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術(shù)比賽時,我兒子的馬匹突然人立而起,他被雙眼血紅的瘋馬甩向空中,肋骨被生生踩斷三根。
我目眥欲裂要救他出來,卻被老公的助理死死摁住。
“未婚先孕生出的野種,死在這里是他活該!”
我的兒子是培養(yǎng)來繼承我家產(chǎn)的,所以跟著我姓。
“你懂什么?放開我!我要去救我兒子!”
我甩開她的手,卻被助理故意伸出來的腳絆倒,摔了個狗啃泥。
“顧總說了,不過一個兒子,沒了還能再生,有的是人想姓顧,丟了顧總的臉可不行!”
“你最好懂事些,惹顧總不高興,下一個被掃地出門的人就是你!”
我趴在地上,無助又悔恨的眼淚流下。
顧景明,你借我的勢力給自己充臉面,還敢任由一個助理欺負我。
從前是我為了給孩子一個幸福的家庭忍讓,今天我不把之前受的委屈連本帶利討回來,我就跟你姓!
1
助理的鞋尖狠狠挑起我的下巴,尖細的鞋跟抵著我的喉嚨。
“當小三的,臉皮就是厚啊?!?/p>
“明明是你害了我兒子,現(xiàn)在還敢裝好人來救他?不要臉的東西,趁早滾遠點!”
圍觀的人群瞬間騷動起來,竊竊私語如毒蛇般蔓延:
“聽說顧總早就和助理訂婚了,這女人還敢來鬧?”
“從來沒聽說顧總有兒子,原來是為了保護孩子隱私??!這小三還敢在正室面前撒野?”
“活該!對待這種賤人,就該讓她當眾出丑!”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滲出,卻抵不過胸腔里翻涌的恨意。
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我親手養(yǎng)了十年的骨肉!
只因為跟我姓,就被他們顛倒黑白,成了顧景明和喬芷涵的寶貝兒子?
更可笑的是,他們花著我的錢,甚至可能在我的臥室里茍合,現(xiàn)在卻敢污蔑我是小三。
可此刻,我沒空和他們爭辯。
我兒子的胸口已經(jīng)塌陷,鮮血汩汩涌出,染紅了他小小的馬術(shù)服。
他剛才還在痛苦地抽搐,現(xiàn)在卻一動不動,像一只被碾碎的蝴蝶。
“晟晟……晟晟!”
我嘶吼著,掙扎著想要爬過去,可喬芷涵猛地推了我一把,我再次重重摔進泥濘里,狼狽不堪。
“兒子!再堅持一下……醫(yī)生馬上就來了!”
可人群的喧鬧驚擾了那匹瘋馬,它仍在場內(nèi)橫沖直撞,鐵蹄高高揚起——
“砰!”
又是一腳,狠狠踏在我兒子瘦弱的身體上。
“不——!??!”
我眼睜睜看著,卻無能為力。
那個會甜甜叫我“媽媽”的孩子,那個會在睡前摟著我脖子說“我愛你”的孩子,那個我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的寶貝……
現(xiàn)在卻被肆意踐踏。
我崩潰了,血淚順著臉頰滾落,聲音顫抖得不成調(diào)。
“喬芷涵,你到底要怎樣才肯讓我救他?!”
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紅唇輕啟,吐出最惡毒的字眼。
“裝什么裝?我和顧總的孩子,輪得到你來救?”
“這場意外,分明是你自導自演!你好狠的心啊,連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她捂著胸口,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可眼底卻閃爍著冰冷的笑意。
她在拖延時間。
根本不想讓我兒子活!
我崩潰地嘶吼,聲音沙啞得幾乎撕裂。
“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答應!”
