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間嗎，你說的事兒我答應(yīng)了，我們合作吧?！?/p>
他們談了很久，至少有兩個小時。
老婆不愿意讓我聽到，我只能在門外踱步。
見老婆出來了，我抓住她的手臂：
“難道你不該給我個答案嗎，為什么不讓我上夜班，你又跟那個男人在說什么？”
她只是咬著嘴唇，始終不肯告訴我。
我真的崩潰了。
唯一好消息是老婆下午不去流產(chǎn)了。
因為這事兒，我跟廠長請假了。
本來今天我就該上夜班，她給我介紹活的。
可因為老婆，全耽誤了。
但我不怪她，她懷孕辛苦著呢。
要不，這夜班我就不上了吧。
可每當我有這個想法，廠長就在群里發(fā)消息說誰誰誰賺了多少錢，等待我的加入。
我又動搖了，人生賺大錢的機會可就只有這一次啊。
這天早上我剛醒給老婆送早餐，她竟然不見了。
一種可怕的想法彌漫心頭，我瘋了似的加速趕去醫(yī)院。
終于，我看到了人群里老婆的身影，抓住她的手。
“我不同意，秀雅，我不同意你流產(chǎn)，算我求你了，這可是我的孩子啊，你把他留下來吧?！?/p>
“那你不去上夜班，只要你答應(yīng)我，我就……”
“我呸，我哥憑什么答應(yīng)你！”
我不知道妹妹怎么來了，指著老婆破口大罵：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嗎，就因為我哥上夜班，你就要流產(chǎn)，下次是不是我哥給我爸媽轉(zhuǎn)錢，你就又要流產(chǎn)。你不就懷個孩子嗎？你以為是金子做的??！拿捏我們家！你做夢去吧！”
動靜太大，引得其他人圍了過來。
他們聽清來龍去脈，都在指責(zé)老婆：。
“小姑娘，脾氣不要太大勒，你老公上個夜班怎么了，他那么辛苦不就是為了你們娘倆嗎？”
“是啊，媳婦就要有媳婦的樣子，別恃寵而驕，你這真要做了肚子的孩子，那就是跟婆家對立，以后沒好日子過的啦?！?/p>
我要幫她解釋，可老婆先一步問我：
“你是怎么想的?！?/p>
她抓緊了我的手，等著我的回答。
對視上她決絕的表情，我突然來了脾氣。
她怎么能這么任性，要不是我趕到，孩子可能真的沒了。
我說出了反話：
“夜班我要上，孩子我也要留下，劉秀雅，這事兒你做不了主！”
“是嗎？”
她粲然一笑，一口咬在我的手臂，又拿出口袋里的剪刀對準肚子。
“你敢逼我，我就戳進肚子，大不了我和孩子一起死?！?/p>
怕我們不信，她已經(jīng)用力劃破了肚子處的皮膚。
鮮紅的血漬染紅了她白色的裙子。
她沒松手，剪刀隱隱有往里扎的跡象。
我真的嚇壞了，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老婆你到底怎么了，為什么就是不讓我上夜班！”
“你冷靜好嗎，不要傷害自己，好，我答……”
話還沒說完，一道清麗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你們都別逼她，我知道她為什么不讓你上夜班，非要流產(chǎn)的真實原因了。”
人群順著聲音看去，不自覺給她讓出了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