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勝現(xiàn)在只恨月色荷塘的隱私做得太好,除了大門和幾個大走廊以外,整家店都沒安裝攝像頭。
他連調(diào)監(jiān)控來證明自己的清白都無法做到!
“他摸我!”白薇薇躲在陸以頌身后大喊,聲音帶著哭腔。
“我......我碰都沒碰到她!我身邊的幾個朋友都能給我作證!”
李勝急得滿頭大汗,用肘推了推身邊的好友,“你剛剛就在我旁邊,你幫我說幾句?!?/p>
被點(diǎn)名的湯松艱難地開口,“剛才那邊有點(diǎn)暗......”
湯松說完,看了眼李勝的臉色,又連忙補(bǔ)了一句,“不過我確實(shí)沒看到阿勝摸她...”
剛才一同喝酒的幾個男人也紛紛附言。
幾番證言下來,白薇薇早已淚流滿面。
她睜圓了一雙眼,蓄滿眼眶的淚水一顆一顆落了下來:“他......他們都互相認(rèn)識,肯定不會說真話!以頌,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是不會說謊騙你的......”
聽到這,李勝更覺大難臨頭。
一同長大的交情,這女侍應(yīng)生到底是什么背景?
更有甚者,聽到白薇薇這么說,怕事情鬧大,連忙去了叫“月下荷塘”的經(jīng)理。
......
陸以頌可不想和她沾親帶故,白薇薇這么想和她扯關(guān)系,那她不介意向大家介紹一下白薇薇的身份。
她嘆了口氣,“唉,薇薇,說起來你確實(shí)是我們陸家資助的貧困生里,被資助時間是最久的,說起來我和你也算有一點(diǎn)情分。”
“放心吧,我一定為你主持公道的!”
陸以頌話音剛落,大家看白薇薇的眼神都微妙起來。
今天來這里玩的,哪個不是有點(diǎn)家底的?
大家平時都見多了想和他們沾關(guān)系的人,但像白薇薇這么不要臉的,還是第一次見。
一個被資助的貧困生,她怎么好意思說出這從小一起長大這種話?
帶著嘲諷的眼光四面八方向她而來,如同細(xì)密的針尖扎在白薇薇身上。
她低下頭,掩飾面上的難堪,也掩飾了眼底的憤恨。
她們明明有著同一個爹,憑什么陸以頌?zāi)苊皂樀叵硎苓@一切。而她花自己爹的錢都只能偷偷摸摸的,還得安上一個貧困生的名頭。
白薇薇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逼著自己擠出感謝的話,“以頌,你今天肯幫我,來日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
還沒等白薇薇說完,陸以頌突然高聲詢問,“剛才有沒有人玩手機(jī)拍視頻的?”
白薇薇猛一抬頭,這話是什么意思?
陸以頌對著白薇薇玩味地勾唇一笑。
上輩子,她好心替白薇薇出頭,可沒想到不久后竟有人曝出當(dāng)時包廂的視頻。
拍視頻的人原本只是因?yàn)橛螒蛲驵肆耍脘浵聛矶?,沒想到剛好拍到了白薇薇潑李勝紅酒的那一瞬。
當(dāng)年的白薇薇只是個不起眼的侍應(yīng)生,所以,李勝便將怒火全都遷怒到她身上,在她捧季陵的時候,給自己使了不少絆子。
如今她雖不會再捧季陵,但這不妨礙她戳穿白薇薇的仙人跳。
陸以頌拍著白薇薇的手,熱心腸地解釋道:“薇薇啊,咱們剛才這么熱鬧,說不定會有人拍到剛才發(fā)生的事呢。
“放心吧,你要是真的受了委屈,我必定......”
話頭拐了個彎,陸以頌盯著李勝笑瞇瞇地道:“幫你宰了他?!?/p>
李勝被盯得打了個寒顫。
不過,他怎么沒想到這一點(diǎn)呢?!
