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的第一年,丈夫以照顧我孕期起居為由,請了一個阿姨。
第一天上崗,我看見她在洗丈夫的內(nèi)褲。
我有些尷尬。
“王姨,我先生的這些貼身衣物就不用您來了?!?/p>
誰知她下一秒就紅了眼眶。
“好……”
一周后,我在生活陽臺上發(fā)現(xiàn)了她的性感內(nèi)衣。
一個月后,丈夫毫無預(yù)兆地開始頻繁宿在書房。
我夜夜躺在床上,睜眼到天明。
終于下定決心,結(jié)束肚子里的生命。
洗漱完穿戴好后,我下了樓。
餐桌上,王姨坐在我平日的位置,和顧景之兩人笑著說些什么,兩人的鞋尖在桌下似有若無的觸碰。
空氣中彌漫著心照不宣的曖昧。
心被眼前一幕刺痛,更加證實了我心中的猜測。
大約因為心虛,兩人很快發(fā)現(xiàn)站在不遠(yuǎn)處的我。
他不動聲色從她身邊拉開距離的動作有些慌亂。
兩人臉上都寫滿驚訝。
畢竟自從懷孕以后,我基本都在九點之后起床——從未和他們在早上碰過面。
王姨起身去廚房端來熱好的早餐。
“施小姐,您最近胃口不好,我就下了一碗簡單的掛面,臥了個雞蛋。”
“粗茶淡飯正好也養(yǎng)人,對孩子也好,趁熱吃吧?!?/p>
我冷笑一聲,看著他們面前擺著的琳瑯滿目的品種。
“香煎鵝肝魚子醬吐司班尼迪克蛋……”
“原來你們每天早上背著我吃得這么好?!?/p>
“王姨,這一頓得抵你一天工資吧?”
王春秀臉色煞白,嘴唇翕動,眼眶里也迅速聚集起淚水。
快五十歲的女人,委屈起來竟然也頗有一番風(fēng)情。
顧景之優(yōu)雅地擦了擦嘴角,皺眉看我。
“施韻,你一大早上撒的什么瘋?她是生過孩子的女人,孕期吃什么東西她最清楚,你陰陽怪氣給誰看?”
一旁的王姨扯著他的袖子小聲:“別生氣。”
我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著一套優(yōu)雅又性感的連衣裙,深V的領(lǐng)口顯露出隱約的溝壑。
不知道的,可能以為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而那個站在她身旁的男人,是她相濡以沫的年輕丈夫。
我看著眼前衣冠楚楚的男人,徹夜未眠的情緒在此刻頃刻涌上,讓我瞬間紅了眼。
我們經(jīng)歷過校園,職場,異地甚至家人的阻撓。
一起排除萬難,經(jīng)過重重考驗。
我以為我們此生能珍惜彼此,攜手相伴。
可現(xiàn)實卻重重打了我一耳光。
可我仍舊懷著希冀,啞著聲問他。
“顧景之,要是我不吃呢?”
男人風(fēng)輕云淡,眼神冷冽:
“你要是不想吃,可以自己去廚房做,她是受雇者,不是你的奴隸,收起你的大小姐做派。”
他出生寒門,又是孤兒,自尊心比一般人更強。
我心疼他的所有遭遇,所以只要他動了怒,我便會找臺階順勢而下,事后再借著佯怒躺在他懷里撒嬌。
我知道,他亦是在等我的臺階。
可現(xiàn)在,我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后猛地將桌布掀翻。
哐——
瓷器碎裂的聲音震耳欲聾,滿地的狼藉像是災(zāi)難現(xi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