喬芷涵的眼里閃過一絲精光,紅唇勾起勝利的弧度。
“很好,從今以后,徹底滾出我和景明的生活,永遠別再出現(xiàn)?!?/p>
我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她不僅要我離開,還要我親手簽下離婚協(xié)議,徹底斬斷我和顧景明之間的一切。
“好?!?/p>
我點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可她顯然不打算就此罷休。
喬芷涵慢條斯理地拖長音調(diào),高跟鞋尖惡意地碾過我的手指。
“不過,利息,總得先收一點。”
紅唇貼近我的耳畔,吐出的字句如毒蛇般陰冷。
“聽說你以前是馴馬女?那這匹瘋馬,對你來說應該很容易搞定吧?”
2
我的呼吸驟然一窒。
顧氏集團最初是靠馬匹育種起家的。
當年,我憑著馴馬的本事,馴服無數(shù)烈馬,培育出最優(yōu)秀的賽馬,一步步打下顧氏的根基。
后來,他覺得這行當不夠體面,我才轉(zhuǎn)型拓展業(yè)務,讓顧氏成為今天的商業(yè)帝國。
可如今,他對我的愛早已消磨殆盡,而我曾經(jīng)的付出,竟成了他縱容別人折磨我的籌碼!
我強忍恨意,聲音顫抖。
“我答應你,但先讓我兒子離開這里!”
我抬頭,哀求地看向周圍的人群,可所有人紛紛避開我的視線,低頭沉默。
絕望如潮水般涌來,我猛地攥緊拳頭,厲聲喝道:
“這匹馬現(xiàn)在還在場內(nèi)發(fā)瘋!如果它跑進別的圍欄,踩死的是你們的孩子,我只會拍手叫好!”
趁著喬芷涵分神,我迅速撥通電話,壓低聲音對馬場負責人林七說:
“帶醫(yī)生過來!立刻!把最好的獸醫(yī)也帶上!”
不到一分鐘,電話那頭傳來直升機轟鳴的聲音。
喬芷涵臉色驟變,一把揪住我的頭發(fā),狠狠將我的臉按進泥里!
她冷笑,聲音里淬著毒。
“搬救兵?別做夢了!沒有我的允許,誰敢?guī)湍???/p>
她抬頭,目光掃向縮在一旁的負責人,語氣輕慢卻充滿威脅。
“要是我心情不好,顧氏立刻撤資,你們就等著破產(chǎn)吧。”
負責人渾身一抖,額頭上冷汗涔涔,連忙點頭哈腰。
“夫、夫人您放心!我們絕不姑息鬧事的人!”
喬芷涵滿意地笑了,隨手將馬鞭丟給他,紅唇輕啟。
“抽她一鞭,顧氏這個季度就多投一百萬。”
負責人接過鞭子,眼神閃爍一瞬,隨即毫不猶豫地揚起手。
“啪!”
鞭子撕裂空氣,狠狠抽在我背上!
“呃啊——!”
我痛得蜷縮起來,皮肉瞬間綻開,鮮血浸透衣衫。
一鞭、兩鞭、三鞭……
整整二十鞭后,喬芷涵才慵懶地抬手叫停。
可她仍不滿意,慢悠悠地從包里掏出一袋鹽,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然后——
“嘩啦!”
雪白的鹽粒撒在我血肉模糊的傷口上,瞬間融進血水,蝕骨的疼痛讓我渾身痙攣,在泥地里痛苦翻滾。
“媽……媽……”
微弱的聲音突然傳來。
我猛地抬頭,看到晟晟艱難地睜開眼,小小的身體顫抖著,嘴角溢出血沫。
他看到我的慘狀,眼淚大顆大顆滾落,撕心裂肺地哭喊:
“不要……欺負……我媽媽……”
可每一聲哭喊都讓他咳出更多鮮血。
我的心,在這一刻徹底碎了。
圍觀的人群中突然傳來質(zhì)疑聲:
“不對勁啊,要真是喬助理的孩子,她怎么一點都不著急?”