身正不怕影子斜,他立馬跟著陸大小姐喊道:“哪位兄弟剛才有拍視頻的?求求拿出來證明我的清白!以后我一定上門答謝!”
吃瓜最忌諱的是什么?
吃到只有一半的瓜!
此刻,吃瓜群眾們?yōu)榱藢で蟆肮稀钡恼嫦?,紛紛拿出手機(jī)。
剛才他們好多人都在拍視頻呢!
見大家都在檢查手機(jī),白薇薇氣得緊咬后槽牙。
那個李勝確實(shí)沒有對她動手動腳,她之所以敢用這么利用黑暗的環(huán)境做這么簡單的污蔑,不過是吃準(zhǔn)了陸以頌的性子。
她護(hù)短又無腦,肯定會立刻跳出來替自己撐腰。
可今天的陸以頌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白薇薇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靜下來,剛才她專門挑了一個黑暗又偏離人群的角落,應(yīng)該不會有人拍他們這邊。
她這邊正進(jìn)行自我安慰,下一秒,就聽到有人興奮地大喊:
“有了有了!我拍到了!”
一個二十出頭的男生舉著手機(jī),“剛才他們在玩大冒險,輸了的人要繞場一周演【癲公癲婆】,我覺得好玩就拍下來了。”
“沒想到有一個鏡頭正好帶到他們!”
陸以頌將手機(jī)接了過去,在畫面的左上角,眾人清晰地看到李勝對著白薇薇舉杯。
隨后,白薇薇在與李勝碰杯的瞬間,將手中的紅酒徑直潑向了李勝!
真相大白!
“原來是心機(jī)婊啊?!?/p>
“想上位想瘋了吧?”
“玩兒仙人跳呢?”
“陸家怎么會資助這種人?”
賀漫更是直接,“頌頌,趕緊讓你家停了對她的資助吧?!?/p>
白薇薇的臉?biāo)查g煞白,竟然真的有人拍到了畫面!
她語無倫次地解釋著,“我......我真的沒有,我是看到他想摸我的手......他真的想摸我,我嚇了一跳,對,我嚇了一跳,這才潑到他......以頌,你信我......”
陸以頌搖搖頭,“白薇薇,犯了錯就得勇于承認(rèn),不然你怎么對得起我們陸家這么多年對你的栽培?”
“李勝是我邀請過來的客人,他受在這了委屈,你該賠償賠償,該道歉道歉?!?/p>
一旁,李勝崇拜又感動的看著陸以頌。
陸大小姐竟會覺得我委屈?
李勝表示,有這句話就夠了!
他想打個圓場,不料白薇薇突然大聲喊道:
“以頌,連你不信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p>
她的臉漲得通紅,說完竟作勢要去撞墻......
周圍的人嗤笑不已,這女人,以為自己在演電視劇呢?
恰在這時,會所的經(jīng)理來了。
看到這一幕,心臟被嚇得幾乎跳了出來。
他伸手迅速攔下白薇薇,看到人沒事,一顆心落回了肚子里。
陸以頌神色冰冷地盯著白薇薇,“為人極端,犯錯不改,漫漫說得對,我們陸家確實(shí)不該繼續(xù)資助你了?!?/p>
“你也別在這要死要活的,我們只是來玩的客人而已。”
“月下荷塘的侍應(yīng)生玩仙人跳,還言語極端威脅客人何經(jīng)理,這事怎么解決?”
何經(jīng)理看到這,早已冷汗連連。
這個侍應(yīng)生是走關(guān)系進(jìn)來的,據(jù)說有些背景。
但包廂里的人他也是一個都得罪不起。
思忖再三,何經(jīng)理還是走到白薇薇面前,勸說道:“薇薇啊,要不你還是給這位客人道個歉吧?”
白薇薇咬著唇,一言不發(fā)。
季陵來到包廂門口,恰好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幅柔弱又倔強(qiáng)的單薄少女對峙一群丑惡名貴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