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午休時間,顧景行拎著蛋糕去了咖啡館。
程瑾然已經(jīng)率先到了,他還是坐在之前的位置上,穿著白色襯衫,干凈清爽,這次他還戴了個金絲邊眼鏡,看上去更加成熟知性,甚至有些禁欲感。
他的臉原本是有些稚氣的,線條柔和,下巴圓潤,是很典型的鵝蛋臉,杏眸微圓,鼻梁山根挺拔卻不鋒利,嘴唇很紅,皮膚白皙緊致。
簡直比顧景行這個男大更像男大,他天天對著電腦,也不知是如何保養(yǎng),或許是基因天賦異稟。
“這么早就到了,等很久了么?”
程瑾然正對著窗外發(fā)呆,聽到聲音后轉過頭,看到他后睫毛顫動了下,臉上劃過一絲不自在,隨即被反光的鏡片遮擋住。
他輕輕搖頭:“沒等多久,吃了飯沒事做就過來了?!?/p>
顧景行邊拆包裝邊閑聊:“你們食堂飯菜怎么樣,聽說這種大廠食堂品類多,很好吃,我昨天還看到那個影后到你們食堂拍的視頻了,里面有你誒?!?/p>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提起這件事,抬眸看他。
程瑾然對上他的眸子,只一瞬便垂下了眸子,雙手有些不自在地握住杯身,臉頰慢慢泛紅。
他知道自己又臉紅了,對于這種身體反應他其實很不喜歡,但是只要一激動或者害羞緊張,他都會臉紅,顯得自己像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所有情緒都擺在臉上。
顧景行的眸子很黑,看人時會讓人覺得他特別專注,是那種滿眼都是你的感覺。
所以程瑾然臉紅,是害羞了,因為他看到顧景行就想起自己做的夢。
簡直是太羞恥了,甚至有些羞愧,他這么好,自己怎么能做那樣的夢玷污他。
見程瑾然半天不說話,又發(fā)現(xiàn)他臉頰泛紅,顧景行一時間也沒有再開口說話,他在欣賞這一幕。
他忽然想到一句詩——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不勝涼風的嬌羞?!?/p>
咖啡廳的唱片機播放著探戈舞曲《Por Una Cabeza》,中文名譯為《一步之遙》,此時正處于首段曲調,透著慵懶悠然。
窗邊的陽光泛著金屬白,桌前青年臉頰泛起的紅暈,芙蓉面桃腮熟,低頭的溫柔,垂眸的嬌羞,簡直就是一幅無法用言語表達的世界名畫。
“嗯,我當時不知道在錄視頻,所以不小心闖進鏡頭里了。”
顧景行喉結滾了下,目光落在他紅潤的嘴唇上,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程瑾然不明所以地抬起頭看他,見他目光深沉,像盯獵物一樣在盯著他,有種要將他拆之入腹的感覺,程瑾然不由得怔了下。
顧景行眨了下眼,仿佛剛剛那些情緒全都是程瑾然的錯覺。
他笑了下:“你不知道,我同事都認識你了,說是在網(wǎng)上看到你的信息,想打聽下你有沒有女朋友,不過我晚上回去看,發(fā)現(xiàn)關于你的信息都找不到了誒?!?/p>
提到這個,程瑾然微蹙眉心:“是公司幫忙處理的,這已經(jīng)涉及侵犯我的個人隱私,會嚴重影響我的生活,幸好公司及時處理,才不至于讓我暴露在公眾視野下?!?/p>
顧景行點了下頭,一本正經(jīng)道:“公司有義務保護員工,這么做不僅是在幫你,也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公司的聲望值?!?/p>
“好啦,咱們來享用美食吧,不愉快的事就快忘掉。”
他打開蛋糕包裝,里面是六塊三種口味的蛋糕。
介紹道:“這是斑斕椰奶芒果戚風,這是楊梅抹茶,這是荔枝茉莉味,這家店開在小區(qū)里面,最開始是聽班上同學說這家店的甜品好吃,所以我就抱著試試的態(tài)度去買了,哪知竟然真的好吃,跟外頭連鎖店相比毫不遜色?!?/p>
程瑾然看著桌面上的蛋糕,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里面最有特色的屬斑斕蛋糕,用斑斕葉做成的蛋糕胚,淡淡的綠色很清新,中間還有椰奶凍,其間鋪著芒果和黃桃,抹面點綴著斑斕奶油的裱花,中間撒了芒果粒。
斑斕葉獨有的清香,加上奶香跟果香,盛夏里來上一口,什么煩躁都能驅散。
“來嘗嘗,聽店主說他們每周末都會上新,你要是喜歡,我下周再給你帶?!?/p>
顧景行拿起一小塊放在他面前,抬手時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程瑾然的手瑟縮了下,目光立馬投了過來。
他也不慌不忙,甚至直接將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表情真摯且有些疑惑擔心:“瑾然哥,你手怎么這么涼?!?/p>
程瑾然杏眸微睜,似乎沒料到他竟然會直接將手搭上來,一時間背脊挺得筆直,渾身僵硬,那種酥酥麻麻如同電流的感覺又慢慢爬了上來。
伴隨著的,還有一種渴望,他不排斥兩人的觸碰,甚至還想要更多。
腦子里有個聲音在說,他的掌心溫度跟夢中一樣,如果覆在自己的腰身上,那將是多么舒適完美。
顧景行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知道他又在發(fā)呆了,兩頰紅暈未消。
不知道再次接觸,他還會不會有顫栗感。
程瑾然為自己那個齷齪的想法驚呆了,幾乎是立馬回過神,從顧景行的掌下掙脫出手,不敢直視他,回了個不失禮貌的笑:“沒有,是我天生體溫偏低,加上這杯咖啡是冰的,所以才涼?!?/p>
顧景行見他如同一只受驚的兔子,便不再試探,坐到了他的對面。
兩人各懷心事地吃了會兒蛋糕,還沒等顧景行開口,程瑾然有些拘謹?shù)穆曇舯沩懫稹?/p>
“你,能給我看下你的手嗎?”
顧景行挑了下眉,直接將手遞到他面前。
“怎么了嗎?”
程瑾然抿著唇,他剛剛想了下,這兩次都是顧景行主動觸碰他才會有那種顫栗酥麻感,那自己主動去碰他呢,會不會還有這種感覺。
所以他想了個拙劣蹩腳的理由。
“我、我會看點手相,我?guī)湍憧纯窗伞!?/p>
說完雙手握住他的手,假裝認真地看起手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