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海棠吹熄床頭的油燈,黑暗中默默地坐在床沿,腦子里嗡嗡作響,亂作一團。
“二娘子,我們早些休息吧!”許岳等了半晌不見動靜,猜她是害羞,便開口說道。
“嗯!!”
聶海棠應(yīng)了一聲,掀開被子躺了進來,雙臂護在胸前,身子緊貼著床沿,與許岳刻意留出一道空隙。
許岳經(jīng)過昨夜之事,如今已是食髓知味。
他伸手一探,發(fā)現(xiàn)聶海棠穿著整齊的衣裙,嘴角不由地扯出一絲壞笑。
在這亂世中,他可顧不得那么多,畢竟要靠系統(tǒng)活命。
既然人已經(jīng)躺在身邊,還裝什么正人君子,許岳手腳并用,不多時便直奔主題......
聶海棠貝齒咬住下唇,滲出一絲殷紅。
淚珠順著眼角滾落。
她心中縱有萬般不愿,千種不甘,可生在這樣的世道里,又能如何。
一日一夜。
清晨,許岳睜開雙眼,第一時間查看虛擬面板。
【宿主:許岳】
【境界:鍛體境中期】
【武學(xué):斬妖刀法(小成)】
【妻妾:柳幻音、聶海棠】
【子嗣:無】
【收入:每天可撿40文】
【剩余壽元:1個月28天】
【可用點數(shù):0】
果真如此!
系統(tǒng)各項數(shù)值增長與他猜想的一模一樣,意外的是每日收入翻倍,從二十文漲到了四十文。
若是再和聶?;ㄍ?,按這個規(guī)律,每日能撿八十文錢,那可是一斤上等肉的價格。
“相公,起床上值了!”
柳幻音走了進來,服侍許岳穿戴整齊,眼角余光掃向床上,瞥見那抹落紅時,唇角微微上揚。
昨夜她豎著耳朵聽了大半夜,許岳這邊始終靜悄悄的,還以為聶海棠使性子不肯順從相公。
害得她徹夜難眠。
如今她們?nèi)宋ㄒ坏囊揽烤褪窃S岳,若是惹怒了他,一紙休書將她們趕出家門。
只怕不出幾日,不是餓死街頭,就是葬身妖獸之口。
許岳來到水井旁,見聶海棠正在埋頭搓洗衣物,笑道:“二娘子早上好!”
聶海棠聞言,身子猛地一顫,不敢與許岳對視,臉色瞬間通紅,耳根紅透。
她慌張地丟下手中濕衣,轉(zhuǎn)身往堂屋走去。
只見她每走一步,柳眉便皺緊一分,走路的姿勢不太對勁,腳步虛浮。
許岳洗漱完,來到堂屋時,桌上已擺好了清粥小菜,見聶?;ɑ⒅樧趯γ妫Φ溃骸叭镒?,早上好!”
聶?;ㄌа燮沉怂幌?,鼻子里輕哼一聲,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這幾日身上不干凈,不方便伺候。”
“要不.....你把我當(dāng)閨女養(yǎng),我給你養(yǎng)老送終;等你死后,我給你扛幡。”
“噗.....”
許岳一口熱粥險些噴在聶?;樕?,嗆得他彎下腰一陣咳嗽。
柳幻音連忙上前,輕撫著他后背,嗔道:“?;?!不許胡說。”
聶?;夤墓牡赜每曜哟林肜锏闹?,瓷碗被她敲得砰砰響。
好一會,許岳才止住嗆咳,抬起頭,冷冷地掃一眼聶?;?,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小丫頭片子,想當(dāng)大爺?shù)拈|女?
做夢呢!
他只剩一個多月的壽元,全指望三女幫他提升境界,好去殺妖獸續(xù)命。
若是他真死了,就憑她們?nèi)齻€弱女子,還想在這世間活得逍遙自在?
........
許岳在縣衙點完卯,便與沈非凡一同前往東城例行巡查。
臨近晌午時,兩人經(jīng)過一處民宅時,忽聞院內(nèi)傳來痛哭聲。
許岳踮腳向內(nèi)張望,頓時渾身一僵。
只見院內(nèi)地上躺著兩具尸體,胸口皆有一個碗口大的血窟窿,鮮血汩汩向外涌。
“有妖獸!!”
許岳大吼一聲,身形如離弦之箭沖入院門方向。
沈非凡覺得眼前一花,許岳的身影消失不見。
“他娘的!跑得比兔子還快!”沈非凡躲到角落,從懷中掏出信號彈,猛地拉響引線。
一道赤色煙火呼嘯著沖天而起,在天空綻放出一朵紅色煙花。
剎那間,整個太湖縣為之一震。
百姓們仰頭望向天空血紅煙花,街邊攤販停止吆喝,城墻當(dāng)值的差役們不約而同按住刀柄。
這是城里進妖獸的警示。
縣衙內(nèi),趙捕頭跑出班房,看著煙花升起的方向,頓時臉色一變,朝著出事地點疾速狂奔。
........
同時,許岳沖進屋內(nèi),反手將房門關(guān)上,目光四周掃視一圈。
兩只人形鼠首的妖獸坐在桌前,灰褐色的手抓著血淋淋的心臟,面無表情的咀嚼。
尖銳的鼠牙,撕扯血肉發(fā)出毛骨悚然的咯吱聲。
旁邊地上躺著一位少女,臉色煞白,看起來身上沒有受傷痕跡。
空氣中充滿濃郁的血腥味,混雜著鼠妖身上特有的腐臭味。
許岳強壓胃里不適,面無表情地走到桌前坐下,“你們跑到城中作亂,不怕縣衙捕頭殺了你們嗎?”
“小小人族,有什么好怕的?!逼渲幸恢皇笱龡l斯理地舔著指甲上的鮮血,咧著尖銳的獠牙笑道:“嘿嘿,看來你倒是個識相的人?!?/p>
“我家夫人有孕在身,需要補身體;放心,我們吃飽就走,大家井水不犯河水?!?/p>
旁邊的鼠妖點了一下頭,小口小口啃噬著手中軟嫩的心臟,尖細(xì)的嗓音帶著幾分嬌嗔。
“夫君,待會兒把這丫頭帶回山上,晚上我要吃新鮮的腦花。”
“都聽夫人的!”鼠妖諂媚地弓了一下身子,丑陋的鼠臉擠出令人作嘔的笑容。
許岳伸手摟住鼠妖的肩膀,“既然你這么聽話,你夫人讓你去死,你死不死??!”
電光火石之間,一把鋼刀刺進鼠妖胸口,腥臭的妖血噴濺在空中。
“噗!噗.....”
“殘害我人族者,殺無赦!”許岳語氣溫和,手上動作快如閃電,每一刀都精準(zhǔn)狠辣,仿佛練過千萬遍。
他每吐出一個字,刀刃便捅進鼠妖身體一次。
幾息不到,鼠妖的胸口被捅成了蜂窩狀,鮮血噴滿許岳渾身。
一向殘忍成性,以殺人類為樂的鼠妖。
此刻瞪大猩紅的雙眼,難以置信地扭頭盯著許岳。
它拼命扭動身軀想要掙脫,可是無論它怎么使力,許岳搭在它肩上的臂膀重若千鈞,壓得它動彈不得。
恐懼的情緒,潮水般在它內(nèi)心深處漫延。
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衙役,此刻散發(fā)的殺氣,比它們妖獸還要兇殘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