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不知道陸晏辰看到溫家的股權(quán),全都出現(xiàn)在陸承淵手里,會是怎樣精彩的表情?
我其實是有些期待的。
畫舫劃破晨霧,身后傳來滿城喧天的喜樂。
我回望陸府方向,只見漫天飛起五彩紙鳶。
那是云舒窈最愛的把戲,如今卻成了陸晏辰討好新歡的排場。
說不心痛是假的,但當痛成了習慣,剩下的便只是麻木。
原來他的愛意也會如此張揚恣肆,熱烈鮮活,只不過,不是對我。
呵,怎么可能是我,畢竟歸根究底,我也不過是他無聊時消遣的一條狗罷了。
陸府拜天地時,陸晏辰看著云舒窈的臉,耳畔卻是我的聲音。
陸晏辰搖搖頭,自己覺得確實虧欠我不少。
但不打緊,大不了婚禮結(jié)束安慰安慰我。
但他不知道,已經(jīng)沒有了讓他彌補的機會。
“少爺,不好了!”
管家突然神色慌張地沖上來,看見陸晏辰微蹙的眉,才緩了緩語氣。
“少爺,溫掌柜......溫小姐不見了!”
陸晏辰盯著司儀手中的鎏金合巹杯,眉峰擰成川字。
對于管家的慌張失措,他很不滿意。
多大點事,這么慌里慌張,成何體統(tǒng)?
我被鎖著,而且那么大的人怎么可能突然不見?
剛剛還吩咐丫鬟把我收拾得利落些,補上妝,一會好給客人敬酒。
畢竟他可不忍心讓云舒窈喝多。
陸晏辰用眼神示意管家,有什么事等會兒再說。
管家也覺得自己在這緊要關頭不該打擾婚禮的進行,也覺得自己有些冒失,連忙退了下去。
“陸少爺?”司儀的聲音穿透喜樂,“該飲合巹酒了?!?/p>
他接過玉杯的指尖微微發(fā)顫,忽然想起昨夜將我鎖進柴房時,我那可怖的眼神。
云舒窈的指尖劃過他手背,甜笑道:“在想什么?”
那抹胭脂紅的指甲,竟與我被他踹倒時,滴在青石板上的血珠一個顏色。
明明之前那么擔心我這個烈性子攪和今天的婚禮,但聽說我不見了,他心里開始打鼓了。
是不是昨晚太過分了?
拜堂時陸晏辰頻頻走神,云舒窈的溫婉笑靨與我在賬房熬夜時的倦容不斷重疊。
他的臉陰沉得越來越可怕。
這個溫卿顏,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不是早就告訴過她嗎?
和云舒窈不過是生意聯(lián)姻,一切都是為了陸家產(chǎn)業(yè)的發(fā)展。
雖然有自己的私心,但把那云家的產(chǎn)業(yè)收入囊中后,她溫家股權(quán)不也能夠水漲船高?
矯情什么?。楷F(xiàn)在的溫卿顏,真的是越來越不懂事了。