“地上那個媽媽的反應才像是親生的?!?/p>
竊竊私語在人群中蔓延,原本一邊倒的輿論開始動搖。
就在這時,一陣引擎轟鳴聲由遠及近。
一列車隊疾馳而來,為首的勞斯萊斯幻影揚起漫天塵土。
我心頭一顫,以為是林七帶著救援趕到了。
車門打開,下來的卻是清一色的黑衣保鏢。
為首的保鏢捧著平板電腦,屏幕上赫然是顧景明陰沉的臉。
“陳思彤,你在耍什么花樣?”
顧景明眉頭緊鎖,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我讓芷涵陪著你,是讓你教她馬場事務,不是讓你刁難她的?!?/p>
我渾身發(fā)抖,指著血泊中的孩子。
“顧景明你睜開眼睛看看!晟晟都快……”
“夠了!”
他厲聲打斷,“你親自挑選的馬匹向來溫順,怎么可能突然發(fā)狂?為了陷害芷涵,你連親生兒子都利用?”
喬芷涵撲到平板前,梨花帶雨地哽咽。
“景明哥哥,晟晟正在比賽,思彤姐非要闖進去打擾,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p>
視頻里的顧景明瞬間放柔了語氣:
“芷涵,不用多想,你做得很好?!?/p>
隨即又對我疾言厲色:“孩子的事交給芷涵處理,你現(xiàn)在立刻給我滾回來!”
3
視頻剛切斷,喬芷涵便揚起下巴,露出勝利者的姿態(tài)。
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狼狽不堪的我,紅唇輕啟。
“陳思彤,鑒于你今天的表現(xiàn),我決定給晟晟一個小小的懲罰,讓他多疼一會兒。”
這時,人群中站出一位中年男子,義憤填膺地指著血泊中的孩子。
“這孩子都躺在地上快半小時了!血都快流干了,你們還是人嗎?”
他舉起手機,屏幕上是正在錄制的畫面。
“我已經(jīng)把這一切都發(fā)到網(wǎng)上了!”
保鏢立即湊到喬芷涵耳邊,壓低聲音道:
“喬小姐,顧總交代過,之前被拍到您二位約會的事已經(jīng)在網(wǎng)上鬧得沸沸揚揚,現(xiàn)在不能再出事了?!?/p>
喬芷涵臉色微變,不情不愿地擺擺手。
“好吧,看在景明哥哥的面子上我放她一馬?!?/p>
她轉(zhuǎn)頭對工作人員吩咐,“那就叫馬場的獸醫(yī)過來看看?!?/p>
隨即,她換上親切的笑容,對著圍觀人群高聲宣布。
“今天辛苦各位了,所有的消費都由我來買單!”
說著,她特意命人開了幾瓶珍藏的名貴紅酒。
幾個諂媚的賓客立即圍上前:
“喬小姐何必在意那些閑言碎語?您和顧總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可是,”有人小聲嘀咕,“我上周明明看見顧總和那個新來的助理約會的新聞……”
喬芷涵笑容一僵,隨即若無其事地掏出信用卡。
“服務員,買單?!?/p>
當賬單遞到她面前時,她瞬間變了臉色。
“什么?一瓶酒要87萬?你們這是明搶??!”
服務員保持著職業(yè)的微笑,微微欠身道:
“喬小姐,您親口承諾全場消費由您買單。那位貴賓點的是我們馬場窖藏的酒,專為VIP貴賓準備的珍品,感謝您對我們事業(yè)的支持?!?/p>
喬芷涵臉色鐵青地掏出那張燙金卡,卻在刷卡時聽到“滴”的一聲——支付失敗。
她不敢置信地盯著POS機,這張明明每個月都會打入2000萬的公益賬戶卡,此刻竟然余額不足。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我做公益的錢成了丈夫養(yǎng)情人的資金來源。
真是好手段。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剛才不是信誓旦旦要請客嗎?現(xiàn)在連瓶酒都請不起了?”
“關(guān)你什么事!”
