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拇指輕輕一動,按下了錄音鍵。手機屏幕的光在我潮濕的掌心亮了一下,又迅速熄滅。
“好?!标惸偷靥痤^,滿是雨水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狂喜。他踉蹌著站起來,想抱我,
被我側身躲過?!拔依哿??!蔽艺f,“發(fā)布會我會去?!彼樕系男┝艘幌?,
但很快又恢復了那種志在必得的深情?!昂?,好,晚晚你先休息,我……我等你。
”他一步三回頭地走了,背影里滿是劫后余生的慶幸。我關上門,背靠著冰冷的門板,
將那段錄音,連同我發(fā)給李偉的地址,一起發(fā)送了出去。新聞發(fā)布會現(xiàn)場,悶熱得像個蒸籠。
陳默站在臺上,面容憔悴,眼眶發(fā)紅,正對著話筒,用一種幾近哽咽的聲音,
開始他精心準備的表演。我和李偉就是在這時走進來的。會場的大門被推開,
所有鏡頭“唰”地一下轉了過來。臺上的陳默也看見了我。他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揚起,那是一種“看吧,她還是愛我,一切盡在掌握”的得意。
他甚至朝我伸出手,像是在迎接他凱旋的女主角。我沒有看他。我的目光越過攢動的人頭,
和角落里負責投影的技術員對上了。我對他,輕輕點了點頭。陳默身后的巨型屏幕,
突然閃了一下,黑了下去。整個會場都安靜了一瞬。接著,一陣沙沙的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