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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警官愣了愣，再次重申了一遍自己的身份和來意。
“您是沈歡的父親沈岳峰先生吧，您女兒前些日子在公寓里自殺了，現(xiàn)在遺體已經(jīng)送往殯儀館，需要家屬過來簽字火化?！?/p>
“少給我來這套！”
電話那頭傳來粗暴的打斷聲，
“你們是沈歡那賤丫頭找來的托兒吧？告訴她，要死就死干凈點！她死了我們?nèi)叶几吲d！”
“沈先生，請您冷靜。法醫(yī)已經(jīng)出具了死亡證明，現(xiàn)在需要家屬…”
嘟嘟嘟。
電話被狠狠掛斷。
李警官愣了幾秒，轉(zhuǎn)頭吩咐張程，
“聯(lián)系她母親試試?！?/p>
這次還沒等說完開場白。
我媽就對著電話破口大罵。
“煩不煩??？那死丫頭一年要鬧幾次自殺？我不是她媽！你們找錯人了！”
就掛斷了電話。
現(xiàn)場所有人面面相覷。
房東 突然跳起來，就開始破口大罵。
“我就知道這喪門星晦氣！看她長得那副鬼樣子就知道不是好東西！我就不該把房子租給她！”
“她八成是做了什么缺德事，不然怎么連父母都不認她！”
“現(xiàn)在好了，我房子成兇宅，房租還要不回，媽的缺德玩意，我咒她死了下地獄進油鍋！”
“夠了！”
李警官厲聲喝止，掏出手機快速操作，
“錢我轉(zhuǎn)給你，講話積點口德，人家小姑娘已經(jīng)夠可憐了！”
我飄在空中，怔怔地看著這一切。
多久了？多久沒人替我說話了？
“丑八怪”、“惡心”、“畸形”、“怪物”…
一點都不像她妹妹。
這些詞像跗骨之蛆般跟了我十多年。
就連我爸媽都說，要是沒有我，他們一家三口該有多幸福。
可是…
明明以前他們也笑著告訴我，
“爸爸媽媽希望你能歡歡樂樂地長大，所以你叫沈歡。”
明明以前他們也抱著我哭得撕心裂肺。
“歡歡別怕，爸爸媽媽只要你一個孩子，哪怕傾家蕩產(chǎn)也要治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