喬芷涵突然發(fā)狠,一把奪過我的手包,抽出我的黑卡就往POS機上刷。
她轉(zhuǎn)向圍觀人群,聲音陡然拔高:“大家看?。∵@個小三不僅勾引我未婚夫,還敢偷我的信用卡!”
人群瞬間嘩然,方才的質(zhì)疑聲立刻變成了對我的指指點點。
“真不要臉!”
“難怪顧總不要她!”
我百口莫辯之際,喬芷涵露出甜膩的笑容。
“為了懲罰你,我特意準備了一份大禮?!?/p>
她優(yōu)雅地打了個響指。
遠處馬廄的大門轟然洞開,一千匹發(fā)情的母馬如潮水般涌出,徑直朝血泊中的晟晟奔去。
我的心瞬間沉到谷底。
那匹瘋馬正是處于發(fā)情期的公馬,這些瘋狂的母馬會把我的孩子活活踩死!
“喬芷涵!”
我聲嘶力竭地喊道,卻只看到她得意的笑容。
“好好享受吧,思彤姐。這可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馬術(shù)表演呢?!?/p>
4
一千匹發(fā)情的母馬奔騰而來,馬蹄聲震耳欲聾,整個馬場都在震顫。
盡管工作人員拼命阻攔,仍有數(shù)十匹沖到了晟晟身邊。
它們圍著那個小小的身軀打轉(zhuǎn),馬尿混著鮮血,在泥地上匯成一片觸目驚心的暗紅色水洼。
晟晟靜靜地躺在那里,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
就在這絕望的時刻,天空中終于傳來直升機的轟鳴。
林七帶著醫(yī)療隊從天而降,訓練有素的工作人員迅速制服了馬群,搭建起臨時手術(shù)室。
林七跪在我身邊,顫抖著手為我擦拭臉上的血跡,聲音里滿是愧疚。
“陳總,都是我的錯,我來晚了?!?/p>
我木然地搖頭:“不,你來得正好?!?/p>
另一邊,保鏢已經(jīng)將喬芷涵按倒在地。
她還在瘋狂掙扎:“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顧景明的未婚妻!敢動我,我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我緩緩走到她面前,抬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未婚妻?我冷笑,“家里的結(jié)婚證還熱乎著呢,你就這么急著上位了?”
看著她扭曲的面容,我轉(zhuǎn)頭對林七說:
“給她嘗嘗馬蹄鐵的滋味?!?/p>
當燒紅的馬蹄鐵烙在她右手上時,喬芷涵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
我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這才剛開始呢,喬小姐?!?/p>
就在馬蹄鐵即將烙上喬芷涵左手的瞬間,顧景明帶著大批保鏢沖進馬場。
他看到喬芷涵鮮血淋漓的右手,頓時目眥欲裂,沖上來狠狠踹在我心口。
“毒婦!”
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領(lǐng),將我摜在地上。
“給了你顧太太的名分,你就這樣回報我?”
我重重摔在泥濘中,嘴角滲出血絲。
圍觀眾人一片嘩然:
“天啊,到底誰才是正牌顧太太?”
“我們都被那個助理騙了!”
“一個小三也敢騎到正室頭上…”
我擦去嘴角的血跡,心如死灰地看著顧景明。
他滿眼只有喬芷涵的傷勢,對不遠處血肉模糊的兒子視若無睹。
“我們的兒子,就快死了…”
我顫抖著指向手術(shù)臺。
顧景明冷笑一聲,大步走向手術(shù)臺,竟掀翻了手術(shù)臺。
上,上!
晟晟小小的身軀滾落到地上。
“做戲做全套啊,這個假人做得倒是挺像?!?/p>
“滴——”
心電監(jiān)護儀突然發(fā)出刺耳的長鳴。
醫(yī)護人員慌亂地喊道:“病人心跳停止了!”
我撲到手術(shù)臺前,看著兒子青白的小臉,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顧景明!你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