頸滾燙脈搏觸感的手猛地攥緊!
全身的肌肉都在抗拒這逼近!
然而宋卿知的手并未觸碰他。它甚至刻意繞開了裴寂言僵硬的身體。
那只手越過裴寂言的肩膀,精準地、無聲地摸上了冰冷床柱旁邊、豎立的那盞黃銅材質(zhì)、線條冷硬的臺燈底座。
指尖找到燈體上某個特定凹陷的幾何棱角,緩慢地、用盡全力地摩擦過去——
“刺——啦——!”
尖銳刺耳、幾乎能撕裂耳膜的金屬摩擦聲,在死寂的房間里猛然炸開!
尖銳的音波如同無數(shù)細針,狠狠刺入裴寂言早已緊繃欲裂的神經(jīng)!
這聲音就是一根最粗暴的繩子,猛地纏住他的腳踝,將他從那片溺斃他的冰冷恐懼深潭里狠狠拖拽上來!猛地一拉!
裴寂言身體劇烈一顫!
眼前瘋狂閃爍旋轉(zhuǎn)的黑暗眩暈感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到令人失聰?shù)脑胍魪娦懈盍羊?qū)散!
渙散的瞳孔在那聲歇斯底里的金屬尖嘯中猛地凝聚!
視野里最先清晰的,就是宋卿知近在咫尺的臉!
那張蒼白得幾乎透明的臉,嘴角竟還掛著一絲冰冷殘忍的、得逞般的笑意。
那雙眼睛死死鎖著他剛剛被迫回神的、還帶著一絲驚魂未定血絲的眼睛,像在捕捉獵物清醒瞬間最原始的恐懼和憤怒。
眼底那片深不見底的漩渦深處,有什么東西在翻攪咆哮,是猛獸終于撕開了獵物的防護。
“咚、咚、咚?!?/p>
幾乎是那聲余韻未消的刺耳摩擦剛落定,厚重房門外,樓梯的方向傳來了幾聲沉穩(wěn)而克制的叩擊。
力道把握得極好,在靜謐深夜里足夠清晰,卻不會顯得驚擾。
“寂言?”
宋儒國沉穩(wěn)醇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困倦和關(guān)切的聲音穿透厚重的門板傳來,隔斷了屋內(nèi)那令人窒息的瘋狂暗流,“你和小知……沒事吧?我好像聽到點動靜。”
停頓了一下,聲音更溫和了半分,“小知,這么晚了還在你哥房里?別吵著你哥休息。”
那聲音如同帶著溫度的石塊投入冰冷深潭,泛開層層理性溫暖的漣漪,瞬間隔開了一室黏稠腥甜的瘋狂。
父親在外面。
這認知像一道無形的屏障。
裴寂言胸腔里那股被強行壓制的翻江倒海般的惡心和冰冷怒火瞬間凝固了一瞬。
他死死咬住下唇內(nèi)側(cè),嘗到了細小的鐵銹腥味。
宋卿知眼底那片沸騰的漩渦在叩門聲響起的同時被強行壓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完美的、屬于夜的純粹無辜。
他緩緩地收回了那只按在黃銅燈座上的、指節(jié)被摩擦得微微泛紅的手。
臉上那絲殘忍的笑意如同落入水中的墨滴,瞬間溶解消散,只留下如同月光下雪地的平靜。
“爸,”他開口,聲音如同羽毛滑過冰冷的絲綢,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澈和一絲恰到好處的、仿佛剛從淺眠中醒來的微啞,“沒事的?!?/p>
他微微側(cè)過身,目光投向門口的方向,臉上甚至還牽起一個毫無攻擊性的、略帶靦腆的笑容,盡管宋儒國在門外根本看不見,“我剛才……做噩夢了,有點害怕……就過來看看哥哥。”
他頓了一下,聲音放得更輕更軟,帶著點羞怯的自責,“不小心……好像碰到哥哥的燈了,對不起啊哥……吵到你了嗎?”
那雙眼睛在短暫的垂落后抬起,重新看向裴寂言時,已無半分剛才的鬼火,只剩下滿滿的無措和小心翼翼,如同闖禍后怕被責罰的孩子。
但那深處,一絲冰冷光滑的硬質(zhì)外殼清晰地反射著窗縫透入的、稀薄的月光。
裴寂言喉結(jié)劇烈地滾動了一下,從胸口深處擠壓出一股冰冷的氣息。
那只緊握在身側(cè)的手,指節(jié)幾乎要刺破皮膚鉆出來。
指甲深深摳進掌心,刺入昨夜同樣掐出的傷疤里。
新舊傷口的疼痛在掌心的麻木中連成一片扭曲的烙印。
他看著宋卿知那張瞬間切換得毫無破綻的臉,看著那雙寫滿“無辜”和“歉意”的眼睛,胃部沉甸甸的痙攣感混合著一股荒謬冰冷的笑意,幾乎要沖破喉嚨的封鎖。
“沒……事?!?/p>
裴寂言的聲音滯澀干啞,從僵硬的喉嚨里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冰冷如同機械摩擦,“燈……碰一下……而已。”
每一個音節(jié)都像被冰渣刮過聲帶。
他強迫自己調(diào)轉(zhuǎn)視線,避開宋卿知那極具欺騙性的注視,凝固的目光落在窗外那片被窗簾縫隙切割得破碎的深藍夜色上。
仿佛那里才有值得專注的東西。
門外宋儒國沉默了一瞬,似乎是在確認。
“那就好。”
門板另一側(cè)傳來的聲音帶著讓人安心的寬厚,“小知,看了哥哥也安心了,那就趕緊回房睡吧。你哥需要休息。”
語氣是不容置喙的溫和堅定?!凹叛?,你也是,別想太多,明天睡個懶覺?!?/p>
隔著厚重的門板,宋卿知和裴寂言無聲地對峙著。
空氣凝滯,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在狹窄的黑暗空間里細微地摩擦。
裴寂言的身體依舊殘留著撞擊后的僵硬和麻木,后背頂著冰冷的床柱,像一座拒絕融化的冰雕。
宋卿知的目光落在他那只緊握成拳、青筋隱隱暴起的手上,隨即慢悠悠地掃過他緊繃的肩線,最后停駐在他如同被冰雪封凍的側(cè)臉上。
那扇厚重的紅木門終于隔絕了門外溫暖關(guān)切的聲音。
最后一絲來自外界、代表秩序和溫情的聲響消失。
門軸轉(zhuǎn)動發(fā)出的輕微“咔”聲落定瞬間,房間內(nèi)凝固的空氣如同結(jié)冰的湖面驟然破碎!
門內(nèi),黑暗驟然洶涌反撲!
宋卿知剛才還帶著睡眼朦朧般柔軟的眼底,所有偽裝如同被黑暗之手粗暴地撕碎!
一種更加黏稠深沉、近乎實質(zhì)化的惡意和一種被侵犯領(lǐng)地的、被強行壓抑后的、更兇戾的占有欲如同墨汁般翻涌上來,瞬間吞噬了那片虛假的純白。
他猛地轉(zhuǎn)身!
動作不再有半分遮掩的輕盈!
黑暗裹挾著他單薄卻充滿危險力量感的身影,如同撲向獵物的陰影,直接砸向僵立在床邊、如同冰柱般的裴寂言!
“砰!”
沉重的撞擊聲被厚實的地毯吞噬了大半!
裴寂言在毫無防備、或者說力量本就懸殊的狀態(tài)下,被宋卿知用整個身體蠻橫地撞壓在冰冷的床柱上!
堅硬的木頭棱角狠狠頂在他剛才已經(jīng)被撞痛的肩胛骨和脊椎上,一陣錐心的痛楚混合著悶哼沖口而出!
宋卿知的雙手如同鐵鉗!
一只手死死摁在裴寂言肩頭,阻止他向側(cè)面掙脫!
另一只手則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直接卡在裴寂言緊咬的牙關(guān)和僵硬的下頜骨之間!
滾/燙的掌心帶著少年近乎燃燒的體溫,強行逼迫著裴寂言張開嘴巴,那動作帶著一種原始粗暴的力量感和不容分說的控制欲!(發(fā)燒了!摸摸額頭!)
四目相對!
宋卿知的臉近在咫尺!
在窗外滲入的微光里,那張面孔上再沒有一絲羞澀和偽裝!
扭曲的、如同地獄爬出的惡鬼般的占有欲和一種極致憤怒點燃的興奮在他眼中灼燒!
“你……是不是很高興?”
每個字都帶著灼熱的、令人顫栗的毒氣,狠狠噴在裴寂言被迫扭曲的臉上!
他的氣息因憤怒而急促,眼底是徹底被激怒的兇獸,“爸……他每次……都護著你!”
他卡住裴寂言下頜的手更加用力,指腹死死按壓著對方掙扎緊繃的咬肌,“……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喜歡你!和褚燃棲一樣……都喜歡你這個……外來者!”
那聲音不高,卻如同帶著鋸齒的冰刀,一下又一下地刮著裴寂言的神經(jīng)末梢!
是極致的嫉妒和偏執(zhí),如同蛇信舔舐著獵物冰冷絕望的皮膚。
“……我討厭他護著你!”
宋卿知的目光如同最冷的烙鐵,狠狠戳在裴寂言被迫仰起的、屈辱的喉結(jié)上,“……更討厭……”
他猛地將卡在下頜的手指撤出半寸,拇指卻帶著碾壓的力道抵上裴寂言因為激烈反抗而微微顫抖的下唇!
指尖粗暴地擦過那點冰冷而柔韌的皮膚!“……爸看你的時候……和你說話的時候……那個眼神!”
宋儒國溫和厚實的目光——那曾無數(shù)次給予裴寂言在黑暗中唯一支撐的暖光——在此刻宋卿知病態(tài)的闡釋下,瞬間沾染上令人作嘔的、如同被毒蛇窺視般的粘膩感!
“……就像褚燃棲……看你時一樣……讓!我!惡!心!”
最后四個字,如同淬著極寒毒液的釘子,一顆顆楔進裴寂言被釘在恥辱柱上的靈魂里!
一股更加強烈的惡心混合著冰冷的暴怒瞬間將裴寂言吞噬!
瘋子……他想嘶吼,想將這個/壓/在自己身上、用言語玷污一切的瘋子撕碎!(嗯……這是蹺蹺板!不小心摔了!)
可宋卿知根本沒給他發(fā)出聲音的機會!
那只粗暴擦過他下唇的手猛地向下滑!
快如閃電!
目標是裴寂言垂在身側(cè)那只緊握到骨節(jié)發(fā)白的手!
冰冷如死尸的手,瞬間被一只滾燙如熔巖的手掌完全包裹、攥緊!
力道之大,仿佛要將那五根指骨徹底捏碎!
裴寂言瞳孔驟縮!
他被強行壓制在床柱上的身體無法大幅掙扎,唯一能做的反抗就是那只被攥緊的手!
他用盡全身殘存的意志和力量,瘋狂地、不顧一切地試圖將自己的手從宋卿知如同液壓鉗般的掌中抽出來!
指骨在巨大力量的碾壓下發(fā)出刺耳的咯咯聲!
皮膚被摩擦擠壓,傳來尖銳的痛楚!
兩個力量在狹窄的空間里無聲地、絕望地拉鋸!
裴寂言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顫抖,額角的冷汗滑落,滴在宋卿知緊攥他手腕的拳背上!
宋卿知任由冰冷咸澀的汗液滴落,甚至像是被刺激得更加興奮。
他緊攥著裴寂言的手腕,如同拖拽一件無法反抗的戰(zhàn)利品!
用盡全力狠狠地向后一拽!
“跟我走!”
那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一種毀滅性的執(zhí)拗和不容置疑的控制感,如同地獄傳來的命令!
裴寂言只覺得一股巨大的、無法抗衡的蠻力施加在自己手腕上!
本就失去重心的身體被這股力量帶著猛地向前踉蹌一步!
沉重的身體砸在床鋪邊緣!羽絨被發(fā)出沉悶的撞擊聲!
眼前一片旋轉(zhuǎn)的黑暗!
在他身體失去平衡、向前栽倒的瞬間,宋卿知的另一只手如同早已準備好的鐵索,死死壓住他的肩膀,將他狼狽的姿態(tài)強行按在了他自己的床墊邊緣!
“嘭!”
柔軟的羽毛也無法完全化解那迅猛的沖擊!
裴寂言的側(cè)臉和胸口重重撞在自己的床鋪上,身體被死死按在墊子里!
一股強烈的眩暈伴隨著被徹底壓制、如同沙袋般被擲上自己床鋪的屈辱感轟然沖上大腦!
他想反抗,想將這個無法無天的瘋子掀翻下去!
但宋卿知的壓制又快又沉!
那只卡在他手腕上的手如同鐵箍,而另一只手死死按著他的肩胛骨!
緊接著,一股巨大的力量壓了下來!
是宋卿知的體重!
瘦削卻蘊含著可怕力量的少年軀體,毫不猶豫地砸在了裴寂言被按倒在床上的整個后背上!
像一塊沉重滾燙的烙鐵,嚴絲合縫地覆蓋、貼合!
他甚至還用一條腿牢牢卡住裴寂言本能想要蜷縮掙扎的膝蓋彎!
膝蓋骨頂在裴寂言大腿后側(cè)的軟肉上,壓制著他雙腿可能的一切動作!
裴寂言的胸腔被狠狠壓迫在柔軟的床鋪里,幾乎無法呼吸!
濃密的、屬于宋卿知的發(fā)絲帶著干凈的皂角氣息,無可避免地掃過裴寂言被迫壓在枕頭上的臉側(cè)皮膚!
宋卿知劇烈奔跑、壓抑心跳后的灼熱急促喘息,如同鼓風機一般,一下又一下地噴在裴寂言后頸被汗浸濕的冰冷皮膚上!(發(fā)燒了!貼身照顧?。?!)
那氣息滾/燙而急促,帶著少年人獨有的清冽和一種如同毒蘑菇艷麗外表下彌漫的、令人窒息的興/奮狂/熱!(發(fā)燒意識不清醒)
整個后背,隔著薄薄兩層被汗水和噩夢浸透的絲質(zhì)睡衣和宋卿知同樣薄薄的棉質(zhì)上衣,被少年那副堅硬的、緊貼著自己、隔著皮肉都能感受到其下血液如同巖漿般沸騰奔流的骨頭架子死死壓住、勒緊!
骨骼的硬度、肌肉蓄力的形狀、胸腔中心臟瘋狂搏動的頻率……如同最精準的烙印,透過兩層濕冷的布料,狠狠壓進裴寂言的后脊神經(jīng)里!
那是一種比任何刑具都更恐怖的、宣告所有權(quán)和禁錮的親昵接觸!
“放開……”
裴寂言從被枕頭擠壓變形的唇齒間溢出嘶啞破碎的氣音,那是被壓榨到極限胸腔里最后的、瀕死的反抗。
每一個音節(jié)都伴隨著被壓榨出肺部的空氣顫抖。
然而回應(yīng)他的,是背后那具身體更用力地壓實、勒緊!
后背肌肉被更深地按進床墊的凹陷里!
宋卿知那條卡在他腿彎的膝蓋也同時用上了力道,頂壓著他肌肉繃緊的后腿筋!
一種近乎扭曲的、被強行壓縮嵌入彼此身體的姿態(tài)!
“今晚……就在這里?!?/p>
宋卿知的聲音緊貼著裴寂言的后頸響起,如同毒蛇冰冷的信子舔舐過最脆弱的血管。
那聲音不再是高昂的瘋狂宣言,而是帶著一種冰冷的、如同在宣讀早已鐫刻在石上的、不可更改的真理。
每個字都如同燒紅的鐵釘,楔入裴寂言被徹底釘死的靈魂里。
“和我一起……”
他頓了頓,那灼熱的氣息仿佛要將裴寂言的皮膚燙穿,“……睡。”(睡覺嘛!培養(yǎng)兄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